蘇念搖搖頭,又點點頭,這個問題好像從來沒有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
收拾完東西,門鈴就響了,張圓去開門。
鄭浩宇站在門口,臉上的淤青褪去,英俊帥氣的臉一覽無餘,張圓上去就是一個熊抱,掛在鄭浩宇身上不下來,“吼吼,帥哥喲,抱一抱,讓姑娘來調戲一下。”
鄭浩宇滿頭黑線的看着蘇念,這是個什麼情況?
上次來的時候,急哄哄的把他轟了出去,甚至他的腳上還穿着她們家的拖鞋。
今天竟然掛到自己身上不下來,這差別也太大了吧。
蘇念賞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自己好不自在的坐在沙發上吃着新切得果盤。
鄭浩宇揪着她的衣領子,把張圓從身上拎下來,像拎小雞一樣,放到沙發上,然後快速坐在蘇念身邊,將她抱在懷裡。
張圓無限怨念的看着兩人,用牙籤狠狠地插了塊蘋果放到嘴裡嚼了嚼,“秀恩愛可恥!”
“有本事你也秀!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蘇念戳了一塊菠蘿放到她嘴裡。
“我沒本事。”張圓蔫蔫的靠在沙發上。
蘇念懶得看她一副被拋棄的樣子,果斷拎箱子走人。
鄭浩宇訂了明天上午的機票飛曼谷,坐在飛機上,蘇念突然轉頭看着他,“你會泰語嗎?”
三萬英尺的高空,蘇念看着飛機在雲層裡穿梭,上次坐飛機的時候,還是自己一個人,心裡的酸澀無法紓解,滿腔鬱結。
現在不過幾天時間,自己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人,此刻自己的手就握在他的手心裡,從來沒有過的安心濃濃的將她包裹。
蘇念合上眼睛,享受這一片靜謐之下的安逸。
沒想到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鄭浩宇請乘務員拿了一條毯子,裹在蘇念身上,以免她着涼。
中間的時候叫醒她吃了一次東西,兩人說了幾句話,蘇念倒頭接着睡,鄭浩宇無聲笑笑,幫她攏了攏垂在肩頭的長髮,眉眼間一片溫情。
這小女人這兩天肯定被累壞了,不過這也是好事,說不定現在肚子裡就有了他們的寶寶。
11個小時後,飛機降落,鄭浩宇輕輕拍了拍蘇唸的臉,“念念,起牀了。”
蘇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跟着鄭浩宇下機。
和B市一樣,曼谷的氣溫很高,儘管兩人穿的都很淡薄,還是被一股燥熱感包圍,汗水幾乎浸溼兩人的衣衫。
幸好鄭浩宇來之前就已經訂好了酒店,兩人乘車直奔酒店。
直到站在空調房裡,蘇念才覺得舒服一些。
正值夜晚,兩人休息片刻,梳洗之後,相攜走出酒店。
太陽開始西落,金色的大地上灑下一片片餘暉,兩人牽手走在異國的土地上,鄭浩宇緊緊牽着蘇唸的手,生怕她一不留神走丟了。
對此蘇念僅是抿脣一笑,跟隨着他的腳步,“你會說泰語嗎?”
“會一點點。”鄭浩宇微微低頭,溫柔的說。
前兩天聽她說想來泰國,本來不會,可是爲了兩人出行方便,簡單的惡補了一下。
蘇念則想,有個萬能老公就是好,無論到哪裡都不用發愁聽不懂,被人騙。
兩人漫步在街頭,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羣,黃皮膚、白皮膚、棕色皮膚的遊客隨處可見,他們語言不同,裝束各異,帶着各自國家、民族不同的風情,彙集在這裡,成爲小城一道靚麗的風景。
“聽說泰國的榴蓮很好吃。”蘇念促狹的笑笑。
鄭浩宇也想起兩人第一次去超市時,自己帶回家的兩顆榴蓮。
“是啊,泰國榴蓮號稱萬果之王,據說漢語中流連忘返說的就是泰國的榴蓮,而且,你知道嗎,泰國的女人生完孩子,坐月子的時候都吃榴蓮。”
“啊?”蘇念皺皺眉,別說吃,就讓她聞一聞,她都覺得自己受不了榴蓮的惡臭味。
鄭浩宇擰擰她的俏鼻,“榴蓮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難吃,只是榴蓮本身有很多的揮發油,纔會讓人聞起來感覺很難聞。”
“好吧,趁着你人在泰國,姑娘允許你多吃幾顆榴蓮,既然這裡號稱榴蓮之鄉,那麼應該賣的比較便宜。”
“……”鄭浩宇無語。
榴蓮而已,華翔集團的總裁,難道已經淪落到買不起榴蓮的地步了嗎?
“鄭浩宇,我們在這裡吃點東西吧。”蘇念站住腳步,指着路邊的一個小餐館。
鄭浩宇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他還想着多給她吃點有助於懷孕的食物,但是現在又不忍心拒絕她的要求。
蘇念見他只是看着那家餐館,沒有什麼想要進去的意思,“你不喜歡嗎?”
“額,沒有,走吧。”兩人相攜走進店裡。
這可以說是鄭浩宇二十多年來,進過的最小的一家店,裝潢也算不上很高雅,但是氣氛卻極好,沒有想象中的人聲嘈雜和混亂。
一進入餐廳,濃厚的濃厚的熱帶風情撲面而來。
小小的店裡供奉着幾尊金光閃閃、形態各異的佛像,暖色調的木質地板、紅磚牆,處處散發着溫馨的味道。
兩個人選了靠近窗邊的位子,藤製的椅子和滿目青翠的綠色植物,佈滿兩個人的四周,讓人褪去燥熱,營造出另一番的清涼舒爽。
蘇念點了店裡最富盛名的叉燒雞蛋雲吞麪,鄭浩宇則選了一份普通的咖喱雞肉飯。
店裡的老闆很熱情,見鄭浩宇說着蹩腳的泰語,主動跟他說英語交流,鄭浩宇也大鬆一口氣。
蘇念在旁邊忍俊不禁,很少看到鄭浩宇有這樣尷尬的時候,心想如果能天天看到鄭浩宇吃癟就好了。
兩人的餐點很快被送上來,蘇念陷在熱騰騰的雲吞麪裡不可自拔,鄭浩宇則優雅的一口一口吃着自己的雞肉飯,時不時幫蘇念擦擦嘴角的油漬。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明天想去的地方,蘇念說想要去參拜一下泰國的寺廟,鄭浩宇說去看看泰國的風土人情,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一抹姿色的影子從蘇念眼前飄過,直撲鄭浩宇的懷裡,蘇念被嚇了一跳,一口湯沒嚥下去,嗆得自己直咳嗽。
鄭浩宇嫌惡的皺眉,大手拎着她的長髮毫不憐惜的向後扯了扯,嘴裡蹦出兩個冰冷的字眼,“滾開!”
紫衣美女髮根吃痛,才鬆開鄭浩宇的脖子,“寶貝浩……”
“咳咳咳……”一聲寶貝浩,蘇念剛剛停住咳嗽,一個不留神又被嗆了一下。
“滾開!”這次鄭浩宇直接拎着那紫衣美女的頭髮將她甩到旁邊的座位上,一隻手快速的抽出紙巾,一隻手輕拍蘇唸的後背,責備道:“怎麼這麼不小心?”
蘇念咳嗽的滿臉通紅,才止住咳嗽,鄭浩宇擦擦她脣角的口水和油漬,直接將旁邊的自已美女忽視了個徹底。
“寶貝浩,你看人家一眼嘛。”紫衣美女不甘示弱的去拉鄭浩宇的手臂。
蘇念喝了兩口湯,細細的打量穿紫衣的女人,金髮碧眼,一頭妖嬈的長髮,一身緊身包臀連衣裙勾勒出她魔鬼般的身材,她若有似無的點點頭,哦,原來鄭浩宇喜歡這種型號的女人啊。
豐-胸,翹-臀,要什麼有什麼,而且還是超大型號的。
那美女說着一口地道的法語,“寶貝浩,你怎麼都不去法國了?”
法國?蘇念挑眉,看來以前鄭浩宇還真是經常去法國啊,甚至找了地地道道的法國美女做情-人。
鄭浩宇一隻手握着蘇念沒拿勺子的手,一隻手放在脣邊對着那女人比了個閉嘴的手勢。
紫衣美女微撅小嘴,大眼睛飽含敵意的瞪着蘇念,好像她搶了她的丈夫一般,“寶貝浩,怎麼能這樣呢?這是你的新歡嗎?”
蘇念脣角微勾,新歡?
有新歡就意味着,她遲早會變成舊愛,這個詞語她不喜歡。
“阿芙拉!注意你是怎麼說話的!”鄭浩宇甩掉紫衣美女的手臂,低喝了她一聲。
蘇念挑眉,阿芙拉,好像不是法國人的名字。
埋頭吃飯,完全不在乎鄭浩宇和阿芙拉的一舉一動,填飽肚子纔是正事。
“我說錯什麼了嗎?”阿芙拉委屈的咬着下脣,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這時,蘇念放下手中的筷子,將碗向前推了推,抽了張紙巾擦擦嘴巴,做完這一切才淡定的站起身來,伸出自己的右手,“阿芙拉你好,我是鄭浩宇的妻子,我叫蘇念,是個服裝設計師。”
阿芙拉本來端着架子,一臉蔑視的看着蘇念,卻不想她竟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跟自己打招呼,一時間竟有些窘迫,但隨即就喜歡上她的性格。
看剛纔的樣子,她就能猜得出自己和鄭浩宇的關係,卻一直不動聲色的觀察自己和鄭浩宇的互動,直到吃飽喝足,在大大方方的站起來跟自己打招呼,阿芙拉從心裡喜歡上她。
鬆開抱着鄭浩宇手臂的手,也站起來,塗滿豆蔻的手指握住蘇唸的手,“你好,我叫阿芙拉,是……鄭浩宇的情人。”
阿芙拉毫不掩飾的說出自己和鄭浩宇的關係,眼睛很有興趣的看着蘇唸的反應,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蘇唸的臉上一片淡然。
鄭浩宇幽幽的抹了一把汗,抽了抽嘴角,別看蘇念臉上笑吟吟的,這桌子下面他的胳膊肯定腫了。
“坐,要不要吃點什麼?”蘇念小手一擺,自己率先在鄭浩宇身旁坐下,一臉東道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