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森直接掏出手槍,一槍打了過去,正中蛇頭,蛇頭被打得稀爛,醜陋的蛇身,還在地上扭動着,情狀十分可怖,裴詩琪心跳加快。
“來人,把這條蛇收拾出去!”立即有保鏢走進來,將那條綠色的蛇,清掃出去。
約翰森查看了一下,玻璃窗子微微敞開着,可能這條蛇,就是從這裡游進來的。
“爲什麼會有蛇在這裡?”裴詩琪驚慌失措地問。
“呃,可能是外面樹林裡爬進來的,這蛇沒毒的。”約翰森安慰道。
裴詩琪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她靠在枕頭上,雙眼無神。
“你怎麼進來的?”約翰森微微一怔,“你房間沒有鎖,聽到你的呼聲,我一推門就進來了。”“沒鎖!!”裴詩琪心裡更慌了,她明明鎖了門的。
雖然冷家豪被約翰森給趕出了冷家,但是她卻仍舊有些擔心,怕他半夜裡會突然來騷擾她。
“我記得鎖了的!”“嗯,沒事了,也許是鎖得不緊,門自動開了,沒事了,別害怕,我在這裡陪着你,我不離開,好嗎?”約翰森十分體貼地說道,裴詩琪搖了搖頭。
“其實也沒有什麼,是我大驚小怪了,你回去睡覺吧!”“我不睡,我就在這裡陪着你。”約翰森十分固執。
“好吧,隨你,我自己睡了。”在約翰森的注視下,裴詩琪心裡稍稍有點安全感,她縮到被子,重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裴詩雅睜開眼睛,一縷陽光從外面曬了進來。
完蛋了,又遲到了。
裴詩雅伸手摸鬧鐘,居然又被關掉了。
肯定又是冷傲天干的。
從牀上爬起來,冷傲天跟tony正從外面進來,兩個男人,一大一小,身上都是穿着白色與紅色相搭配的運動衫,長得一模一樣的俊臉,看起來賞心悅目。
特別是小tony,一雙眼睛更大更圓,配着小小的臉蛋,看上去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跑了一圈,他的小臉蛋更加紅潤。
“早安,寶貝……”“早安,媽咪……”tony甜甜地問。
裴詩雅一手摟起一個男人,東親親西親親,轉頭看着tony,“寶貝,去收拾東西上幼稚園吧!”“好的,媽咪,再見。”望着tony的背影,裴詩雅對冷傲天豎起了拇指。
“看來還是你有辦法,能讓這小傢伙這麼健康!”“你昨晚睡昨跟死豬一樣,白白浪費一碗豬肝粉絲。”“哇,你真的煮啦!!哎呀,真不意思,你怎麼不叫醒我,實在是太困了。”冷傲天只是微微勾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什麼時候抽空跟我一起去看婚紗!?”“婚紗……你讓設計師帶着圖片過來,然後給我量身訂做吧!”“嗯,也好,我以爲你要先看看款式,試穿一下。”“還有鞋子,珠寶首飾之類的,頭式搭配也要提前讓設計師來設計。”冷傲天想了想,又說道,“我想辦得低調一點,不需要請那麼多賓客,你看怎麼樣?”“不行,不要低調,要高調,上次參加你跟蜜麗婭婚禮的人,一個漏要全部請來,好不容易,我一生只結一次婚,怎麼能低調呢?”裴詩雅有些激動,冷傲天眸光卻微微黯淡。
“你心裡還放不下這件事情嗎?”“哼,當然放不下了,你跟蜜麗婭在一起那麼多年了,要是我不在,你們肯定連孩子都生了,我不信你沒有對她動過心。”冷傲天目光凌厲地瞪着她,良久,他冷冷說道,“你跟蘇世文在一起的那麼久,我都沒有放在心上……”裴詩雅一怔,彷彿心底的傷痕被人揭了似的,她的臉跟火燒一樣,立即紅了。
的確,那一晚,蘇世文對她下了藥,她什麼事情都不記得,甚至連蘇世文到底有沒有動她,她都不記得了……想不到,冷傲天居然還放在心裡。
也不知道爲什麼,心底就升騰起了一股怒氣。
“冷傲天,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明明知道我當初是被他下了藥,我什麼都不知道……”悲憤的感覺有些莫名的煩燥,那種被強暴的感覺彷彿又被提到了眼前,讓她痛苦不堪。
冷傲天眸中也燃起了一道灰暗。
“好了,這件事情,從此以後都不要再提了。”裴詩雅背過身去,低聲地哭了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總感覺很難受,她很愛他,很愛很愛他。
可是,就那麼一點事情,他卻記得這樣清楚,那他到底有沒有真的愛她?
“傲天,你這件事情會記住一輩子的是不是?”她認真問道,冷傲天陰着臉,看向遠處,沉默着。
作爲一個男人,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睡了,那種挖心的傷痕,是一輩子也無法磨滅的。
正是因爲愛她,所以他根本不會嫌棄她,而是加倍的疼痛她。
可是,也正是因爲太愛,所以心裡始終留着這道傷痕。
他的痛,也許比她的痛更深。
裴詩雅看着冷傲天不作聲,她生氣地站了起來。
“我看,結婚的事情,還是再說吧!你和我,都沒有考慮好!”裴詩雅扔下這句話,氣匆匆地跑下了樓梯。
門口,看到西了牽着tony的手上車。
tony招手向着裴詩雅微笑,“媽咪,再見。”裴詩雅揚起虛弱的笑臉,“再見,寶貝,今天過得開心一點。”直到tony的車子遠遠地消失了,裴詩雅才站了起來。
一雙手臂,就這麼霸道地將她圈住了,他的下巴上生長着鬍渣,摩梭着她柔軟的頸脖。
“別生氣,是我錯了好不好?我很在乎你,也很愛你……”裴詩雅心裡的怒氣,在慢慢地消散。
“都是我混蛋,我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落入那個禽獸的手裡。如果早一點,你就不會傷成那樣了。”冷傲天的聲音低沉吵啞,帶着一種深深的悲傷,像一頭受傷的狼。
裴詩雅閉上眼睛,仰起頭,將淚水倒回眼眶。
其實,他也何嘗不是痛着呢!
當她看到他跟蜜麗婭在一起親密的時候,她非常難過。
而他看到她跟蘇世文在一起的時候,那難過肯定比她還深。
他是一個多麼驕傲自負的男人……冷傲天的手臂,緩緩地將她翻轉過來,兩個人貼得很近。
他的鼻尖抵着她的鼻尖。
“來,笑一個,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這樣板着臉,會不漂亮的。”“噗……”裴詩雅被他逗笑了,她伸出小粉拳,輪着揍向他。
“混蛋,你真是個討厭的混蛋,我不嫁給你了。”“切,你戒指都收了,還不想嫁給我,做夢……”他低下頭,灼熱的吻鎖住了她冰冷的櫻脣,一陣糾纏磨廝。
弄得裴詩雅氣喘吁吁。
“好了,我要遲到了,晚上見……”裴詩雅推開他,匆匆地向着車子跑去。
“你現在是老闆,遲到也不要緊的,我以前就經常遲到……”冷傲天雙手插在褲袋裡,微笑着看着裴詩雅手忙腳亂的樣子。
看着她的車子漸漸遠離視野,冷傲天臉上的笑容漸漸定格,慢慢變得陰沉。
“哥哥……”薇薇安甜美的嗓音,讓這聲音顯得更加綿軟。
冷傲天轉過身看着她。
“你來得正好,我也正好有事情找你。”“哥哥,你有什麼事情找我?”“我在澳洲買了一套別墅,想送你去那邊療養,你準備一下,過幾天就走。”薇薇安一怔,表情立即沮喪起來,慢慢地變成了委曲難過的樣子。
“哥哥,我做錯了什麼,你要趕我走?”“沒有做錯什麼,只是這裡不太適合你呆。”“是不是裴詩雅的主意?”薇薇安生氣地說道。
“當然不是,你不明白嗎,你有病,你需要醫治!”冷傲天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着輕鬆。
薇薇安十分警備地跳了起來,退後幾步。
瞪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委曲而憤怒地看着冷傲天。
“哥哥,你變了,有病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而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任由一個女人在我們冷家作威作福,任由一個女人將你玩弄於鼓掌之間。哥哥,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不再是我心目中那個強勢而驕傲的哥哥了。”薇薇安大聲說完,氣匆匆地扭頭就跑走了。
冷傲天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他變了嗎?
會議室裡,裴詩雅正在主持着例會,下面黑壓壓一片人頭,財務部的總監在作彙報。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裴詩雅看了桑娜一眼。
一般開會的時候,她的手機都由桑娜保管着,並且調到靜音狀態。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居然就這麼震響了起來。
桑娜臉色微紅,她伸手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又放到了裴詩雅的面前。
裴詩雅好奇地看了一眼,上面只寫着二個字,窗外。
裴詩雅想都沒有想。
轉過頭,看出去。
一大片的心形汽球,從窗外飄過,每隻汽球上面都寫着,我愛你!
這樣一眼看過去,成千上萬的樣子,像一片粉紅色的雲朵。
桑娜不由得發出了驚歎的聲音,“我的老天,好浪漫啊!”她這一聲喊的,弄得下面的人也紛紛調頭去看。
裴詩雅站了起來,向着落地的玻璃窗子走過去,透過一大片的粉紅汽球,向着下面看去。
一道漆黑的身形,站在路中央,倚着汽車,向着這邊張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