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最後一頁,只有一句話:“17歲,哥哥回來了……我期待,又很害怕……”
看到這裡的時候,溫曌說不上來心裡瀰漫着怎樣的感覺,酸甜苦辣,五味俱全吧。
她還像小時候一樣,喜歡粘着自己,依賴自己,每次他回來,她都嘰嘰咋咋的圍在身邊,說着那些無關緊要的家常,這種依賴,讓溫曌感覺溫暖,動容,又甜蜜。
可是現在,她長大了,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像是小時候,他給她一塊巧克力,說着‘乖乖等哥哥’,她就能搬着小板凳坐在院子裡,一等就是一天。
她開始有了自己期盼,可每次期盼過後,卻換來的都是濃濃的失落,失落着失落着,終於變成了那句反問,帶着心灰意冷:‘25歲的時候,你還會對我說,讓我乖乖的留在A市等你?或者說,你還希望我等你多久’?
溫曌的脣齒,一片苦澀。
擡起腳,重新回到了臥室裡,擡起手,想要抹她眼角的眼淚,可夜曦曦卻扭過了頭,不願讓他碰觸。
“曦曦……”溫曌的指尖,僵硬在樂半空中,好大一會,他才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夾雜着濃濃的心疼和無力:“曦曦,跟着我,你會很危險……我想讓你好好的長大,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你懂嗎?”
夜曦曦揚起脣角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一句話,說了十年,換個藉口吧!”
“這不是藉口!”溫曌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如果可以,他寧願將夜曦曦塞進口袋裡,可是她不是芭比娃娃。
聽到這話,夜曦曦擡起眼皮,收起了眼淚,稚嫩的有些嬰兒肥的臉,也變得無比認真的起來。
“溫曌,我知道意大利很危險,阿道夫到處實施恐怖襲擊,鎢基聯幫蠢蠢欲動,無時無刻不想着把鷹勢力吞掉……從我6歲的時候,被溫叔叔送回了A市,我就知道在你身邊的每一天,都會面臨着各種危險,你的存在,你的身份,會有層不出窮的麻煩。”
“可是今天過去了,明天呢?那些危險,不會因爲你滅掉一個鎢基聯幫就可以永遠停止了。”
“如果你所說的那種危險,一直都在,我是不是就要因爲你所謂的‘保護’永遠的被你藏在A市?”
“溫曌,我不是你的貓,三百六十五天中有三百六十天被寄存在貓舍中,等你回來之後,到貓舍看一眼‘啊——貓還活着’然後就放心又走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寧願你永遠都不要回來!”
夜曦曦一開始,是非常認真激動的將自己埋在心裡十年的委屈全都發泄了出來,可說到最後,她的語氣中多少帶着賭氣的味道。
尤其是說道‘你永遠都不要回來’的時候,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不停的在眼眶裡打起了圈圈。
夜曦曦咬了咬脣,扭頭過背對着溫曌,不想讓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至少,不想讓他知道,離開他,她會哭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