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樑,不是我們的感情比不上這兩年夜澈給我的,而是,也許我早就已經愛上了他,只是,在這段時間,我才後知後覺的醒悟,纔敢面對而已。”
“呵呵…”許治冶真的很難受,可偏偏他卻笑了,有些自嘲:“你早就愛上他了?那我算什麼?我在你身邊,到底算什麼?”
“霍達對我說我,夜澈等我,就像是他在南極,仰望着我的北極星一般的距離,因爲我只顧着遙望遠方,去看那一閃而逝的流星,卻忽略了我一直守護在我身邊的那顆恆星。”
夏薇依說的朦朧而煽情,胸口起伏了一下,便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子樑,你就是那個流星,而夜澈,卻是我恆星。”
這些話,從夏薇依的嘴巴里慢慢的溢出,每字每句,都像是一盆盆冰水一般的,澆滅着他心中最後一簇火苗。
如果當初他可以勇敢一些,如果他可以放棄仇恨,如果他沒有改頭換面,甚至在莎莎救下他的第一瞬間,就想着給夏薇依打一個電話,那麼結局,會不會不同?
這是他的錯嗎?
雙腳殘廢,面容被毀,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這樣的他憑什麼和夜澈鬥,又憑什麼把夏薇依奪回來?
他沒有錯,他做的一切,都是想還她一個自由,讓她能無憂無慮的和自己在一起。
可現在,她卻說,她不需要了……
許治冶覺得,這世界上最諷刺的就是‘如果’,沒有了如果,他纔看清了,原來,是她愛的不夠深。
許治冶越想,心裡就越是破碎,疼了一陣,好像就沒了知覺一般。
夏薇依把心裡的話都說出來了,就舒坦了許多,對着許治冶說了一句‘對不起’後,就繞過他,朝着門口走去。
這次,許治冶卻沒有在阻止她,只是語氣冷淡的開口:“夏薇依,愛上夜澈,你會受傷的……”
夏薇依的腳步,頓了頓,抿抿脣,沒有對這句話做出任何回覆,卻說了另外一句話。
“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夜澈,他不會再對你做什麼的。”
“許子樑…就讓他成爲過去吧,你不要再和夜澈作對了,無論你們之間,誰在受到傷害,都是我不想看到的。”
說完這句話,夏薇依便頭也不回的開了門,走出了臥室,她走的太急,並沒有注意到,走廊的拐角處,許子晴的身影慢慢的跟了出來。
而許治冶,則開着門,看着夏薇依逐漸離去的背影,彷彿心裡最後的一絲希冀,都破滅了一般。
他有點懂了,懂了夜澈在兩年前,即便夏薇依不愛,他也要想方法設法的把她囚禁在身邊,甚至不惜在大庭廣衆之下,殺了他。
愛情,真的可以讓人不顧一切,變得勇敢、變得自私,變得…毀滅…不是嗎?。
夏薇依下樓的時候,客廳裡一個人也沒有,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時不時的還伴隨着幾聲電閃雷鳴,她也沒有猶豫那麼多了,換上了鞋子便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