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彎着身子,很體貼的爲夏薇依繫好了安全帶,也跟着坐上了車。
他把車子開上了高架,由於現在已經十點多了,高架上的車輛十分的稀少,幾乎是暢通無阻,夜澈打開了敞篷,以時速40的速度慢悠悠的踩着油門,和夏薇依一起細細的吹着夜風。
電臺裡放着午間夜話的節目,女主持的聲音非常甜美,耐心的接聽的觀衆的來電,這個觀衆是個女性,好像很快便要和男朋友訂婚了,她打這通電話,就是想讓節目組幫她出謀劃策,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訂婚典禮。
當女主持問了一下她希望是什麼樣的風格的時候,女觀衆便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期盼。
“我當然希望浪漫又溫馨了,還記得前段日子,我在網上看到了夜帝集團的董事長向他未婚妻求婚的場面,我就特別羨慕,我也好希望我的男朋友可以爲我灑下滿城的玫瑰花雨……”
只是,電臺裡那女觀衆的話語剛說到一半的時候,卻戛然而止了,正在開車的夜澈突然之間伸出手,就關上了音響。
然後,便專注的看着前方,一語不發。
只是握着方向盤的手掌緊了緊,腳下的油門猛然一踩,車速便被提了起來。
夏薇依的心裡也隨着剛纔節目中提到的曾經,而變得有些悵然的感覺。
她的表情有些緊張,似乎還夾雜着淡淡的憂傷,她的手,緊張的抓着裙襬,動了動脣瓣,卻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過了好大一會,夏薇依纔敢側臉偷偷的看一眼夜澈。
他似乎並沒有因爲剛纔的插曲而變得憤怒,甚至在那晚和她道別之後,他竟然關於自己或者許治冶的一句話,都沒有再提起過。
她印象中的夜澈,對於任何人都是風度翩翩、大度紳士的,偏偏面對自己的時候,卻格外的記仇,只要她有一點點不順他的心意了,他就會想方設法的折騰她,毒辣的嘴巴,更是會把她損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可是現在,他除了表情有些冷凝之外,她竟然看不出他平淡無波的眼眸下,到底蘊藏着怎樣的情緒?
他是在隱忍着怒氣,還是真的釋懷了,不在乎她了?
夏薇依想到夜澈真的有可能就這樣放開自己的手,她的心裡說不出的五味俱全。
有點欣慰,他終於不要再爲自己受傷;又有點難過,他終於還是對自己死心了。
夏薇依想到這裡,心裡就特別難受,望着夜澈更加的出神,想到以後自己和他的關係,也許就只能是上司與下屬之間的關係,她的眼眸就忍不住的泛起了一層霧氣,變得哀怨了起來。
夜澈一直壓着心裡悶悶的酸楚,強迫着自己對她不聞不問,是怕一旦提起許治冶,會破壞了兩個人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諧關係;
二是他現在還不確定夏薇依和許治冶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怕多問一句,會傷了夏薇依的自尊;
更重要的,是怕話題一打開,他會忍受不住,再忍不住對夏薇依發脾氣。
雖然佯裝着不去在意她,可是夜澈的餘光卻一直留心在夏薇依的身上,所以從她第一秒開始看自己的時候,他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