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擡起腳,把掛在腳面上的東西拾了起來,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着,然後摸着下巴像研究員一般的點頭道:“嗯,這麼大的尺寸,我覺的只能屬於一個人的。”
“啊!!!——”正在這時,一聲刺破夜空的高分貝尖叫聲穿透了整棟樓。葉重慌忙擡頭一看,只見白音站在他對面,臉紅的跟殘陽一般。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用雙手捂住腦袋,緊皺眉頭,張大了嘴巴狂叫着,“魂淡,那是我的,你這死色狼真變態。”
“啊?我……”葉重想解釋,可怒火中燒的白音根本不給他機會,怒氣衝衝的走了過來,一把將他手中的東西搶了去。轉身就跑進了浴室裡,關上門的時候還哼了句,“變態。”
客廳裡只剩下葉重可憐的杵在那,心中凌亂的壓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唉——果然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真是一點都不講道理啊。算了,自己做飯吧。”
好在他還懂得些廚藝,翻開冰箱拿了些食物出來,進廚房挽起袖子三下五除二就做出了三素兩葷的菜來。再煮上一鍋香噴噴的米飯,一頓豐富的晚飯有着落了。
葉重端着碗米飯來到飯桌旁,擡起手輕輕敲了敲桌面,喊道:“娘娘,出來用膳啦。”
見裡頭沒反應,他又繼續敲了敲,這時才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在浴室裡待這麼久?不會出事了吧。葉重心中一急,便要朝浴室走去。
就在這時“譁”的一聲浴室門開了,白音換上了可愛的睡衣緩緩走了出來,嘴角下揚,臉色略有些不爽。臉上的紅霞已經消退的大半,但依然還是有些紅潤。
葉重朝她身上打量了一番,心中暗笑白天那麼嚴謹,到了晚上卻穿的這麼“卡哇伊”。
而白音經過葉重面前的時候,用斜眼瞪了他一下,然後走到飯桌邊,拉開張椅子坐了上去,往外攤開一隻手,“我的飯呢?”
葉重趕緊笑盈盈的將手中盛好的飯恭敬的放在她手中,彎腰道:“恭請娘娘用膳。”然後自己也去盛了一碗。
就在他要坐到她對面時,白音卻頭也不擡的冷冷說道:“你不許坐,作爲懲罰,你得站着吃飯。”
“啊?我……”葉重直起腰,無語的朝四處瞟着。但看到她那陰沉的臉和微紅的臉頰,頓時便泄下氣來,心道:“好吧,認栽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他半眯着眼一邊窺着白音看,一邊伸手將桌上的飯碗端起來,拿起筷子嘩啦嘩啦的往嘴裡扒拉着。
“噗嗤——”見他那副不情不願的表情,白音忍不住笑了出來。
葉重一瞧,傻笑道:“嘿嘿,消氣了麼娘娘。”
一聽這話白音立馬又嚴肅了起來,夾起一片菜葉放入嘴裡,道:“看在你煮的菜還不錯的份上放你一馬,坐下吃吧。”
像得了上級命令一般,葉重立時高興的坐了下去,笑呵呵的扒拉着碗裡的飯。
就這樣,兩人面對面吃了一會兒,忽然覺的氣氛有些尷尬。葉重時不時瞟了她幾眼,再繼續的扒拉着飯,而當他低頭扒飯的時候,白音也偷瞄了他幾眼,然後夾了四五樣菜到自己的碗裡。
她心想到底這次帶他回來是對的還是錯的?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帶男人回家,似乎感覺有些不情願,卻又有些興奮。難道這就是與異性單處的感覺麼?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打破這份既尷尬又有些曖昧的氣氛,各自擺弄着碗裡的東西,房間裡頓時只剩下碗筷湯勺互相碰撞的聲音了。
又吃了大概五六分鐘,葉重的碗裡已經沒飯了,可他依然在那裡扒拉着。而白音夾着夾着。不知不覺碗裡的菜堆積如山,但她竟一口也沒吃。
“呃……你這衣服……挺可愛的哈。”
葉重首先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白音低頭一瞧,他指的是自己這身印有花臉貓的睡衣。
“還……可以吧。”
接着兩人又開始無話可說了。
繼續低頭吃了一會兒,白音突然把碗筷放下,噌的站了起來,一邊緊繃的往側旁走,一邊說:“吃飽了,我去洗澡。你……你別過來啊。”
“誒,放心吧,我去洗碗沒空過去。”
見白音朝浴室裡走去,葉重頓時放鬆了緊張的身體,整個人鬆垮在椅子上,垂着雙臂長長的喘了口氣。心裡想這是比打二十個人還要慌張啊,我這是怎麼了?面對這母老虎怎麼會這麼緊張?
他鬆了鬆脖頸上的領子,緊皺眉頭的朝窗戶外望去,“真是,我可是個歷經百戰的特種戰士,怎麼能在這丟人,切,這母夜叉有什麼好的,怕個毛。”
嘩啦嘩啦的一陣響動,葉重端起碟子碗筷放在廚房裡的洗碗槽裡,開啓了水龍頭,正要拿抹布去洗,卻發現洗潔精不知放在哪裡?
他扭頭朝後喊了句,“你洗潔精放哪啦?”喊了幾聲沒回應,怕是浴室門關上又隔得遠了點聽不到吧。
索性走到門口再問問,反正隔着門又沒什麼。
想罷,葉重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朝浴室那頭走去。可他萬萬沒想到,一走到浴室的門口瞬間就驚呆了。
由於這公寓本就是爲一個人準備的,所以浴室門就只是塊玻璃,中間部分是磨砂,上下兩頭是透明的。
瞬間,白音那優美的曲線映照在葉重的眼瞳中,柔滑悠長,直看的他腹下陣陣熱浪往上涌,都忘了自己過來是要幹什麼的。
而白音側過頭往外一瞧,見葉重正瞪大了雙眼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立馬驚恐的尖叫起來,“啊——魂淡,都叫你別過來了,什麼都被你看到啦,死人頭,我要殺了你。”她憤怒的裹了條浴巾就跑了出來。
葉重立馬用手捂住眼睛,別過頭,大聲喊道:“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看見。你誤會了,我是來問你洗……啊……哎呀,哦,哇……好痛,快停手……救命啊!!!”
這一刻,葉重的慘叫聲傳出了很遠,很遠,很遠……
……
……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後,慘遭“蹂躪”的葉重抱着條毛毯和草蓆,整齊的撲在地板上。斜眼瞪了已經躺在牀上的白音一眼,摸了摸自己淤青腫脹的臉頰,抱怨道:“有必要下這麼重的手麼?哼。”
“那是你活該,我這叫下手輕了,不然你能活到現在?”
“那我還要感激你咯?多謝娘娘的恩賜。”齜了下牙,葉重一臉憋屈的躺下,背對着白音,雙腿緊緊夾住毛毯。嘴裡小聲的嘟囔着,“我這是憐香惜玉,不然會怕你?哼,這母老虎,早晚有一天把你拐上牀,那時候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嘿嘿嘿嘿嘿……”
“你說什麼呢?神神叨叨的。”白音仰起頭朝地上望了望。
“啊,沒……我說今晚的月亮好漂亮。”
“月亮?”白音扭頭朝窗外一看,確實,明眸似的月亮,輕輕地撩開面紗,鑽出雲縫。猶如一隻金色的小舟,泊在疏疏的枝婭間。
望着這美月,白音緩緩的躺了下去,雙手輕輕的放在腹部,眼睛凝視着它,心情大好,“你不覺的今晚的月亮有點特別麼?”
“特別?有什麼特別的?”背對着她,葉重半閉着眼睛淡淡的回道。
“你瞧,月亮邊緣發着紅光咧,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月亮,一閃一閃的,好像有時候能照到這邊,有時候又不能照到,又像在尋找什麼位置。誒,你看,那紅光漸漸凝聚過來了,好像……變成了很小的一點,朝我們這邊照過來。”
“哦,那是……”葉重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眼珠子快速的轉來轉去,心道這描述怎麼那麼像長焦狙擊槍的紅外線瞄準器啊?
剎那間,他猛的睜大了雙眼突然反應了過來,心中大叫一聲,“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