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人只能秘密處理。
自己現在是他唯一能讓軍方有所忌憚的人質。
即便不是爲報復,他也已經沒有別的退路了。
“其實你拿我當人質是沒有用的,如果你瞭解他的話。”莊素不冷不熱的開口,“我承認,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救我,甚至不惜自己性命。但是裴承司,我是生是死你都是逃不了的。”
裴承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軍隊不是他一個人的,要抓你的人,也不是他個人意願。如果你以爲我能改變什麼,那就錯了。在他眼裡,我或許比他的性命更重要,但不會比他作爲軍人的天職更重要。”
莊素低笑,似乎想起這些,也有些釋懷。
他一直以來如此。
以前她還不大明白自己在他眼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只認爲自己對他而言是不重要的,是隨時可以拋棄的。
感情對他這種人,可能真的只是一種累贅和負擔。
後來她明白,其實也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不等裴承司回答,她自己便接着說,“但我說這些也不指望你會放過我,因爲你沒別的選擇。如果沒有我,就只剩死路一條。有我這麼一個人質在手裡,至少你還能掙扎一下。即便我只是一個跟夜爵毫無關係的普通人,你掌握着人質,軍方也不可能放棄人質。”
裴承司沉思片刻,“直到今天之前,我都不太能確定,你到底是一個多重要的籌碼。夜爵這種人,怎麼可能是爲一個女人能違抗軍令的。我從來都沒打算過,手裡掌握某個女人就能救自己一把。”
“你只說對一句,我無路可選。其實我殺不殺你,夜家都不會放過我。既然夜家的根基動不了,我又註定成爲網中之魚,那能讓夜爵一生活在痛苦和後悔中,我也不算白做這一場。”
“你是無辜,但他當初手上不也沾了無辜老幼的鮮血,才爬上現在的位置。當初他爲軍功,寧殺勿錯,現在不過是無辜的人成了你,我倒想知道,他爲了這一次的成功,是寧可後悔一輩子犧牲你,還是背棄他所有的信仰。”
莊素搖頭,“他是無情冷血,但他從來不傷及無辜和老幼。”
裴承司拿出刀,將她腳上的繩子一刀割斷。
“我大哥當初死的時候,那棟被爆破的房子裡,還有我不到十歲的弟弟,和我還在輪椅上的母親。命令是他親口下達,哪怕當初,我爲保全他們,已經出賣了大哥,只希望不牽連無辜。”
他站起身,將割斷的繩子扔在一邊。
都以爲他是想爲大哥報仇,但沒有人知道,消息是他泄的,位置是他暴露的。
跟黎珊珊一直以爲的周曉沒有任何關係。
“我以爲我至少做了一件對的事。結果就是因爲錯信他們不傷及無辜,我泄密,卻自己親手送上我母親和親弟弟的性命。莊素,這就是你所謂的從來不傷及無辜和老幼。現在,就換你在同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