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的眉頭微蹙着，“有什麼好奇怪的嗎？莫非你真以爲我要乖乖聽話的把我自己的軟肋交出來？我從前在你身上蠢過了，當時也真的隨你處置了，那也不代表我非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你是不是這麼打算對我都沒什麼意義，我有什麼必要拿自己的命去賭你的是真是假？”
穆北沉看着她半晌才沙啞的回道，“我不會。”
蘇煙伸出手，將自己下巴上那隻大掌拉開，輕聲且清晰的告訴他，“我說過了，你會不會都沒什麼意義，何況過了這麼久，我更無所謂你當時的選擇。”
“我只是告訴你我不會，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他抱着她，低低淡淡地道。
蘇煙心口鈍痛得厲害，男人熟悉的氣息包圍着她。
一字字一句句像是說給她聽的保證，也像只是一段自言自語。
“你還是閉嘴吧，我不太想聽。”蘇煙閉了閉眼。
她發現自己聽到這些東西，不管真假，她既沒有長久以來得償所願的滿足，也沒有報復達成的快感。
反而像是沉重的擔子壓着她。
沉甸甸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可惜她早已不是以前那個只想得到他的小姑娘。
如果當初他對她有這半分，那他真的就能成爲她的全世界。
她現在求的不過是，他好好活着，但離她遠一點。
不問過往的忘掉他，就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結局了。
男人並沒多說，側過臉在她頰邊吻了下，“中午沒吃多少，下來吃晚飯。”
“恩。”
蘇煙手從他身上抽回來，從陽臺進屋。
滿地的安全套盒子還是讓她步子停頓了一下。
“這個箱子不是我吩咐的。”穆北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我沒吩咐得這麼細。”
就是因爲只隨口提了一句，導致他們買了無數。
還因爲怕事沒辦好，不敢提到他，說讓蘇煙收。
“你去吃飯，我讓傭人過來收拾下。”
蘇煙扭過頭，眉頭皺得緊緊的，“傭人收？”
讓傭人過來收拾滿地的安全套，他覺得無所謂，可她覺得自己臉都要丟光了。
“你自己買的怎麼不自己收呢！”
她懶得多說，還是推門就走了。
算了吧，丟臉就丟臉。
反正這些人也見不到她多久。
以後她也不會再來。
最近不管多丟臉的事，她就當咬咬牙過去了。
*
蘇煙下去吃了個晚飯，也沒見穆北沉下來。
傭人幾度想開口問問她，可是猶豫來去，都沒問出口。
看這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吵架了。
穆先生那不敢問，蘇小姐這裡，更是不敢亂說話。
因爲旁邊沒什麼人說話，蘇煙吃得挺快，吃完就起身道，“我上去問問他吃不吃吧，他要是不下來你們就把桌子收了不用等他。”
傭人忙笑着點頭，蘇小姐肯幫忙去問問是求之不得。
蘇煙上樓，一推開門，地上的安全套已經都收的差不多了。
穆北沉站在箱子旁，手上拿着一個正低頭看。
聽見她推門才轉過臉。
蘇煙沒想到他真的自己收了，走進來瞥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看的，看得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