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很小心，因爲不想讓爸爸起疑，一個月纔去看他一次。
如果爸爸早就知道，他可以直接告訴她。
有什麼必要在她面前假裝不知道，然後默默去自殺。
“我沒有騙你。”穆北沉字音清晰的道。
蘇煙的情緒突然之間激動了起來，他伸手按着她雙肩，“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但正因爲他知道這些，以至於跟我沒有辦法談下去。我沒有想到他最後會選擇這樣的方式……”
蘇煙掙脫開他的手，雙手抱着頭，神色像個失措的孩子，“不，他不可能的知道的……不是你，那會是誰？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明明狀態很好，還讓我放心……他當時一直不知道！”
穆北沉臉色微沉了片刻，“我以爲，是你告訴他的。”
如果是從前，他可能會起疑。
因爲她不會想讓她爸爸知道這些。
但那段時間不同。
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在她流產之後，她迫切的想要離開他。
讓他覺得，她隨時都可能會從他身邊消失。
“煙兒。”穆北沉手臂收緊，將失魂落魄的女人抱進懷裡，“我去查這件事。”
蘇煙眼圈酸澀，在他胸口閉上眼睛。
已經過了這麼久，還能查出些什麼呢。
他都已經昏迷了半年。
如果真的有人刻意，那也足夠銷燬掉所有證據了。
也或許是當時某個媒體不小心放過一點她跟穆北沉的照片，讓他在監獄看到了。
畢竟她那時候雖然閉門不出，但早期，她是會跟他出去的。
任何一個微小的意外都有可能。
穆北沉按着她後背，一直到她平靜了點。
“那什麼是，他跟你沒法談下去。你要跟他談什麼？”蘇煙低聲問。
穆北沉沉默了下，“沒什麼，一些私事。”
蘇煙重新閉上眼睛。
一時間根本說不清楚，她到底要不要逼他說出來。
又或者是，她自己到底想不想聽。
素素說的不錯，這些事說來真的就是將傷口血淋淋的挖出來，痛，卻什麼也改不了。
“我沒事了。”蘇煙深吸了一口氣，掙脫了他手臂，“你走吧。”
穆北沉靜靜看着她紅腫的眼睛。
他是有點意外，她還能在提到她爸爸的時候對他這麼平靜的。
蘇煙擦了眼淚，“你怎麼還不走啊？”
穆北沉想了片刻，重新將她收入懷裡，“再等一下。”
“……你這個人怎麼蹬鼻子上臉。”她聲音還帶着重重的鼻音，生氣，又有點無可奈何。
穆北沉餘光看到地上，她剛纔拎回來的購物袋裡，掉出來幾個鮮豔的盒子。
他鬆開手，蹲下身撿起來看了看。
這一看，就乾脆把整個購物袋全倒出來。
色彩繽紛的泡麪盒子。
蘇煙：“……”
這是記仇嗎，她就是倒了他半箱安全套，他來倒她的泡麪？
“煙兒，這是什麼？”他仍然蹲在地上，隨手拿起一盒，有點質問。
“你不識字嗎？看不懂？”
穆北沉起身，朝她看了一眼。
蘇煙瞥了下嘴，“你喜歡這個口味，那給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