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看到她爲了錢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還做得這麼辛苦。
蘇煙看着他沉默了下，過了會兒才散散漫漫的開口，“我也不想呀，不過借錢就免了吧。我自己已經還得差不多了。”
好在她還是屬於曾經小有名氣，熱度沒有過氣太久，還有點可以談價的資本。
穆北沉說不動她，沒有再提。
蘇煙本來就是從片場過來，幾天連續的高強度是她要求的時間集中，今天終於提前拍完，人確實太累。
看到他要休息的樣子，蘇煙也沒有多坐就先走了。
穆北沉在她走後，打電話給莊素。
“恩，我知道她欠錢的事。”莊素玩味的笑聲，“她一定要自己還，沒有辦法。”
穆北沉嗓音溫涼，“你知道是誰嗎？”
莊素猶豫了一下：“……”
“是誰不重要，你告訴我是不是墨傾。”
“那倒不是。”
“那麼莊總，就只能是你了。她剩下的我先替她還了。”
莊素含笑道，“她之前跟公司財務上的提前預支你還了，我也沒什麼問題，可這個麼……你覺得是我主動跟她要債的麼？如果不是，用得着你來說麼？”
“那麼你就想點辦法。”
莊素直接打斷他，“你省省吧，這筆錢她是一定要自己還上的，你插不上手。不過好消息是她該拍的也拍完了，讓她休息兩天就好。”
穆北沉遲疑了一下，“你知道她爲什麼非要急着這時候還錢你？”
莊素笑，“我知道，但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她要是有天想告訴你，就會告訴你的。”
他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莊素的話，確實不會急着要她還錢，只能是蘇煙自己的主意。
他半點辦法都沒有。
*
蘇煙剛從醫院大樓出來，一個陌生人上前，“蘇小姐，老爺子想請您過去坐坐。”
老爺子？
她朝着陌生人示意的方向看過去。
穆老坐在花園的涼亭中，似乎是等着她。
“恩，好的。”她的幾分睏意散了個乾淨，跟着走過去。
蘇煙其實也不怕，但她知道穆老的威嚴，即便沒有從穆北沉口中聽過，也是前幾年就從穆非凡那知道的。
穆老多年不管穆家的事務，穆家跟蘇家這一份，也算不到他老人家的頭上。
但作爲長輩，看到孫子跟她這樣身份的人一起，她想也想得到是爲了什麼。
其實蘇煙一點也不意外，她就是有些意外第一個找上她的是這位老爺子。
“坐。”穆老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淡，“蘇小姐不用緊張，只是隨意聊兩句。”
蘇煙微微頷首，“你說吧。”
“我前幾天過來時就看到過你，聽說你最近經常來看他。”穆老波瀾不驚的開口，“你就不恨他嗎？”
蘇煙脣角有些疲倦的彎了下，“您既然這麼問，肯定是知道不少事。恨肯定是恨過的，還恨了很久。畢竟您這個孫子，有些時候確實挺招人恨的。”
穆老沒有如她所料的開始勸退，也沒有繼續追問她現在想怎麼樣。
反而是有些出人意料的道，“我幾年前就知道你，蘇小姐當時跟他走得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