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問出口，她感覺到一陣特別的寂靜。
顯然這不是他預料中的問題，男人有些微怔，隨後開口，“不會。”
他睨着她聽後沒掩住的一絲笑，故意反問，“你信麼？”
沈安然臉色瞬間僵住了。
不會……你信麼？
這轉折轉得她措不及防，像突然的一記悶棍敲在頭上，嗡嗡直響。
心口突然的酸澀難忍，那種透不上氣的感覺比理智更先一步的佔據了她的腦子。
她是不是該謝謝他坦誠相告？
“我開玩笑。”夜盛霆察覺不對，馬上否決了。
他想起之前那天晚上，她被灌酒喝多，他心血來潮的一句錯話，故意讓她以爲他是別人，結果迎頭就是一巴掌……
這女人翻臉起來特別快。
“沈安然我說我開玩笑的！”他看着她臉上顏色瞬間的淡去，剛纔那一點捉不住的感覺像飛快的遠離。
夜盛霆看着她雙目從瞬間氤氳的一層薄霧到淚光淡下去透出的冷光。
那個神色給人帶來的不適，讓他比上次還後悔。
“你不信我？”他低聲。
她低聲，很慢的說，“我不知道。”
原本就是因爲特別不確定纔會問出來，因爲他應該也不至於爲這麼點事騙她。
他說會就是會，說不會大概就是不會。
結果反轉的真快。
夜盛霆緊抿着脣好一刻，扣着她的臉看向自己，“剛纔你不是也跟我‘開玩笑’了，我們扯平。”
“誰跟你扯平！”她伸手就推開他的手，轉過身，“我困了。”
男人看着她頭疼的按了按眉心。
女人變起臉都是這麼快？
過了半晌，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不說話也不動，看起來像是背過身就睡着了，實際他知道她沒有睡着，不可能這個時候說睡着就睡着。
夜盛霆眉頭深蹙着，好半天，手臂環過去將人抱到身上，扣住她十指，放低了聲音，“醫生說了，保持心情愉悅。”
他抱她也沒掙扎，聽見他的話，也就“哦”了一聲。
哄女人這種事他向來不擅長，要是平時大概直接吻過去再說。
這次她似乎反應特別的大。
“你要是不信也很簡單，後面的時間自己天天看着，就知道有沒有這種可能。”他低下頭，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讓人心裡悶到難受，“明天出院後還是照舊，公司的事讓老三頂着。”
“那我豈不是要天天看着你？”她有點嫌棄。
“……”
夜盛霆看着她頭疼不已，“你直接說，你想怎麼樣？”
她慢慢擡眼，看着他眉頭都緊得深如刀刻一般。
既然是開玩笑，那醫生說保持心情愉悅，他爲什麼非要開惹她不高興的玩笑？
“第一，我想出去。”她下巴輕輕揚了一下，對上他視線，“你關了我五天，我現在想出去走走。第二，手機還給我。第三，有朋友來看我不許把人趕走不讓進來。第四……”
她每說一條要求，他臉色就黑一分。
沈安然歪了歪頭，仔細看着他的臉，嘴裡慢悠悠的說，“上次你讓我成天端茶倒水什麼的……”
夜盛霆陰着臉，“取消！”
“哦不是要取消，是你當時怎麼要求我，那我就怎麼要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