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先是意外,她根本不知道他出差就是在這裡。
緊跟着心裡小小的緊張了一下。
如果告訴他,她根本不是因爲過來找他的,他會怎麼想?
“怎麼不說話?”他眉頭輕挑了一下,看着她微泛着紅潮的臉上,表情剎那的微妙,眸子驟凝了一下……
她根本不是來找他的!
她來海城,只是因爲這次該死的發佈會……
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男人表情明顯的變化,讓她心裡像敲着小鼓。
和她原以爲他在很遠的地方,卻突然看見他出現在眼前的心情相比。
他此刻的心情,應該是反過來的……
沈安然沒敢再看他表情,頭低了低,比以往更乖巧的在他懷裡,“我不知道你在哪兒啊……我打算工作結束後,再去找你的。”
夜盛霆臉色陰雲密佈,會信她纔怪。
“糟了!”
她忽然慌了神,提起工作,才記起來她來這裡的目的。
“幾點了,我今天還有個開幕式啊……”
沈安然想去找手機,手臂卻被他拽得緊緊的。
夜盛霆咬着齒關,看見她現在還能先去顧她工作。
遲早能被這個女人氣死!
“我真的有正事的。”她信譽一貫良好,從來不放鴿子,偏偏這次徹底忘了。
早上醒的時候大概就不早,還被他纏了很久,纏到她什麼都忘了……
手機只怕也早就被關掉,所以沒接到莊姐的電話。
沈安然人被他在懷裡禁錮得很緊,掙扎幾次都失敗,再擡起頭,果然男人一臉的不滿。
她下巴擱在他胸膛,遲疑了一瞬間,語氣一轉,“你爲什麼都不問我做了什麼噩夢?”
夜盛霆俯視着她,面無表情的開口,“求歡不得的噩夢?”
沈安然:“……”
“那這個噩夢,大概你還要再做半個月。”
她臉紅得不行,手臂又被他固定着,只好用下巴狠狠的將他胸口敲了下抗議。
然後才聲音很低的說,“我昨天是真的很怕,不是裝的。噩夢也是真的。夜盛霆,我……有點怕我會記起來。”
那其實不算她的什麼秘密。
因爲自從不記得,那件事似乎在她記憶裡,感受裡,都是隱形的存在。
只要沒有任何觸發,她甚至完全不會想起來。
“我以前……應該有過不太好的經歷,但是我不記得了。”她有點艱澀的開口,“大概知道是什麼事,只是平時不會想起來。只有受到驚嚇的時候,感受纔會明顯。”
她下頜被他擡起來。
近在眼前的俊龐上,視線堅定。
“其實,你可能也大概知道。你二弟都查過我資料,你可能也知道一點點。”
夜盛霆的眉頭微微的蹙緊。
老二查過她?
“我十六歲那年,應該是被綁架過,休學過一段時間。”她剋制着心裡的不適,“可能是不太好的記憶,爺爺說我經常噩夢,所以讓催眠師讓我忘掉了。我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但我好像……記得恐懼。”
夜盛霆眸色微微變化。
她之前有次醉酒時,自己提起過。
因爲他的玩笑嚇到她,哪怕是醉酒,她反應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