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盛霆臉色幾乎毫無變化，甚至視若罔聞。
她深吸了一口氣，“沒錯，我的確是爲了找一個理由能接近你才這麼說。”
夜盛霆：“……”
“但我不是因爲小九。你當時也沒有不許我見他，我沒那個必要去主動接近你。”她一字一頓，字音咬得極其清晰，“我接近你，只是因爲……”
夜盛霆直接開口，“因爲想讓我恢復記憶。”
沈安然有點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你怎麼知道？”
他能認出她，她已經夠驚訝了。
可他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就因爲，她曾經問過一句他是不是想恢復記憶？
夜盛霆淡淡道，“你自己跟心理醫生說的。”
“……”
她找的是維城頂尖的心理醫生，保密不是基本職業道德嗎？
半晌後，她低聲道，“你派人監視我了……”
“你所有不正常的動向，都會有人告訴我。”
沈安然笑得有點自嘲，他果然是防着她了。
原來她身邊一直都有人在監視。
不止是她在他身邊的時候，哪怕不在，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是，我是因爲希望你恢復記憶。”沈安然盯着他，有點自嘲的說，“夜盛霆你可真夠狠的，你明知道我是因爲想讓你恢復記憶，你又明明都想起來，你還是不告訴我。那你看了我這麼久的獨角戲，到底想怎麼樣？”
他沒耐心了，那她所有的努力都到頭。
什麼辦法都是白想，所有決定權都在他。
“夜盛霆。”她咬着齒關，語氣艱難的開口，“我好歹是他生母，你不用非做這麼絕吧。”
“你還記得你是他生母？”夜盛霆睨着她走到絕路的樣子，“是你不要他，還有什麼資格回來看？你認爲你自己還有當他母親的機會嗎？”
沈安然微張着脣，“我……不要他？”
“他叫你媽咪，你也敢答應？”他極盡嘲弄的說，“還需要我不讓你見他？你覺得他知道真相，他還想見你？三歲的孩子，你可能覺得他也很好騙。但是不要就是不要，你找出什麼理由，他都只知道你不要他……”
沈安然齒關咬得很緊，突然積壓在胸腔的情緒讓她有點不能自己。
男人聲音平靜得疏離，“你沒什麼可跟我談條件的了，不論你是慕曦兒還是沈安然，現在對我來說都一樣。”
她搖着頭，看着近在眼前的人，走上前將他腰身抱住，“不是的……”
“鬆手！”他動她，只低眸看着她，冷冷的吐出字音，“不是說我夠狠麼？別說投懷送抱，就算你繼續勾引我也沒用。既然送上門來的，我睡你多少次，都沒必要再答應你任何條件。”
他胸口的襯衫有些微溼，感覺到她變得急切的呼吸撲過來。
夜盛霆沒動，只是眼神微微的收緊了。
片刻後，他語氣仍舊冷靜到殘酷，“說完了，演夠了的話，你就可以出去了。”
“夜盛霆。”她深吸了一口氣，抱着他腰身的手臂有點僵硬和戰慄，“是不是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信？你連我爲什麼想要你恢復記憶，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