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安長出一口氣,點頭說道:“好,我就相信你這一次,如果讓我發現你耍詐,我一定會讓你付出十倍的代價來償還我的損失!”
“隨你!”
“那好,先把我鬆綁,然後,我還要吃飯,洗個澡,睡一覺……”
墨錦衍看着茗安的目光又冷了三分,暗自咬牙,然後對身後佇立已久的人使了個眼色。
茗安被墨錦衍命人將她在椅子上銬了將近五天,在這五天裡她除了上廁所能夠享受人的待遇——直立行走,除此之外她都是以坐着的姿勢在這把椅子上,而且她發現由於坐的太久,她都有便秘的趨勢。
茗安恢復自由,如獲大赦,她站在墨錦衍面前的小空地上,開始活動手腳和脖子,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墨錦衍,“謝啦!”
墨錦衍站起身來,“客氣了!”
茗安仰頭看着比自己高了一頭的男人,嘴角一咧,瞬間凌厲了眸子,左手一勾直直的向墨錦衍的眼睛打去。
一直站在墨錦衍身後的黑衣保鏢連動都未動,因爲他心裡再清楚墨錦衍的身手不過了,別說茗安是沒吃飯的,就算她是吃飽喝足養精蓄銳之後她也不是墨錦衍的對手。
墨錦衍淡淡一笑,快速出手,捉住茗安的小拳頭,“關公面前耍大刀,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他將茗安向後一推,茗安頓時就像踩不住剎車似的向後退了數步。
“哼!”茗安冷冷一哼,故意別過臉去,只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瞄着墨錦衍那冰冷的側廓,“算你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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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錦衍瞥了一眼茗安,不屑地轉身,兀自離去。
茗安正過臉來,揉着自己生疼的手,看着墨錦衍冷漠的背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可怕的男人。”
接下來的時間,茗安顯得十分的知趣,就像她自己所說的,吃飯,洗澡,睡覺,她不去找別人的茬,別人便不會去招惹她這個海夜叉,如此,一直到了傍晚十分,茗安才從長久的睡夢中醒來。她捏了捏眉心,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地掀開被子,一個鯉魚打挺她便穩穩地落在了地上,赤着腳在走到了門口。
“喂,你……白天明在什麼地方?”
黑衣人瞄了一眼茗安,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此時茗安剛睡醒,身上只穿着剛纔睡覺時穿的大紅色錦緞睡裙,袒胸露乳,長髮披散,如瀑如雲,一雙白玉似的小腳*着站在冰涼的地板上,不安地搓着。好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黑衣人故作鎮定,“白少他現在再與軍主商量要事。”爲避免犯罪,說完之後,他逃也似的離開。
墨錦衍的辦事效率絕對是一流中的一流,當茗安脫下她身上嶄新的大紅色的綢緞睡衣之後,打開衣櫥,立馬露出了既滿意又欽佩的目光,裡面一大櫃子的衣服,都是按照茗安的品味在她睡覺之前洗澡的短短十幾分鍾之內買來的,哦,不,確切的說,只要墨錦衍一個電話,這些衣服就會自動送上門來。
爲了拉攏茗安,墨錦衍是下了血本,除了砸錢之外,他還準備把自己交往了十幾年的好友給砸出去,並且墨錦衍深信,只要白天明一出馬,無論是要茗安那女人做什麼,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白天明動一動嘴皮子,她就會立馬屁顛屁顛的照辦,別說是一個艾莉亞,就是十個艾莉亞茗安也能十分配合地幫他扳倒。
白天明坐在沙發裡,直挺着身子,蒼白着一張秀氣迷人的小臉,閉着眼不說話。
墨錦衍手指中把玩着一隻晶瑩剔透的高腳杯,裡面還殘留着暗紅的酒汁,“你就那麼討厭茗安?”
“不是討厭,是非常討厭!”白天明胡亂地扯着自己的頭皮說道,“爲什麼這件事一定要我去完成?”
“難不成你要我去,你知道的,我是有家室的男人。”墨錦衍坐着說話不腰疼。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白天明擰着眉毛說道。
“依你之見,憑我們現在的實力,與asu或者是艾莉亞鬥,我們的勝算會有多少?”墨錦衍說道。
“茗安那個笨女人能做些什麼?”白天明甚是不解。
“光是憑茗安那個女人自然是什麼也做不了,但是隻要有了她,我們就有機會接觸到英國皇室。”墨錦衍不緊不慢地說道。
白天明思忖片刻,心下還是覺得這件事不靠譜,“你有把握?”
墨錦衍重重的點頭,“茗安的姑姑是英國衆議院某要員的妻子,你說呢!”
白天明咬牙,“好,我可以答應你,但是,能不能俘獲我的心,就看茗安的造化了。”
墨錦衍微微挑眉,看着白天明那一張逆着光的明滅幽暗的面容,嘴角牽起一絲得意的微笑。或許白天明他本人還沒有意識到他對茗安的心意,但是墨錦衍眼光毒辣,早就發覺白天明內心的天平已經向喜歡茗安那一邊傾斜。
此時,茗安從衣櫥裡面選了一件白色的雪紡連衣裙,經過特殊壓制技術處理的衣服,裙襬上是痕跡分明的褶皺,茗安將這間衣服打量片刻,套在她那奧凸有致的身材上,嘴角一勾,頗爲滿意的點點頭。
晚飯時間已近,茗安踩着水晶一般閃耀的高跟鞋,風姿颯颯地出現在飯廳。白天明原本正在喝水,當他看見精心打扮之後的茗安進來的時候,莫名的呼吸一亂,一口水嗆在嗓子眼裡,猛烈地咳嗽了半天方纔緩和過來。
墨錦衍八風不動,就算是王母娘娘下界他都不會擡一下眼皮,何況是茗安這個徒有其表的女人。白天明自覺失態,拿起手邊的白色手帕小心翼翼地擦了擦嘴角,然後繼續安靜的吃飯,好像剛纔情緒十分激動地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茗安坐在椅子上,挺直着腰板,不得不說,茗安雖然性子極其的夜叉,但是,畢竟是大家族的小姐,她吃飯的時候動作一樣的緩慢且優雅。白天明悄悄地覷着茗安吃飯的動作,不自覺的又被口中還沒來得及嚼碎的食物噎住了嗓子。
墨錦衍將自己的盤子向前一推,用他那經典的含着冰塊似的聲音說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說話間,他已經將擦嘴、擦手、丟手帕的動作一氣呵成,然後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很明顯,他是故意的,因爲白天明看見墨錦衍的肩膀在忍不住的顫抖,只不過是墨錦衍在這個時候將他那極好的修養發揮的淋漓盡致,沒有對着他笑出聲兒來罷了。
白天明低下眸子繼續吃飯,不緊不慢,他儘量不去在意茗安向他投過來的一束束火一樣熱辣目光。
“一會兒吃完飯之後我們一起到花園裡走走吧。”茗安忽然說道。
白天明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而後將牛排送進嘴裡狠狠地嚼了兩下,然後學着墨錦衍拿不拿冷着聲音說道:“不好意思,吃完飯之後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茗安抻着眼皮,道:“既然你那麼多事情要做,也不差與我一起散步這一件啊。”
“我不喜歡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如果你想散步,你可以找別人,比如此時站在你身後的小a、小b、小c或者小f。”白天明說完之後又繼續淡定的切着牛排,靜若處子,仿若是置身世外的高人一般,眉眼淡落,不染纖塵。
茗安翻了個白眼,嗤笑一聲,“膽小鬼!”她一邊說,還一邊狠狠地叫着口中的牛排,那般狠勁兒,就好像她嚼的不是牛排,而是白天明,勢必要把他吃幹抹淨,然後在吞進吞進肚子裡。
白天明不屑地瞟了一眼茗安,“說實話,我對你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我自打看見你之後,我就覺得十分的倒胃口!”然後只聽“啪啦”一聲,白天明便直接丟掉手中的刀叉,毫不掩飾眸中的嫌惡之色,“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總纏着我。”
茗安緊緊地攥着手中的刀叉,仰視着白天明那冷漠倨傲的面孔,她吸了吸鼻子,儘量不讓自己表現的太丟臉,“不去就不去,幹嘛說那麼難聽。”
白天明看着她落寞的神色,莫名地感到心臟一抽,卻又狠下心來,“如果不想讓我討厭你,最好就乖乖地,別總在我面前晃悠,也別總讓我聽見你那難聽的聲音。”說完他便快速離開,背影有點倉皇。
“白天明!”茗安爆吼一聲,看着他決絕離去的背影,隨後將盤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
簡綰綰專心致志地啃着豬腳,時不時地有用悲憫的眼神看看初荷,好容易從萬分忙碌的牙齒風中擠出一句從容不迫的話來,“初荷,要不咱就算了吧,就像你說的反正墨錦衍也不愛你……倒不如……”
初荷放下手中的筷子,幽幽地,狠狠地,看了簡綰綰一眼,“你想說什麼?”
簡綰綰吧嗒吧嗒嘴,最後連沾滿油花的手指都沒有放過,“離婚吧!”
驀地,“啪!”的一聲響,嚇的簡綰綰不自覺的將脊背一挺,初荷清晰的聽到,在簡綰綰直起後背是那清脆的“啪”的聲音。
前一個“啪”是坐在初荷與簡綰綰鄰桌的徐哲在聽到簡綰綰那一番大逆不道的慫恿之時的氣憤之舉,而後一個“啪”完全是簡綰綰長期間彎腰而造成的脊椎錯位,然後在她直起脊背的時候,錯位的骨頭又完美的對回去的聲音。
“帥哥,你別激動,我只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簡綰綰一臉諂媚地對着徐哲笑笑。然後又後怕地對着初荷咧了嘴。
“你這個助手,脾氣不大好哈!”簡綰綰做賊心虛似的將脖子抻長,湊到初荷面前小聲說道。
初荷無語,看着簡綰綰那副做賊似的嘴臉,直搖頭,“綰綰,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與……錦衍離婚。”
徐哲豎着耳朵,在聽到初荷說出這話時,不自覺的將嘴角抿脣一個好看的弧度。
簡綰綰扁扁嘴,宛若泄了氣的皮球,不再說話,只拿起另一個豬腳大吃大嚼一番,驀地,她又心事重重地說道:“初荷,值得嗎?”
初荷一怔,思忖片刻,然後對着簡綰綰重重的點頭,“值!”
“你不要命了?”簡綰綰瞪着眼睛說道,一副不解的神情。
“在與失去錦衍之後痛苦死與爲了錦衍去死當中要二選一的話,我寧願選擇後者。”初荷擰眉說道,她笑着,有些苦澀,但眼神卻是清亮如水,十分的堅毅。
徐哲在聽到這話時,居然感到到無以復加,他用十分欽佩且又讚賞的目光看着初荷那宛若清水芙蓉似的側臉,不禁又在心裡說了句:“總裁果然沒有看錯人。”
原來,初荷已經將她要幫墨錦衍找出黑道一哥楊天的事情告訴了簡綰綰,簡綰綰在顧初旭身邊混跡了這麼久,當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她本着人道主義的思想,想要勸初荷不要隨隨便便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畢竟天下好男人無數,比如墨錦城就是其中之一,根本就不缺墨錦衍這一個,何況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墨錦衍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好男人。還有就是小命只有一條,她實在不希望初荷以身犯險。
“這件事,你最好和顧初旭商量一下!”簡綰綰思忖着說道,“而且,我覺得你要是非要如此的話,他會有辦法幫你。”
初荷探究的看着簡綰綰,她是向來心思縝密之人,她總覺得簡綰綰這話裡有話,“綰綰,你到底對我哥瞭解多少?”
“嗯?”簡綰綰一驚,眼珠一轉,說道:“我是覺得顧初旭他見多識廣,或許他有關係能夠幫你找到楊天也不一定。”
初荷點頭,“其實,這件事我已經與他說過了。”她眉毛微皺,神色有些落寞,牽起嘴角苦澀一笑,道:“不過,他好像並不想幫我。”
簡綰綰一聽,聳肩嗤笑,“初荷你還不明白嗎?”
“什麼?”初荷不太理解簡綰綰的神態和語氣。
“就連顧初旭都不看好墨錦衍!”簡綰綰十分不客氣的說道,然後朝着此時激憤地想要用手中的筷子插死她的徐哲倨傲地揚起下巴,繼續對初荷說道,“如果顧初旭承認墨錦衍這個妹夫,他如果能幫忙的話又怎麼會不出手相助,何至於你一而再地去求他,這就叫‘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初荷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誠然,除了她自己,似乎她身邊的每一個人都不看好墨錦衍,難道她當初真的錯了?
“初荷你再好好想想,昂”簡綰綰苦口婆心。
初荷擡起頭來對她說道:“綰綰,我想過了,我既然愛他,就應該在他需要我的時候站在他身邊,哪怕有一天需要我與他背叛全世界,我也會無怨無悔地聽他的。”
“初……”簡綰綰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發現,此時無論她再說多少反對初荷與墨錦衍在一起的話,初荷反而越會向墨錦衍那邊靠攏。最後她只談了一口氣,道:“初荷,如果你執意如此,需要我幫你的話,我會全力去幫你的,因爲,我希望你能幸福。”
夜晚時分,初荷與簡綰綰在徐哲及墨軍的暗中保護下大搖大擺地來到了s市最黑暗的地段,黑街。
黑街的繁華是不同於市中心的繁華的,縱然這裡燈紅酒綠,人聲鼎沸,但是這裡卻是人間煉獄場,躁動,*,邪惡,黑暗,所以一切被人不屑掛齒的東西都在這裡暴露無遺。縱然已是夏天,可站在街道旁的初荷還是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腦頂。恐懼,就在她的腳沾到黑街的地面的時候瞬間蔓延她的全身。
初荷不自覺地拽着簡綰綰的手,腦子裡,眼前,都是曾經所真實發生在她眼前的血腥場面。
“怎麼辦,綰綰,我好像很害怕。”初荷忍不住對簡綰綰說道。
簡綰綰反握住初荷的細手,她放眼四顧,只覺得身體裡某種邪惡的因子在她站在這兒的時候瞬間爆破,快速分裂增殖。
“怕什麼,不是有那麼多人在暗中保護我們呢嗎?”簡綰綰無所畏懼的說道。
在距離初荷與簡綰綰不遠處的一個路燈下,此時,正停着一輛寶馬750,車內的女人抿脣一笑,“allen,你就捨得讓她深入虎穴?”
allen嘴角一扯,帶起邪魅的弧度,“總得讓她知難而退才行。”
初荷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一口氣,剛擡腳準備進去,卻又被簡綰綰拽着拖到了裡悅天酒店不遠的地方。
“等等!”簡綰綰說道,她仰頭瞄了一眼那偌大的招牌,“你確定是這裡?”
“全黑街上上下下只有這一家悅天大酒店,不會錯的。”初荷說道。
“可是,你看這裡進出的人,一個個西裝革履、衣香鬢影,一點都不像是在道上混的,看上去比你比我都要有品位。”簡綰綰有些猶豫,眼睛盯着那些從悅天大酒店進進出出的人們。
初荷無奈一笑,於簡綰綰耳邊小聲說道,“拜託,罪犯會在自己的臉上寫上我是罪犯嗎?”
簡綰綰慎重地嘆了一口氣,“初荷,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再詳細調查一番再來吧,萬一走錯了地方,我們這樣貿貿然進去,會惹下麻煩的。”
“剛纔不是你一直在說什麼都不用怕的嗎,怎麼這會又畏首畏尾的,我們只是裝作顧客進去,如果沒發現什麼我們再出來不就成了。”初荷無所畏懼地說道。
“我有點怕!”簡綰綰瑟縮着脖子說道。
“你怕的話就在外面等我好了。”初荷說道,“我一個人進去其實也是一樣的。”
“不行,萬一你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她眼神閃爍,拽着初荷的手,“你那個助理脾氣那麼不好,他如果知道了你出事了而我卻安然無恙的話,還不直接把我砍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早知道就不要你跟來了。”初荷將簡綰綰緊緊拽着她的手給推開,頭也不回的轉身,再次朝着悅天酒店走去。
簡綰綰看着悅天酒店門口處那單瘦且靚麗的女子的背影,低下眉眼,從衣服的脖領處拿出一個微型的對講機。
“顧總,初荷已經進去了。”
“趕快跟進去。”
簡綰綰將對講機一直保持着開機狀態,又重新藏回自己的衣領裡面,咬了咬牙緊隨初荷之後進了悅天大酒店。
“小姐您好,請問有預約嗎?”
侍應生站在門口,一個比一個身姿挺拔,一個比一個眉眼俊秀,在其中一個人與簡綰綰說話的時候,簡綰綰只覺得神經有些恍惚,險些忘了正事。
她瞄了一眼在酒店大廳裡離她越走越遠的初荷,“我朋友在前面!”
侍應生看了一眼閃進拐角電梯處的初荷,沒再多說,任由簡綰綰快步走進去了。
當電梯門即將關上那一刻,被突然伸進來的一隻手擋住了,初荷挑眉,緊接着她便看到簡綰綰那一張明豔如花的面孔。
“你怎麼又進來了?”初荷驚喜地道。
“還不是因爲不放心你。”簡綰綰捋了捋有些散掉的頭髮說道,其實她心裡想說的是,還不是你哥讓我進來陪你送死的。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簡綰綰問道。
初荷笑而不答,此時在她頭頂的位置就是一個攝像機,“等會兒再告訴你。”
電梯在三樓的位置停住,初荷與簡綰綰已一同下了電梯。
簡綰綰跟在初荷身邊,眉頭微皺,之前明明說了是要來大鬧賭場的,如今幹嘛要在這裡kai房?
“初荷……”
“先進來!”初荷打開門將簡綰綰拖進屋子裡,然後她向掃地雷似的將房間仔仔細細檢查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地方,“我們先在這裡坐一會兒。”
“我們不是來大鬧賭場的嗎?”簡綰綰不解,“爲什麼先在卻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
“我們是在大鬧賭場的沒錯,但是你要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賭場在悅天酒店的什麼位置,這裡這麼多房間,我們得慢慢找。”初荷漫不經心地說道。
簡綰綰不可思議地看着初荷,“拜託,你要是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進來,什麼叫做慢慢找,我們哪有那麼多時間慢慢找!”她擰着眉,萬分的無奈。
初荷微笑,“你先別激動,我所謂的慢慢找呢,就是先靜下心來,你不覺得其實這裡環境真的很不錯,房間內有沙發,有*,有浴室,呵呵……還有紅酒,玫瑰,你不覺得很浪漫嗎?”
簡綰綰是覺得越來越不明白初荷意欲何爲了,只嘆了一聲氣然後一屁股坐在沙發裡,“好吧,我親愛的初荷大人,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初荷燦然一笑,拿起放在紅酒架上的那瓶紅酒,“伏特加……”驀地,她擰了眉毛,“這酒是德國專供的,我只在兩個地方看見過這個產地的紅酒。”
“嗯?”
“一次是在暗夜酒吧,一次就是在這裡。”
“那又怎麼樣?”簡綰綰不甚在意,“賣酒的地方多了去了,超市裡也有很多這種酒。”
初荷搖頭,“不是的,葡萄酒這種東西是十分講究的,喜歡它的人一般都會根據紅酒的味道醇厚程度,氣味的綿香程度,以及它的產地去選擇供應商,而且,葡萄酒每年的產量並不多,一般都是一個供應商只供應一到兩處購買商。”初荷看着手中的紅酒瓶說道。
“而我上次在暗夜酒吧的時候,看到酒保在調酒的時候我無意間掃到了酒瓶上的標籤說明,我對那個產地很敏感,是德國的慕尼黑的威瓊斯小鎮。”
簡綰綰聽着初荷的話目瞪口呆,“你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這些的?”
“呵呵……”初荷笑笑,“這要得益於墨錦衍!”
“嗯?”簡綰綰又是一陣不解。
“錦衍他十分的喜愛紅酒,但是他極少喝外面的紅酒,只鍾愛墨家珍藏的紅酒,然而,墨家的紅酒和這瓶酒的產地都是威瓊斯。”初荷得意的說道,“錦衍曾經告訴我,威瓊斯小鎮以釀造紅酒而聞名於世,但是,這個小鎮上所產的酒每年只出口一個地方,就是定向流向澳洲的一家名爲“wiskitel”的特大型連鎖酒店,中國國內的人很少知道知曉,而墨錦衍能得到這酒完全就是因爲曾經到過澳洲這家酒店,在品嚐了這酒之後喜歡上它甘甜且又醇厚的特殊味道,與酒店的經理交涉之後,才花錢弄回來幾箱!”
“既然如此,爲什麼這酒會出現在這裡?”簡綰綰更是一頭霧水。
初荷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若說楊天在澳洲那邊還有酒店生意,應該也不足爲奇,他名下的產業雖然只有這一家悅天大酒店與暗夜酒吧,但是據我上次在暗夜裡從酒保的口中的來的消息,楊天在黑街一帶擁有六成的賭場生意,可以說,他一人掌控着s市的大部分不法交易,被人稱作是黑道一哥,也算是實至名歸。如此一來,富可敵國的楊天在澳洲擁有酒店產業,那完全就是他想或是不想的事情,沒什麼好奇怪的。”
初荷將問題分析的極其的透徹,簡綰綰若有所悟的點頭,不過心中還是起了*,“初荷,你確定在悅天大酒店裡就能找到楊天?”
初荷狡黠一笑,道:“當然,如果沒猜錯的話,此時徐哲已經帶人進了了悅天,等他們確定好賭場的具體位置之後我們再過去也不遲!”
allen通過對講系統,將初荷的話聽的一清二楚,他抿脣微笑,眼中閃過玩味的芒。
李彩將手指中間的菸蒂熄滅,扯脣一笑,“allen,看來初荷的腦子與你不差多少,分析問題分析的還挺透徹的嘛。”
allen不語,冷冷的瞄了一眼慵懶邪魅的李彩,“身體剛好,少抽點菸,你這樣懈怠自己,誰會關心?”
李彩聽罷,微微怔愣,驀地嗤笑一聲,眼角卻閃爍着莫名的憂傷,“誰說抽菸就是懈怠自己,更何況在這本就沒有人情味的世界裡,你也好,我也罷,憑什麼祈求別人對自己的關心。”她的聲音冷冷的,帶着點頹廢,伸手又摸出了一隻香菸,她叼着香菸說道:“我們難道就在這車裡坐*?”
“走吧!”allen推開車門說道。
李彩兀自冷笑,瞄了一眼allen挺括俊逸的身姿,“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李彩將車門打開來到車外,夜晚的涼風瞬間將她披散的長髮吹散,她站在昏黃的路燈下,黑髮,長裙,紅脣,白麪,如妖如桃,只是她身邊的男人不屑多去看她一眼。
李彩看着率先朝悅天大酒店走去的冷漠背影,嘴角一扯,低眸間掩蓋了眸中失落的神色,她將香菸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又狠狠地丟在地上,將腳狠狠地踩上去,將菸蒂捻滅,然後。蓮步挪移,身姿婀娜,搖曳*的冷香。她跟上allen的步伐,一時無話。
allen出現在酒店門口,站在大廳之內的幾個服務生立馬將本就挺拔的身子又挺了挺
“總裁!”一干人等齊齊地喊道。
allen微微哼了一聲,目不斜視,面色肅然。倒是他身邊的李彩妖嬈一笑,主動挽上allen的胳膊,“都把眼睛放亮一點,別讓不該進來的人進來!”李彩說道。
“是!”衆人低頭說道。
李彩挽着allen的胳膊一直走到電梯口處她才悻悻地將allen的胳膊放開,電梯門打開allen率先進去,他看見李彩站在電梯外面,低着眉宇站着不動,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想什麼呢,進來!”他淡着聲音說道。
李彩擡頭髮現電梯已經來了,而allen此時正在用一種十分冷漠的目光看着她,她暗自嘆了一口氣也進了電梯。李彩站在allen的側後方,從這個位置可以清晰的瞄到他冷峻的側廓,他脣瓣微薄,與初荷的很像,只是都說嘴脣薄的人是薄情的人。
其實,所謂的薄情就真的是薄情嗎?李彩不動聲色地瞄着allen心裡思及這個問題,薄情之人不過是對自己所愛之人太過專情罷了,所以在他們的眼中或是心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allen與李彩都是薄情之人,只不過是表現的不同罷了。allen是那種只會對喜歡的女孩子纔會笑的溫暖的男人,除去她,其他的女人就是再好,他也只是冷眼相待;而李彩與他是不一樣的,李彩是那種即便有一個男人另她愛到骨子裡且愛到了瘋狂的地步,但是她依舊會欣然接受其他男人對她的愛慕,卻又只會逢場作戲。
所以,相比之下,allen絕情,而李彩太過濫情。他們這樣的人,註定不會是彼此的另一半,但是愛上allen,對於李彩來說無疑是她整個一生夢魘的開始,明明知道只要開始便會無法自拔,但是她還是心甘情願的陷進去,因爲夢的開始實在太美,美到讓她忍不住想要回味,回味,再回味。
楊天臉上帶着個大墨鏡,身影顯得有些鬼祟地站在悅天大酒店內部的某間客房之外,擡手敲了幾下房門。
李彩聽到敲門的聲音,將頭髮胡亂地綁上,踢踏着拖鞋快步移到房門處,透過房門的針眼她看到外面的那個大晚上還遮着一個墨鏡的男人。
房門被打開了,楊天看了一眼倚在門框邊上的女人,即便是帶着墨鏡他也順便血管爆裂,幾欲噴出鼻血來。他連忙將李彩推進了房間,並將門關上,“怎麼穿成這個樣子就來開門了。”
適才楊天敲門的時候正是美人剛剛出浴的時候,此時的她只穿着一件及臀的吊帶絲緞睡衣,#已屏蔽#李彩毫不在意地衝着楊天聳聳肩,然後將自己摔進沙發裡,拿起旁邊茶几上放着的指甲油。她輕輕地翹起一條腿,準備給自己的腳趾甲摸上指甲油。
“我還想問你大晚上的跑到我房間做什麼?”李彩一邊塗抹指甲油一邊說道。
楊天將臉上的墨鏡摘下來,卻又側過身子不再去看李彩那個勾魂攝魄的妖物,“allen不在你房間嗎?”
“呵呵……”李彩嗤笑一聲,“他現在哪有心思跟我打哈哈,現在正在305房間呢。”
楊天皺眉,“那我先走了,我有事情找他商量。”
“喂!”楊天被李彩喚住,“先別去。”
“怎麼了?”楊天不解的看着李彩,此時他又將墨鏡遮在了臉上。
李彩看着楊天那副模樣,“大晚上的戴墨鏡,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瞎子嗎?”李彩將手中的指甲油隨便一丟,而後她整個人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環抱着雙臂,笑意連連的看着楊天,她那副神采實在魅惑。
楊天吞了口口水,“……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剛想開門,卻被李彩從後面抱住了腰,他身形一僵,忘記了開門的動作。
“李彩……”楊天不敢動,也不敢回頭,他只斜着眼睛,卻只瞄到她白希的肩膀。
“allen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你坐下來,陪我一會兒好嗎,最近你們都忙,我連個正經說話的人都沒有!”李彩的生硬甜甜的,糯糯的,好似江南水鄉三月裡的米酒。
楊天的身形更加僵硬,他想伸手將李彩環着他腰的雙手扯開,卻在觸摸道那一雙纖纖若白玉的雙手的時候,被她手上的寒意驚住。
“手怎麼這麼涼?”他驚訝的道,轉身看着李彩仰望他的臉,才知道此時她的臉是不正常的蒼白,他連忙將手探到她的額頭上,卻又猛地縮回來。
“這麼燙,你怎麼不早說?”楊天皺眉,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嫌,彎腰將李彩打橫抱起,“這個季節最容易感冒了,你最近身體都是十分的虛弱,要好好的休息纔是啊,你看你,剛纔光着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一定是着了涼了。”
楊天喋喋不休,將李彩放在*上並用被子將她裹好。
李彩見到楊天萬分緊張地模樣,突然“咯咯咯”地笑起來,“一點低燒,你那麼緊張幹嘛?”她說的十分的無所謂,好像現在額頭滾燙的人不是她一樣。
“就不覺得難受嗎?”楊天問道。
李彩突然斂了倆上的笑意,眉角瞬間凝固了苦澀,“你是指身體,還是指心呢?”
楊天怔住,此時他正握着李彩的手,在聽到她這樣說的時候突然將她的手放開,然後淡淡地說道:“早些睡吧!”
楊天剛起身,卻又被李彩將手拽住,“坐下!”她有點命令的意味。
楊天回頭看着李彩,面色冷清,不說話。
“我讓你坐下!”她加重了語調的力度,有些不開心。
楊天微嘆了一口氣,又重新坐回她的*邊,“我去給你拿些退燒藥來。”
“不用,這幾天我一直都是反反覆覆的發燒,不用吃藥,到第二天早上一準就會退燒,再說了,我們本就沒生得那麼金貴的身體來,何須將自己弄得真相是千金小姐似的。”李彩說道。
楊天心軟下來,用手一下一下撫摸着她的長髮,“你又何必總是這樣折磨自己,五年了,你知道他不會在意這些。”
李彩的神情顯得越發的落寞,“五年了,我又怎麼會不清楚他的脾氣,但是,只要是他一個溫柔的眼神也好,我也覺得我這病,病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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