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荷微笑着搖搖頭,“沒什麼,不過還是那些家長裡短的事情,教我怎麼做一個好兒媳婦。”
墨錦城兀自一笑,“加油!”
初荷點點頭,苦笑着與墨金城擦肩而過,下樓去。
初荷下樓去,此時,李沁與羅詩韻、墨錦衍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聊天,那三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看起來十分的融洽和諧,一時間,初荷竟覺得那纔是真正的一家三口,而她纔是那個第三者。
“媽。”初荷走過去,謹慎地叫了一聲。
李沁擡頭,看着初荷,道:“嗯,下來啦,剛纔你爸應該把該囑咐的都已經囑咐給你了吧。”
“額!”初荷點頭,瞄了一眼墨錦衍,此時墨錦衍亦是冷着眼看她。
“額……伯母,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今天的款待,我今天實在是在開心了。”羅詩韻站起來說道。
“啊?”李沁似是警察地說道:“這就呀回去了,才八點半呀,我還想與你多聊一會呢,平常我身邊也沒個人,幫傭們都各忙個的,你伯父又是個老古董,都與我聊不到一塊。”
初荷低了眉眼,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很明顯,她這個兒媳婦又被能說會道的羅詩韻給比下去了。
“媽……就讓詩韻回去吧,不然太晚,路上也不安全。”墨錦衍插話道。
“好吧!”李沁似是失望地說道,“那你送詩韻回去吧。”
初荷一驚,擡頭不可思議地看着李沁,李沁卻是一心都在羅詩韻的身上,“讓錦衍送你回去,我好放心些。”
羅詩韻看墨錦衍,他並沒有什麼反應,倒是他身邊的初荷臉色蒼白難看,欲言又止。
“伯母,我都多大的人了,快三十啦。”羅詩韻佯裝不滿地說道,“您還把我當小孩看待啊?”
李沁歪頭笑的宛然,“那可不,我一直都把你當做還是那個穿着開襠褲與我們家錦衍一起玩耍的黃毛小丫頭呢。”
說着李沁與羅詩韻又笑做一團,而墨錦衍也是立在一旁掩嘴而笑。
初荷才發現,原來,她無論怎麼努力,她一直都沒能融進墨家人的世界裡,也眉宇能走進墨錦衍的心裡,甚至她覺得,她以後也不會成爲墨錦衍記憶力的一部分。
初荷呆呆地立在那,腦海中一片空白,一時間,李沁與羅詩韻都說了什麼她也沒再能聽進去,她深陷在自己思想的囹圄裡,不能自拔。
“初荷?”
“初荷?”
“啊?”初荷反應過來,看見李沁用詫異的目光看着她,“怎麼了嗎?”
李沁稍有不耐煩地咂咂嘴,說道:“我問你今天是留在墨宅裡還是現在與錦衍一起回回梨園?”
“哦……那那,錦衍你要留還是要去?”初荷擡頭看着墨錦衍問道。
“回去吧!”墨錦衍冷淡着說道,也不多看初荷一眼,只與李沁禮貌的低頭道了別。
“媽,那我們就走了啊。”初荷說道。
“嗯!”李沁面無表情的點頭應了一聲,“路上小心點。”
“知道了。”墨錦衍說道。
外面天空上,月朗星稀,就連風都是異常的柔和,只是在這難得的好天氣裡,初荷此時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已經開始颳風下雨,且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收拾那一場場被暴風雨肆虐過的殘局。當然,當今之急便是如何與墨錦衍說明明天要去醫院做檢查的事情。
墨錦衍徑自走在前面,也不管初荷被落下了多遠。而初荷就在墨錦衍五米開外的位置,嘆着氣,苦着臉,一遍又一遍地默默演練該如何與墨錦衍開口。
“啊!”初荷突然裝在一堵牆上,她悶聲驚呼,捂着自己的額頭叫痛。
擡眼時,卻看見墨錦衍冷着臉看着她。
“是你啊。”初荷說道,將揉着額頭的手放下,“你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不是我突然停下來,是你不知道我站在你前面,直直地撞上來的。”墨錦衍冷聲冷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噴出的二氧化碳是經過冷處理的,向乾冰一樣,帶着涼意。
初荷扁扁嘴,“對不起啦。”說完便自顧自的向前走。
“喂!”墨錦衍突然又從背後叫住她。
“什麼?”初荷回頭,看着墨錦衍那雙探究的眸子。
“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墨錦衍問道。
初荷不可思議地看着墨錦衍,兀自一笑,“什麼時候你關心我又沒有心事了?”說完她又驚愕地拿手掩住了嘴巴,只因爲那話說出時的口氣,濃酸濃酸的,像極了她在抱怨他似的。
墨錦衍冷眼瞧着她,驀地,嘴角斜勾,旋起邪魅冷峻的弧,“看來是我想多了。”
“額……”初荷有點猶疑,“錦衍,我們要不要生個孩子?”
她自知自己說的太過直接,但是生孩子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當初是墨錦衍一顧初荷年紀尚輕爲由,說等她再大一些再要孩子的,可如今墨家那二老着了急了,她這個時候能說不嗎?答案肯定是不能。
墨錦衍似是好笑的看着初荷,突然說道:“顧初荷難道說你已經黔驢技窮,想要用孩子來綁住我嗎?”
初荷心下一沉,“算了!”
說完初荷便他了口氣,轉身繼續向前走,小聲嘀咕道:“我就知道結果會這樣。”
不知怎麼的,初荷那兩條小短腿走的特別快,一時間,墨錦衍竟被她落下十米遠。
初荷站在車旁,仰頭看着無邊無際的黑暗的天空,此時她覺得她的心裡就像是這黑夜一般,暗無天日。
墨錦衍走過來,解了鎖,兩人一同上車去,卻坐在車廂裡,皆是無話,墨錦衍只認真地開着車,目不斜視。初荷只認真地歪着頭閉眼假裝睡覺,更是無話。
墨錦衍時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瞄幾眼顧初荷,而那個女人初荷時不時地換幾個姿勢睡覺之外,便再無其他動作。
車子停在了別墅前面,墨錦衍解開安全帶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初荷,發現那女人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仰着頭,嘴巴微張,呼吸間還有細微的呼嚕聲。
墨錦衍看着顧初荷無奈地噗嗤一笑,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下車了。”說完墨錦衍便徑自下車,他出了車門之後,發現顧初荷只是換了個更爲舒服的姿勢,還在車廂裡睡到簡直不省人事。
墨錦衍暗自嘆了口氣,在車外踟躕了片刻,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打開車門,俯身將初荷身上的安全帶解下來。
“你的腦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警戒性這麼差,居然在車裡都能睡這麼死?”墨錦衍自顧自的嘀咕道,並將初荷收進自己的臂彎裡,然後將她從駕駛座上抱下來。
當墨錦衍抱着初荷進了別墅之後,驀地,在不遠處的路上亮起了兩盞明晃晃的車燈。
車上的男人鳳眼狹飛,隱隱透露着狠絕與凌厲的銳氣。
驀地,哄哄的馬達聲響起,男人發動了引擎,向遠處駛去。
墨錦衍抱着初荷徑直上樓而去。因爲墨錦衍從哪個東南亞回來的緣故,家中的那些墨軍早就被撤走了,此時這裡依舊是墨錦衍與初荷的二人世界。
墨錦衍抱着初荷,艱難的將房門打開,然後走到*邊一把將顧初荷扔在*上。
“啊……”顧初荷被摔過之後立馬睜開了眼睛,嘴裡不斷髮出吃痛地聲音,驀地,覺得那裡不對勁,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猛地坐起身來,偏頭看見墨錦衍站在地上此時正陰寒着一張臉盯着她。
初荷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迷迷糊糊地問道:“錦衍,你怎麼在這裡?”
墨錦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嗤笑一聲說道:“我發現你不僅智商低下,記性還很差。”
“啊?”初荷不明所以的看着墨錦衍,揉着自己的腦袋,想起來自己之前在車上睡着的事情,悶悶地:“哦……謝謝啊。”
墨錦衍冷哼一聲,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便出了房間,向浴室走去。
初荷重重地躺會*上,眼神渙散着看着頭頂的天花板,“冷戰依舊在持續,還有點愈演愈烈的勢頭。”她兀自嘆了口氣,然後起身將房門關上,拿出包包裡的手機,給簡綰綰打了個電話。
簡綰綰此時正在刷牙,忽然聽到客廳裡傳來的手機鈴音,遂慌忙着從洗手間出去接起了電話。
“喂,簡微微……”
“姐。”簡微微叫到,“明天你有沒有時間?”
“沒有!”簡綰綰利落的說道,“還有,我現在正在洗漱,請勿打擾!”說完就準備將電話掛斷。
“姐,姐,姐,慢着,我有正事和你說。”簡微微倉皇地說道。
簡綰綰猶疑了一瞬,問道:“你確定你有正事找我?”
“當然,”簡微微說道,“明天我生日,你要不要來參加我的……生日Party?”
“你說呢?”簡綰綰反問。
簡微微在那頭乾笑一聲,說道:“我說……你肯定是不想來的。”
“算你瞭解我。”
“不過……你要不要中午的時候出來與我一起吃頓飯啊?”
簡綰綰把大把咋滿是牙膏沫子的嘴,“好吧!”
那頭的簡微微一聽,立馬笑逐顏開,“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中午我去你公司門口等你,不見不散。”
簡綰綰將手機掛斷,兀自嘆了口氣,轉身回去,準備繼續刷牙,這個時候,手機卻再次響起來。
簡綰綰狂躁的叫了一聲,又折身回去接電話,“簡微微你到底有完……初荷?”
“喂,親愛的,這麼晚找我什麼事啊?”簡綰綰拿捏着酥酥的嗓音說道。
初荷在電話那頭冷不丁地打了個冷顫,說道:“綰綰,要出大事了。”
“大事?”簡綰綰驚詫的說道,“你能出什麼大事……啊,莫不是墨錦衍要和你離婚?”
“不是啦。”初荷苦着臉說道,“是我公公婆婆,他們想讓我與錦衍早點要孩子。”
簡綰綰爲之鬆了一口氣,道:“我當是什麼大事,生孩子對你來說應該是好事纔對啊?怎麼還大事……”
初荷皺着眉,猶疑了片刻說道:“簡綰綰你難道忘了我與錦衍……”
“額……”簡綰綰想起來,墨錦衍那小混球最近可是有*的趨勢啊,於是扁扁嘴繼續說道:“初荷,雖說與一個不能全心全意愛你的男人生孩子是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但是你要是想留住墨錦衍的人的話恐怕還得走這條路,用孩子緊緊地把你倆栓在一起。”
“綰綰……你……”
“初荷,別傻了,你覺得你光憑你一人對他的赤膽忠心能從他那裡換來你想要的嗎?”簡綰綰問道,“不能。”
初荷不吭聲。
“所以,豁出去吧,親愛的親,誰讓你愛他愛得死去活來,此生非他不可。”簡綰綰十分懇切地說道。
“可是我希望我們的孩子我倆愛情的結晶,而不是用來維繫我和他關係的籌碼。”
“女人醒醒吧,他愛不愛你,你還不知道嗎?”簡綰綰十分不客氣的將刀子再次捅進初荷的心臟,“好了,我親愛的傻妞,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要他的心,還是要他的人。我明天早上還得早起,先睡了,晚安。”
“喂……喂……”初荷對着手機叫了兩聲,而簡綰綰已然將電話掛斷,她來不及多說,此時,也只能傻呆呆地坐在*上,眼神渙散,想不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來。
墨錦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被站在門口蓬頭亂髮的初荷嚇了一跳。
“你幹嘛?”墨錦衍擰着眉毛沒好聲氣地問道。
“錦衍!”初荷兩眼淚汪汪的道:“我們要個孩子吧。”
墨錦衍冷冷地瞟了一眼顧初荷,“顧初荷,我發現你變得越來越不像你了。”他指着顧初荷亂糟糟的頭髮說道:“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蓬頭亂髮,那點是能令我提起興趣的,我現在看見你我就覺得反胃。”
說着,墨錦衍便將初荷撞開,徑自朝房間走去。
初荷胡亂地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暗自咬牙,心想博取同情心這招是不頂用了。於是立馬又小跑着追上墨錦衍,墨錦衍感覺道後面的女人已經快步追了上來,於是也三步並一步地快速閃進自己的房間裡,轉瞬便想把房門關上。
“啊!”初荷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墨錦衍慌張地鬆開手,喊道:“幹嘛把腳伸進來?”
初荷不顧腳上的疼痛,推門一瘸一拐的進去,快速地捋了捋頭髮,說道:“錦衍,我覺得我們得好好談談。”
墨錦衍一邊解下腰上圍着的浴巾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初荷盯着墨錦衍激勵分明的健碩的身軀,兀自嚥了口唾沫,然後別開臉佯裝鎮定的說道:“錦衍,我知道你心裡並沒有我,但是我現在是你的妻子,我有義務爲你,爲墨家生孩子。”
“法律上沒有這個規定。”墨錦衍不緊不慢地說道,趿拉着拖鞋到衣櫃出,“吱呀”一聲將衣櫃打開,拿出一套嶄新的睡衣來。
“如果你除了生孩子的事情在沒有其他更爲有意義的事情要和我談的話,我現在就想請你出去,因爲我現在要休息了。”
初荷回過頭來,墨錦衍已經將睡衣穿好,此時正環抱着雙臂,煞有介事的看着她。然後指着房門的方向說道,“請!”
初荷咬咬牙,“錦衍,我需要一個孩子。”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墨錦衍冷冷地說道,依舊指着房門的方向,“請,出去!”
初荷暗自嘆了口氣,仰頭盯着墨錦衍那雙深潭似的眸子,她眼神黯淡,說道:“你就一點都不愛我嗎?”
“這個問題我不想再重複。”
“好,我知道了!”初荷打算不再糾纏,驀地,低眸一笑,宛然如姣花。
她低着頭轉身徑直走到門口處,“晚安!”她說道,然後將門輕輕地帶上。
墨錦衍正愣着站在房間裡,久久不能回神,突然,身子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似的,轟然跌在*上。手慢慢地移至左胸口處,直將那位置的衣料抓皺。
初荷猶如一個行屍走肉一般走進自己的房間裡,“砰”地一聲隨手將房門關上,然後整個人又是毫無意識地走到*邊,然後身體整個*,最終將自己深深的埋進綿軟的被子裡。
窗外夜涼如水,一顆顆露珠從天而降。而房間裡,亦有一顆顆晶瑩的滾燙的淚水慢慢從人的眼眶奪出。
……
第二日清晨,墨錦衍又是想初荷一步出了家門,而這一次,初荷並沒有因爲自己一個人吃早餐的關係而草草了事,反而十分用心地做了營養豐盛的早餐,而她卻一口都沒有吃,而是裝進了便當盒裡。
清晨的空氣微寒中帶着清新的冷香,初荷站在馬路邊上深吸一口氣,然後重新打起精神,朝過往的出租車晃了晃手臂。
“師傅,去KIM走一趟!”初荷坐進汽車的後座上說道。
“好嘞!”司機師傅爽快地說道,然後車子便像是出膛的子彈一把直直地躥出去。
車窗裡灌進生猛的硬冷風,初荷那被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再次被吹亂。司機從倒視鏡裡瞄了一眼初荷,說道:“小姐,如果嫌風大的話,可以把車窗關上。”
“哦,沒關係,這樣吹着挺舒服,會另腦子清醒很多。”初荷微笑着說道,用小拇指捋了捋擋在眼前的頭髮絲。
司機笑笑,“我看小姐您倒是個隨性人,不端架子。”
不知司機這話算不算是對她的一種誇張,初荷莞爾一笑,“還好吧。”
車子在KIM的大樓前停下,初荷給了司機錢之後便徑自下車,朝着KIM大門走去。
“小姐!”背後突然傳來司機先生的喊聲,初荷一驚,回過頭去。
“小姐!”司機將胳膊伸出車窗朝初荷招手,初荷心下一陣納罕,遂又折身回去。
“怎麼了?”初荷弓着腰看着車裡的司機問道。
司機將手中的兩張百元大鈔和着幾張零錢遞到初荷的面前,“小姐,打車費只要三十,但是您剛剛給我的是三百啊。”
“啊……”初荷略顯尷尬,“不好意思。”
“沒關係,倒是您看着這麼年輕,似乎腦子卻不太好使……”司機說着還擡眼望了望那高聳巍峨的KIM大樓,“年輕人,多上點心,可別把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飯碗給砸了。”
“啊?”初荷拿着錢,在風中一陣凌亂,還沒來得及多說些什麼,那司機便開着車又絕塵而去。
初荷看着那出租車離去的方向,又瞄了一眼手中被司機找回來的錢,兀自一笑,無奈地搖搖頭,且又暗惱自己辦事實在是不走心。
墨錦城停完車朝KIM大樓這邊走來,正看到初荷的身影,遂快步走過去,拍了下初荷的肩膀。
初荷肩膀手力,心下一驚,偏頭卻看見墨金城笑得比陽光還燦爛的面孔,瞬間也被感染,她笑着說道:“錦城,你來啦。”
墨錦城點點頭,笑着說道:“我剛纔見你在那邊發呆,想什麼呢?”
初荷聽罷好笑地說道:“剛纔若不是因爲那個好心的司機師傅,我可就要一大早便損失三百來塊錢。”
“哦?”
“付車費的時候,因爲沒留意,明明是三十元錢的車費,我直給人家三百元,你說可笑不可笑?”
墨錦城“噗嗤”一笑,似是驚詫地說道:“沒想到,你也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怎麼,有心事?”墨錦城死死地盯着初荷的眼睛,初荷一怔,倉皇地將臉撇到別的地方說道,“沒有!”
墨錦城微微一笑,說道:“撒謊!”
初荷聽罷立馬反駁,“我沒有!”
墨錦城突然斂了臉上的笑意,“大嫂,哦不,初荷,我認識你已經有五年了,這五年來,你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那些都代表着什麼我比你還清楚。”
初荷面露窘迫之色,“錦城學長,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一樣了。”說完初荷便丟下墨錦城快速向前走去。
墨錦城微微嘆了口氣,並沒有打算去追上初荷的意思,依舊施施然往前走去。
走在後面的徐哲偷偷地瞄了一眼身邊男人的臉色,有點陰森沉鬱。
“墨總,二少爺進KIM之後要安排在什麼職位?”徐哲問道。
墨錦衍自顧自的往前走,似乎並沒有聽到徐哲的問話,也不加以理會,只森寒着一張臉,不知在想些什麼。
“墨總?”徐哲又叫了一聲。
“嗯?”
“二少爺進KIM之後要安排子啊什麼職位上?”
“廣告部!”墨錦衍說道。
“廣告部?”徐哲難以置信地看着墨錦衍,“那……是不是有點太大材小用了啊?”
墨錦衍凌厲的眸子冷冷地掃過徐哲的臉,幽幽地道:“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徐哲頭一低,“您說了算!”
“那就廣告部!”說着墨錦衍便快步向前走去。
徐哲在墨錦衍的身後瞄了那冷漠森寒的背影,暗自舒了口氣,偷偷地抹了把額頭的冷汗。
墨錦衍上樓去的時候,發現初荷立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外踟躕徘徊。
“你在那兒幹嘛?”身後突然想起墨錦衍那招牌式的冷冷地聲音,初荷驚慌回頭,支吾着道:“我……”
“你什麼你,現在是上班時間,我看你很閒是不是?”墨錦衍說道。
“不是,我是看你沒有吃早飯就出了家門,所以給你帶了便當。”初荷說道,將手中的便當送到墨錦衍的面前。
墨錦衍的鼻息間發出冷冷地一哼,他隨意瞄了一眼初荷手中的便當,一把扯了過來,拿在手裡。
初荷嘴角一抿,微笑着看着墨錦衍,“很好吃的,多吃點!”
“啪”地一聲,便當盒被墨錦衍不偏不倚地扔進了近處樓道里的垃圾桶裡,“以後別在爲我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初荷難以置信地看着那被墨錦衍扔掉的便當,她都還沒有吃一口,他卻絲毫無留戀地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裡。
“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初荷惱怒的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別人做了你不喜歡的事情的感受,我此刻的心情就和你的心情一樣。”墨錦衍看着初荷那怒火噴張的眸子不疾不徐的說道。
初荷憤怒地看着墨錦衍冷峻陰寒的臉,一字一頓地道:“墨錦衍,你可以不吃我做的東西,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勞動成果。”
初荷說着便跑到垃圾桶旁,二話不說便把胳膊伸進去。
“夫人!”徐哲看着初荷一邊落淚一邊伸手在垃圾桶裡摸索便當的樣子,覺得墨錦衍實在是有些過分,卻又不能多說什麼,只得走到初荷身邊,將她從垃圾桶旁拉到一旁。
“徐哲,你放開我!”初荷顯然是怒了,她奮力睜開徐哲的桎梏,眼淚從眼角飛出,整個人看上去極其狼狽,甚至有些可笑。
墨錦衍冷冷地看着初荷發瘋的樣子,不置一詞,驀地,冷哼一聲,擡腳便進了辦公室。
“啪”地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徐哲與初荷都被驚地愣住,齊齊地回頭不可思議地看着某人辦公室的方向。
樓道里,此時過往的人員越來越多,他們紛紛想頭髮凌亂,滿臉淚痕的初荷投去詫異的目光,但是卻又都是心領神會,墨錦衍與初荷夫妻感情失和的傳聞早就在KIM傳的風風雨雨,且各種版本層出不窮,當然標準版就是,顧初荷慘遭墨錦衍劈腿,只爲紅顏羅詩韻。
“夫人,還是別鬧了,你知道總裁的脾氣,只要是他不喜歡的,你就是鬧上個十天半月他也不會喜歡的。”徐哲勸慰道,然後從自己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張面巾紙來,瞄了一眼兩眼無神,眼淚不斷的往外涌的顧初荷,怯怯地擡手爲她輕輕地拭去眼淚。
初荷緩和過心神來,拿過徐哲手中的面巾紙,“徐哲,你不用管我,我想通了,哭是沒有用的,鬧也是沒有用的,恐怕今天我就是那條繩子來在墨錦衍面前上吊他都會連眼皮都不帶擡一下。”
“夫人……”徐哲皺眉,“您不要這麼泄氣,其實總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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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荷扭過頭,逼視着徐哲,“你還要給我灌輸總裁是個絕世好男人,失去他就是我一輩子的損失對不對。”
徐哲想說是,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很明顯他墨錦衍他不是,於是徐哲的嘴脣碰了兩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初荷嘆了口氣,無奈地瞥了徐哲一眼,“你進去吧,我也要回我自己的辦公室了。”
徐哲怔愣的看着初荷,不知如何是好。
初荷又抹了一把眼淚,“還愣着幹什麼?”
“哦……”
“哦什麼哦,趕緊回去工作。”
徐哲嘆了口氣,一步三回頭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而初荷看着徐哲進了辦公室之後,又走回垃圾桶旁邊,挽起衣袖將胳膊伸進去。
墨錦衍靠在辦公室的門後,時不時地偷看外面的初荷一眼,驀地,幽幽地嘆了口氣。
徐哲拿着文件又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看見初荷站在垃圾桶旁,手中拿着一盒外面髒兮兮的便當正用自己的衣袖胡亂的擦着。
“夫人?”他不可思議地看着初荷說道。
初荷聞聲回頭,微微一笑,朝徐哲晃了晃手中的便當,說道:“勤勞節儉是中華民族的傳美德。”何況是自己的一片丹心,怎能容忍別人的隨意踐踏。
徐哲低了眉宇,閃爍的眸光中帶着微微的心疼,他心知初荷是那種外柔內剛的女子,眼淚不過是她情緒的宣泄,但絕對不會成爲衝帶她內心城牆的洪水,他欣賞她的堅強與自尊。
“好啦,看什麼看?”初荷佯裝不滿地說道,“你趕緊去送文件吧,我還要去吃飯,一大清早的,我連滴水都還沒有沾。”
徐哲看着初荷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似是鼓勵,亦或是欣慰。只是他不明如此堅強、樂觀、豁達的一個女人,爲什麼就是得不到墨錦衍的青睞。
徐哲敲響了墨錦衍辦公室的門,俄頃,裡面傳來一句“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