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把自己的靈魂剖成兩半,一半是作爲哥哥,一半是作爲愛人,靜靜的注視着,靜靜的愛着,然後等待,也只有等待。
親情的溝渠大到即便是飛也沒有辦法飛過去,只能站在一側,守望再守望,只等待眼前的水變得乾涸,才能小心翼翼的踏出一步。
顧初旭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第一次見墨錦城是在家門口,他送初荷回來,神情溫柔,眼裡藏着顧初旭非常熟悉的情意,行爲紳士,帶着眼鏡看着很溫文爾雅。
顧初旭站在門口,那天,是剛從國外回來不久,洗完澡,只穿了一件襯衫,靠在門框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墨錦城對初荷笑着的模樣,心裡麻麻的,他想上前憤慨他們,但還是隱忍剋制住了,因爲,沒有理由。
“初旭哥,你回來啦!”
顧初旭揚起溫和的笑,柔柔的抱住初荷,她又長高了,下巴抵在初荷的頭髮上,淡淡的清香襲來,在國外的那些思戀,在這一刻全都化爲柔柔的水,緊緊的抱住初荷,力道控制的很好,在隱藏方面,顧初旭自信,沒人能看破。
時間是什麼,他是無情的洪流,在不知不覺間磨掉什麼,堅韌什麼,執着什麼,顧初旭看着初荷的房間,已經退去了那些童真粉色,換上了簡單清爽的顏色,一如初荷的人,笑起來乾淨的很。
顧初旭留在了顧家,即便有已經準備好的工作,但他還是想留在顧家。
每天接送初荷上學,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的樣子,初荷也是這樣認爲,每天笑容不斷,眼裡是喜悅和對哥哥的依賴。
是的,對哥哥的依賴,即便顧初旭無數次想擺脫這兩個字,但這就像是無法抓牢的荊棘,讓你疼痛,讓你無可奈何。
大一,初荷參加了學校的慶祝晚會,顧初旭作爲初荷的男伴出席,這是第一次顧初旭踏足於初荷的圈子,也稍微認識了,和初荷幾乎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簡綰綰。
朋友這個詞,顧初旭沒有獨特的定位,就像對初荷,定位也永遠是模糊不清的,但對於初荷的交友,顧初旭很看重,幾次打量她,看着開朗爽氣,不難相處。
初荷與她在一起應該會很快樂吧。
即便是離開自己,她也會很快樂吧,但這種幾乎是認命的想法在遇見一個人之後就徹底消散了。
愛情對那宛若一張白紙的初荷來說太過神奇,以至於一踏步就深陷進去。
初荷大二的時候,顧初旭還是出了國,愛情着實擁有魔力,但顧初旭並不是癡癡的纏着愛情不離開的蠢人,他有自己的事業和執着,但每次忙碌時也總是想起初荷的音容笑貌。
他一直堅信,初荷這樣一張白紙的女孩遇見愛情是很難的,即便是遇見了也遲鈍的不會發覺。
也一直自信着,自己是陪在初荷身邊最久,也是初荷最在意的人,即便在初荷眼裡他只是哥哥而已。
但墨錦衍的出現,讓顧初旭亂了。
墨錦城的哥哥,他早該知道這對兄弟對初荷沒存什麼好心思!不知不覺,快速的就幾個月的時間,自己精心守護的心就被被人徹底奪走了。
那種感覺,一輩子都不想再去回想,那股藏在心底暴怒的因子又活躍起來,那段時間,周圍的人戰戰兢兢,處理事情也比平常血腥狠辣的多,李彩也問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於是,李彩成爲了第二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
這種禁忌的罪惡,多一個人承擔便少一分的沉重。
雖然顧初旭清清楚楚知道李彩喜歡自己,她看自己的眼神,無數次,自己曾默默的看過初荷。
她好幾次暗處的示愛,自己不是沒有發覺,但自己的愛情都無處安放,又怎會在乎別人的想法。
歐子梅打電話過來說初荷要和那個男人結婚,接電話的時候,顧初旭正在擦槍,掛了電話,手槍直接上膛擊斃了面前那個一直囉嗦的男人。
指尖都染上了蒼白,一向臨危不亂的自己那天開車撞了好幾個車輛,李彩擔心的照顧自己,看着她那藏着愛意有傷心的眸子,顧初旭漸漸迷茫起來。
什麼時候,初荷也能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呢!這幾乎是妄想的念頭卻一直纏繞在腦海裡。
痛苦,從愛上初荷開始就成爲了初旭所有的情感。
初荷和那個男人結婚了,自己沒有去參加,那個純白色的婚禮,初荷那帶着幸福的笑意,自己絕對不能去,因爲自己不能保證面對那個男人會忍得住!
四處查探顧錦衍的消息,查kim的消息,查顧家的消息,甚至,查到了和顧家交往甚密的羅家的消息。
羅詩韻這個人一定會給初荷帶來傷害!
抱着莫名的情緒回了國,成爲長風的幕後之人,暗地裡處處針對kim。
事情一點點的脫離軌跡,墨錦衍去了東南亞,初荷變得堅強起來,身邊甚至還有了個墨錦衍的走狗。
特地讓李彩去查墨錦衍在東南亞的行蹤,瞭解之後又去找了楊天,一息之變,有那麼一瞬,顧初旭是想悄無聲息的讓顧錦衍在東南亞徹底消失!
只要他消失了,初荷也不會勉強自己那麼痛苦,甚至……自己也能想以前那樣守護着初荷,沒有其他人。
爲此,故意瞞着初荷,甚至誤導初荷。
但爲什麼……即便是這樣初荷還是要不顧自己的危險要去東南亞呢!墨錦衍就那麼值得你愛麼!
初荷的性子,作爲哥哥是再瞭解不過了,單純卻不愚昧,聰明,善良,堅強,也很執着,遇見墨錦衍,卻是變得果敢,變得更是堅強迷人了。
顧初旭無法想象,小時候只會抓着自己衣角小聲說話的妹妹,有一天會爲了一個男人拿槍甚至算計甚至不惜涉險!
眼睛什麼時候變得溼溼潤潤的,心空落落的仿若灌了冰冷的風,一吹,發出空洞的聲音。
找了墨錦衍談話,這個男人,從第一次見面就是仇敵,現在也依舊如此,但和第一次不一樣的,眼裡多了眸專屬於初荷的柔情,還有*溺,即便他對自己說話冷漠,但談及初荷語氣也會不自覺的柔和起來。
心微微刺痛了一下,嫉妒和無可奈何肆意瘋長,快要把自己分成了兩半,顧初旭希望初荷幸福,偏偏,能給她幸福的只有顧錦衍。
沒有告訴任何人離開了東南亞,顧初旭知道有墨錦衍在,是不會讓初荷受到傷害的。
事情漸漸向着自己曾經設想過的方向發展,墨錦衍對初荷的冷漠以及疏離,初荷的傷心,羅詩韻的作爲,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自己期望的方向發展。
只要墨錦衍和初荷離婚了,即便自己能用的只有哥哥的身份也能正大光明的在初荷身邊。
只要他們離婚了,一切似乎都變得合自己心意了啊。
但是,心裡卻一點開心的情感都沒有,反而沉沉的。
初荷總是強裝堅強,面對着自己也笑嘻嘻的,難道她不知道嘴角的笑是有多苦澀麼?用自己的力量去幫助墨錦衍,不要求解釋和回報,用小小的肩膀擔起墨錦衍根本沒要你去擔的責任。
嘆息,只能嘆息,自己在這世上最無能爲力的大概也就只有初荷了,這個讓自己沉寂在黑暗也甘之如飴的妹妹。
放手是什麼,顧初旭從來不知道,只要初荷傷心了不幸福了,他也一定會把她從墨錦衍身邊搶過來。
那麼現在,就暫時作爲騎士守護着她吧,讓她一直幸福下去。
暗戀
李彩從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愛上一個惡魔。
那時候還是學生,家境不是很好,父母關係很差,終於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他們離婚了。
李彩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但卻不受他們任何的喜愛,離婚那一段日子,法院的判決還沒下來的時候,李彩是住在舊房子裡的,爸爸搬了出去,媽媽回了孃家,一整個屋子除了冰涼的傢俱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早上不吃飯,晚上也不吃飯,省下錢給自己買必需品,那時候校服都是髒兮兮的,每次上學放學都會收到壞學生的欺負。
但唯一支撐自己的只有尊嚴和一股不甘的心。
柔體收到了擊打和毀滅的,但得到鍛鍊的是自己的靈魂。
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從父母開始形同陌路開始,從每次做飯都會變涼開始,李彩已經放棄了可以流淚的資格。
法院的判決終於下來了,自己歸媽媽撫養,卻得到一句:“你也快十八歲成年了,不用父母照顧了。”
留給李彩一個冰涼的屋子,兩個人徹底劃清了界限,留下李彩一人各自離開了。
被拋棄,被毆打被欺負,李彩沒有流一滴眼淚,一個人生活,一個人上學,一個人找兼職,但在遇到那個人的時候,李彩流淚了。
那是一個黃昏,自己急急的收拾東西準備去兼職的地點,卻被學校的小太妹攔住了。
李彩當時在學校還挺有名的,長得漂亮,家境貧寒,父母離異又被拋棄,還在外面做着兼職。
很多男生對李彩都有憐憫之心,有時會請李彩吃飯,買東西送給李彩,幫助李彩,這就讓學校裡的小太妹看不順眼了。
李彩從不覺得自己欠別人什麼,即便是自己的父親,在拋棄自己之後,便再無瓜葛。
那些男生幫助李彩,李彩也從不拒絕,矯情那是給無憂無慮的人的資格。
腹部,頭髮,痛感襲來,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只有一雙眼睛亮的嚇人,爲首的小太妹似乎是氣着了,揪着李彩的頭髮就要往地上撞。
閉着眼睛等待着痛感,卻聽見一個溫和帶着冷漠的聲音:“這麼欺負一個女孩,可不是淑女作爲。”
那是李彩第一次見顧初旭,他一身休閒裝,整人散着溫和的氣息,溫暖的很,後來,李彩才知道這個男人,是披着溫和皮囊的魔鬼。
從那天起,李彩便跟在顧初旭的身邊,辦了退學手續,跟着顧初旭踏入地獄。
爲了能有資格站在顧初旭的身邊,李彩開始鍛鍊自己,力氣,敏捷,反應力,用槍,黑客,電腦,甚至學會無情冷漠。
第一次見到顧初旭殺人是李彩認識顧初旭一個月之後。
這一個月期間,自己從那個學校離開,賣掉了房子,跟在顧初旭身邊,開始學習,但在看到顧初旭殺人的時候,李彩才知道自己真的能有資格站在顧初旭身邊麼?
血腥,冷漠,果斷,無情,還有,殺人。
顫抖的手無法停息,做夢都會夢見那滿身是血的人哭嚎着,在學習鍛鍊的時候也有走神的跡象。
“如果接受不了,便離開吧,我從不要膽小的廢物!”
顧初旭面無表情的這樣說道。
膽小……廢物……
李彩開始提前接觸顧初旭的事物,他的手下出去辦事的時候,李彩也跟在旁邊,加大鍛鍊的力度,她不想,在被這個人撿回去之後又被丟棄!
擊敗一個又一個人,槍械的知識也充滿了腦海,黑客的技術也提高了不少,但真正到自己親自動手的時候,還是會害怕會顫抖,但爲了自己的信念和執着,硬是將這種懼怕壓在了心底,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因爲顧初旭是那樣的完美,溫柔到骨子裡卻又無情到骨子裡,掛着笑意的殺戮,眼裡的情感似乎已經消失殆盡。
他是所有人跟隨的對象,也是崇拜的對象。
自己也屢次看着顧初旭的背影,慢慢發呆,想着如果被這樣一個人愛上會是怎樣幸福的事!
顧初旭第一次失控了。
眼裡的溫和變成暴掠的殘忍,整個人像是從狂風暴雪中尖利的風塔,周圍滿是凌厲的刃,那時的李彩已經是一個性感尤物,妖嬈的長髮,火紅的裙,男人的目光總是焦灼在上面,但顧初旭卻總是視而不見。
而那次,顧初旭告訴自己,他愛上了一個人。
是的,不是喜歡,而是最神聖的愛。
他的眼神第一次出現真實的情感,那是能看得見摸得着的,那一刻,李彩是嫉妒的,甚至還有點好奇,還有一絲不屑。
李彩一直認爲能站在顧初旭身邊的只有自己,努力不斷的努力爲的就是這個,然而顧初旭卻溫柔的說道:“即便是地獄,我也已經踏進去了,而且永不後悔。”
那個人是誰?
腦海裡搜索着能接近顧初旭的女人,卻發現顧初旭實在太過殘忍,喜歡他的女人卻被他無情的拒絕了!這麼一想,又黯然起來。
能讓顧初旭喜歡的女人一定會最幸福的……可那個幸福的人卻不是自己。
他說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妹妹,這種禁忌的愛,任何人聽到都會驚訝,但李彩聽了只有心不斷的向下沉。‘
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是親情,其次是愛情,然而有一天,這兩種感情交織在一起,那是怎樣的深刻?
羨慕,嫉妒,那個叫顧初荷的女人,愛慕,悲傷,那個叫顧初旭的男人。
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得到他的信任,能成爲第二個知道這個秘密的女人?
是不是應該慶幸,他信任自己,把如此真實的一面曝露出來?
屢次張張嘴想說出什麼,但又咽了下去,不敢,也沒有信心。
李彩,沒有信心打敗那個和顧初旭擁有親情關係的愛人。
於是,自己變得放縱起來,媚眼如絲,妖嬈尤物,用智慧和手段替顧初旭辦了幾件大事,成爲了顧初旭的副手。
她從不是喜歡放棄的女人,也不是輕言說愛的人。
顧初旭這個男人,自那天黃昏遇見了他,便一切都命中註定了起來,愛是什麼,那些花花公子的甜言蜜語,李彩已經聽慣了。
昂貴的首飾,宛若女王的服侍,漂亮的鮮花,大手筆的獻愛,英俊的男人,遊艇,紅酒,禮服,宴會,什麼纔是自己要的。
一度,李彩放縱自己油走在世俗之間,尋找讓自己可以放棄的答案,但還是失敗了,獨一無愛的感情和人,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找到放棄的理由的,但那又怎麼辦呢!
直到自己沉溺進去才發現一切都沒有結果,顧初旭的心早就爲一個人而留,自己便是尋個縫隙也沒有辦法尋到。
無情的男人專情起來,最是可怕。
獨身一人瞞着所有顧初旭,回國,來到一個大學,紅色的長裙,大波浪的長髮,紅脣黑墨鏡,站在大學門口一棵樹下,手裡拿着一張照片上面的女孩笑顏如花。
鈴聲響起,過了幾分鐘,門口出現一個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女孩,白色的襯衫,藍色的短褲,淺藍色的帆布鞋,長髮束了起來,明媚的眼,俏皮的脣,是顧初旭要愛的妹妹。
李彩握緊了手,面無表情的看着初荷和自己擦肩而過,尖銳的刺狠狠的,帶起翻起的肉,痛楚非常。
那樣的笑容,那樣純澈的眼眸,自己從未有過,和顧初旭略微相似的眉眼,不一樣的氣質感覺,無比的和諧。
但親情的鴻溝註定了兩人不能在一起。
李彩深吸一口氣,捏緊了照片,顧初旭,哪怕你把我當成替身,我也甘之如飴,但是自己卻學不到她的一絲一毫。
遇見
墨家,全市的名門望族,不僅如此,暗處裡運營的事業,京城那邊有的家族和人脈,遠比表面上看到的要雄厚的多。
墨錦城,墨家的二少爺,從小,衣食無憂,想要什麼便有什麼,但墨家的家教是不會把子女教成紈絝子弟的。
從哥哥墨錦衍開始,墨家的孩子都異常的早熟,提前接觸社會,學習知識,甚至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墨錦城是非常敬仰自己的哥哥,也決定要爲自己努力。
小時候,行爲被規範,學習禮儀然後選一項技能作爲愛好,大哥估計是生來就是爲繼承家業用的,不論是那聰明理智的頭腦,還是完美的容貌,加上得天獨厚的身份,墨家的標準繼承人。
所幸自己也沒有繼承墨家的興趣,或許是因爲接觸的大都是溫和的東西,花草植物,鋼琴,景色,畫畫,養成了溫文爾雅的性子,對什麼事都是彬彬有禮,母親有時候也說多向大哥學學管理公司,其實kim有大哥就好了,自己想的只是能悠閒自由一點而已。
學校一開始是在貴族學校,這裡是養成精英的好地方,墨家是大股東,贊助了兩間圖書館和一間籃球場和三棟教學樓。
學校裡都是名門望族的孩子,最差的也是某個煤礦的富翁,這裡,地位是第一,其次纔是成績。
墨錦城基因註定了不會是平凡,屢次第一,加上完美的背景和樣貌,和當時同樣名聲很大的墨錦衍,成爲了學校裡最受歡迎的兩個人。
學校裡,從幼兒園,小學到中學,到大學都是一體的,墨錦衍比墨錦城大哥幾歲,提前畢業之後就去了國外進修。
家裡也提議墨錦城畢業之後和大哥一樣去國外進修回來之後兩兄弟一起管理公司,和家族暗地裡的事業。
但,對這些,墨錦城顯的很是冷淡,他最多的興趣還是看文學書籍,偶爾彈彈鋼琴,去旅遊,拍下照片或是做一些慈善企劃案。
有時候想想,自己個大哥比起來,倒是輕鬆很多,大哥要承擔的責任可比自己要多得多。
學校裡有很多女生,和墨家門當戶對,可能是受父母的意思,每次吃飯或許去哪兒總恩呢該看到他們的身影。
要說喜歡的女生,墨錦城喜歡那種看上去很舒服,笑起來很溫暖舒心,單純活潑的女孩子,而這些,在貴族學校裡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這些女孩,有的爲了繼承家族,有的爲了要聯姻,單純早就已經隨着童年逝去了。
愛情這個東西,在墨錦城心裡一直是個聖地,也是非常期待的東西,所以在得知羅家的女孩纏着大哥的時候,倒是厭惡了一番。
愛情不會是勉強的,雖然小時候,羅伯伯經常帶着羅詩韻在家裡玩,但相處最多的還是墨錦衍,自己對她也就停留在認識這個層面上,也就不知道大哥怎麼想了。
聽聞大哥和羅詩韻在一起了,墨錦城還特意去求證了一下,才發現事實被那個女人扭曲的,讓人誤會的很。
不過,家裡的人對羅詩韻的印象很不錯,估計羅家的地位佔的很重,雖然爲大哥擔心,但墨錦城還是做了觀衆,畢竟難得看見大哥如此煩心。
有好幾次也看見羅詩韻和大哥一起出現在家門口,兩人之間似乎已經確立了關係,成爲了男女朋友,兩家門當戶對,這兩人的關係沒有遭到任何反對,反而喜聞樂見。
高中畢業填學校時,瞞着爸媽,特意填了一個市裡比較有名的普通學校,也在那個學校裡,墨錦城遇見了這一生最難以忘懷的女孩。
因爲故意隱瞞身份,大學裡的學生都不知道墨錦城是大名鼎鼎的墨家的二少爺,只以爲是某個有錢人家的兒子,在這世道並不怎麼奇怪。
同等的待遇,有趣的玩鬧,舒心感,輕鬆感,宛若換了一種空氣似的,墨錦城的成績很好,學校裡準備讓墨錦城去做交換留學生,但在遇見了她,墨錦城便放棄了這個機會。
她叫顧初荷,是學妹,第一次見她是在圖書館,滿鼻子的書卷香氣,陽光細細的透過窗戶撒了進來,眼前的女孩,烏黑的髮絲,烏黑的眼睛,裡面透着靈動,乾淨的容貌,一眼看起來就知道對方是個簡單的女孩。
也許在那一刻,自己就已經被迷住了。
曾經嚮往的柏拉圖此刻也想變成現實,墨錦城一開始認識的是簡綰綰,顧初荷的朋友,爲了不顯突兀,墨錦城也卻是在認真的和簡綰綰叫朋友,然後從她口中不着生息的打聽着初荷的消息。
比如她很聰明,才十幾歲就上了大學,父親是教授,母親是護士,有個很疼愛她的哥哥,喜歡香水瓶子,喜歡吃好吃的東西尤其是母親做的,喜歡看詩集,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手裡拿着的就是泰戈爾的詩集。
“我想我是愛上她了。”
自己這樣喃喃道。
後來,開始一步一步的開靠近初荷,用最真實的自己和初荷交朋友,所幸,她並不討厭自己,和自己的關係也在簡綰綰的故意撮合下變得好了起來。
能送她回家,能接她上學,能幫她帶便當,有時候也會一起去看電影,但這似乎對初荷來說說再正常不過了,因爲她的眼裡並沒有羞赫和小女兒心思,只有對朋友的喜歡。
後來,她哥哥回來了,在送她回家的時候,在家門口看見了她的哥哥顧初旭,但幾乎第一眼見面,顧初旭似乎就不怎麼喜歡自己,那眼裡的敵意初荷感覺不到,墨錦城卻是清晰的看到了。
之後,果然,自己被警告了,雖然是隱晦式的,簡綰綰也明裡暗裡的說不能惹顧初旭不滿,不然也一定會惹初荷不滿的。
那段時間,真是鬱悶極了,晚會的時候,說好初荷的男伴是自己,卻因爲顧初旭的插足,一整個晚上,自己就愣愣的拿着香檳無聊着,簡綰綰在一旁鄙視的很。
不過,誰讓是哥哥呢,擔心妹妹是很正常的吧。
等到了初荷大二的時候,顧初旭出國了,好像是因爲工作原因,但也因此,自己決定要好好明確的向初荷表白。
但可能是第一次幹這事兒緊張啊躊躇什麼的,被簡綰綰鄙視一頓之後,決定等一個月之後自己生日宴會上向初荷表明心意。
遞了請柬給初荷,看到初荷因爲得知自己是墨家的人時,那微張的脣和驚訝的眸子,及其可愛。
也對,墨家,無人不知道這兩個字的意義。
幾乎是帶着期待,準備了宴會,爸媽一開始說好好的辦一場也被墨錦城拒絕了,只邀請一些重要的朋友和大學裡的同學。
買了大束的玫瑰,訂了一件專門爲初荷設計的禮服,讓簡綰綰撒謊說或是她買的送給初荷。
初荷長的本來就很漂亮,那天,她是一名完美的公主。
大哥那天也趕回來了,在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出現了,估計就是那時候初荷的心被拿走的吧。
初荷最後還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但那眼裡,並沒有對愛人的喜歡和雀躍,而是歉意和爲難。
初荷很善良,即便是拒絕也是那麼的溫柔,但是那樣的溫柔在墨錦城眼裡卻是殘忍的很。
她愛的是大哥,愛的義無返顧,愛的堅定,讓自己徹底無言以對。
緣分是什麼,難道就是自己努力了兩三年卻還是抵不過緣分那幾個月麼?
不甘心,卻無可奈何,只能祝福,和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