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打了電話給墨錦衍,已經做好了會無人接聽或是接起來一句“我在忙”便掛了,但這次意外的響了兩聲便接通了。
“有事?”
攥緊了手機,眼睛胡亂的撇到牀頭那張結婚照,那亂如繁麻的心忽然靜了下來。
“嗯,是想問你我什麼時候能回梨園。”
自己在的話哥哥回來都會猶豫,爸媽那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初荷知道自己還是不便在場。
“回梨園?”那邊的聲音忽然變得諷刺起來。“急着撞槍口?或者是……想我了?”
初荷抿緊了脣,那細細的脣線像繃緊的神經不知何時會斷會裂,初荷的手微微的顫抖着,猛地伸手扯了一下牀單,但聲音依舊的平淡:“我想墨家的人應該不會再找我第二次,另外一個原因……”她頓了頓,開口,“我還有一個身份,是你的妻子!”
電話那頭的男人明顯頓了頓,半晌,傳來他略顯冷淡的聲音,“既然如此,我明天派人來接你。”
言畢,便是一陣的忙音。
初荷放下手機,一個姿勢愣愣的坐了好久,直到那指針指向10點時纔回過神來,卻是睡意全無。
忽然想起自己不久前和綰綰一起在街上買情緒內衣時的情景,之後發生的種種都讓初荷以爲似乎可以挽回着墜在懸崖邊的婚姻,但此時,卻忽然明瞭過來,他們之間橫的從來不止是愛與不愛。
或許初荷想的都太簡單,以爲付出就會得到回報,卻忘了這種付出是不是被需要的。
第二天一大早,許哲便來到顧家接初荷,歐子梅和顧明雖是不捨,但卻很明白這時候初荷不適合留在顧家。
車上,許哲從後視鏡看着一臉平淡的墨夫人,想起今早自家的墨總那陰沉的臉色,便又是憐憫的很,初荷這是在折磨自己。
梨園的別墅一個人也沒有,冰涼的很,初荷在客廳站了一會兒,纔回頭問許哲:“錦衍有說什麼時候會回來麼?”
“墨總說每晚都會回來。”
“哦。”初荷放鬆似的舒了口氣,墨錦衍從來都是規律的人,包括每晚幾點回家,幾點洗澡幾點睡覺都是像在人生中規劃好的一樣一絲不苟。
或許是最近可變的因素太多了,初荷竟傻傻的問出這種問題來,自嘲的笑了笑,拿起包上了二樓。
學校之前因爲腳的受傷所以請了假,現如今腳已經差不多好了,整理了心情,準備去上班。
公司的事,墨錦衍既然說不用插手初荷便不插手,安靜做她的墨家少奶奶。
但初荷知道這種安靜不過是虛僞的假象,許多那些被刻意忽略的刻意美好化的東西總是讓人不得安生。
“初荷啊!這傷沒好久不要勉強啦!”同事好心提醒。
初荷扯着嘴角,很是平淡的說着:“已經沒事了。”
“初荷,你太拼了,校長已經說要給你長假了,你就該在家裡好好享受着……”
說完,同事嘆氣,“像我們這些,沒有機會生得好,也沒有機會嫁得好的,就只能窩在這兒工作了……”
初荷尷尬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