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的時候,方池夏已經轉去了浴室。
她似乎在裡面泡澡,許久都沒出來。
洛易北最開始沒理會她,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拿着筆記本在處理公司上的事。
半個小時過去了,方池夏沒出來。
洛易北仍舊沒理會,還在瀏覽行程安排。
四十分鐘過去,浴室的門仍舊緊閉着的。
洛易北目光不動聲色往浴室方向看了一眼。
浴室裡很安靜,打從方池夏進去後,門沒打開過,甚至連點水聲和其他動靜都沒。
過分的安靜,讓洛易北目光沉了沉。
垂眸,他沉思了幾秒,站起身忽然大步向着房門走了過去。
“開門!”冰冷的聲音,沒有多餘的溫度。
浴室裡很靜,靜得有些詭異。
“方池夏,把門打開!”洛易北再次叫了一聲。
浴室裡仍舊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洛易北眉頭一皺,長腿一擡,猛地將門撞了開。
浴室裡的熱氣早已散去,連點水蒸氣都沒有。
方池夏腦袋枕在浴缸枕上,纖細的手臂無力地擱置在浴缸外,脣色很蒼白,像個破碎的娃娃似的沒有一點生氣。
她的眼睛是閉着的,像是昏迷了。
洛易北雙眸冷冷地看着這個樣子的她,眸色有些發紅。
幾步向着她走過去,在她旁邊蹲下身,手往她額頭上一探,感受着手心過分滾燙的溫度,他皺了皺眉,取過一塊浴巾包裹在她身上,打橫抱起她往浴室外而去。
“醫生!給我叫醫生!”粗暴的一聲吼從臥室裡傳來,整棟別墅緊跟着在那之後陷入了一片忙碌之中。
傭人樓上樓下跑來跑去的聲音,家庭醫生匆匆的腳步聲,以及衆人的詢問聲接連響起。
“出什麼事了?”
“少爺,少夫人怎麼了?”
“是啊,之前還好好的。”
“哪兒不舒服嗎?”
“醫生留下,其餘人全都出去!”洛易北冷着臉衝着房間裡的一羣人吼了一聲,一大羣跟隨着涌進來的傭人在那之後低垂着頭不得不全都退了出去。
家庭醫生是個中年男子,他來了後一直在給方池夏測量體溫。
“多少度?”洛易北黑沉着臉問。
“近四十二度!”醫生瞥了他一眼,有些畏懼他的臉色,回答得很小心翼翼。
洛易北目光似乎更沉了些。
“想辦法處理!”冷然對着那人吐出一句,他轉身站到了牀的另一邊,把位置留給了那人。
他身上本來就自帶冷冽的磁場,說話再一冷起來,那醫生後脊骨都是冷的。
“是,洛少爺!”唯唯諾諾的應了他一聲,那人轉去開藥去了。
他給方池夏開了些退燒的藥,又用了些物理退燒的方法,之後離開了。
房門被帶上,房間裡再次只剩下洛易北和方池夏兩人。
洛易北站在牀邊,一直在不動聲色地盯着她看。
方池夏體質還算可以,很少生病,生病了也沒那麼嬌弱。
退燒藥吃了後沒半個小時就醒了。
睜開眼目光和牀邊的洛易北對上,她定定地盯着他看了會兒,眼中先是竄起一抹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