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短的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卻好似積壓了千年似的沉重。
她和洛易北其實一直都是同類人,太過露骨的話,兩個人都不會說。
很多事,其實,只要彼此心裡明白就好。
方池夏也沒傾訴過多,就這麼一句,之後再也沒了其他的。
他不在的時候,這麼多個晚上她是怎麼過來的,她沒說。
找他的時候遇上多少麻煩,她也沒說。
沒他在,她一個人撐起整個容熙和家的時候有多艱難,她還是沒睡。
她不習慣訴苦,不好的,自己吞肚子裡裝着就好。
方池夏也知道,一個人如果懂你,不需要你有過多的語言,你所有出口的,未出口的話,他都懂!
洛易北按壓着她腦袋的掌心在她柔軟的長髮上輕輕地撫摸了下,吻得更激烈了些。
“我也是!”瀲灩的墨瞳噙着笑意看着她,他的眼神,溫柔得像是一抹漩渦,讓方池夏不由自主地就陷了進去。
他看她的眼神,還是和兩人婚後初期一樣,一樣的溫柔,一樣的深沉,一樣的似是蘊藏着無限深情。
方池夏看他,也是如此。
只要眼神一和他對上,她總是忍不住就深陷了進去。
其實,現在回想來,早前她所擔心的七年之癢,似乎真的有些可笑。
兩個人能夠過得了七年這一大關,看的不就是感情的熱度?
他和她之間,仔細回想起來,除去新婚初期互看不慣的時候,不一直都深沉着的嗎?
銀裝素裹的雪景之中,兩個人就這麼互相吻着吻着,身上的衣服被雪灑落了一身好似看不見,鼻子眼睛眉梢也都是雪花。
不知道隔了多久,吻得方池夏臉蛋憋得通紅,實在受不了的時候,慌亂將他推了開。
洛易北似乎心情極好,瞥了眼她眉梢眼睛上的雪花,忽然哈哈哈哈笑出了聲。
他大笑的時候不多,這七年來,次數加起來一隻手都數得過。
笑聲非常的低沉,在廣闊的雪地擴散開,老遠都聽得到。
方池夏的眼睫結冰了,看他的時候,也是霧濛濛的。
有點受不了他,她往他身上一撲,洛易北也不知道是沒站穩還是故意的,身體往後退了兩步,順勢就倒在了雪地上。
方池夏的身體被他拽着一起倒下去,咚的一聲壓在了他身上。
也沒爬起來的意思,就這麼趴在他身上,她的手將他的嘴捂了住,“不許笑!不許笑!”
洛易北像是沒聽見她的話,笑聲不但沒停下,反而更大聲了。
“哈哈哈……”
很爽朗愉悅的聲音,笑得漆黑的墨瞳像是灑落了一片星光,水瀲瀲的。
方池夏對他有點無可奈何,把手移開,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幾秒,她忽然捧起一捧雪就往他臉上塗了上去。
白色的雪花,一點一點,灑落在他的眉梢和眼睫。
洛易北對她這種行爲倒是很縱容,躺在雪地上,雙臂摟着她的腰,甚至還很配合。
脣角微微勾着,笑容收斂,他看着她的目光異常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