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不是很大,但是,其中一個傭人不知道是不是被絆倒,噗通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啪嗒!
尖銳的瓷器破裂聲響起在安靜的樓層,還在睡夢中的童顏,忽然就醒了。
側過頭,迷迷糊糊地看了門外一眼,眨了眨眼睛,她沒當回事。
側過身,想要繼續睡,一陣清冽的氣息在午後的暖風之中忽然吹拂而來。
淡淡的,不是任何人工香料的味道,氣息,她熟悉到透!
童顏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腦袋幾秒的空白,忽然就清醒了過來。
目光定格在近在咫尺的胸膛,她的視線在男人結實的肌理上停留了幾秒,視線緩緩地,一寸一寸地往上移動,最後定格在了施靳揚那雙清幽似霧的墨瞳上。
四目相對,童顏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就傻住了。
施靳揚一條手臂撐在腦袋,慢悠悠地在盯着她看。
視線緩慢地遊走在她身上,他的眼神似乎帶了絲探究。
“那個,昨晚……”童顏理了理自己的頭髮,讓自己的臉色鎮定,她儼然自己昨晚什麼也沒做過似的,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這樣了,牀明明這麼寬的。”
像是怕他誤會,她又補充了一句,“什麼事也沒發生,不用擔心。”
她的口氣非常的平靜,平靜得完全不像一個正常女孩子會有的反應。
沒有任何驚慌失措,也沒任何尷尬臉紅,她的臉色從頭到尾很淡定,淡定得好似兩人同牀是多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這樣的她,忽然讓施靳揚不爽了起來。
童顏沒去看他的臉,掀開被單下牀,想要去浴室洗漱,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頓住,側過頭,目光倏然轉向他,“上午一直在這裡嗎?”
“嗯。”施靳揚的聲音淡得如涼水。
“醒來了爲什麼不出去?”童顏忽然就惱了起來。
“爲什麼要出去?”施靳揚挑着眉反問。
側目掃了她一眼,他提醒,“昨晚留我的人是童小姐你!”
“我那是看你醉得不能走路了!你這樣萬一被家裡人撞上,不怕解釋不清嗎?”
“有什麼可怕的?”施靳揚的語調,不急不緩。
他從頭到尾一直都很淡定,童顏着急的,對他而言,似乎無關痛癢。
童顏被他噎了下,火氣忽然就澆旺了,“什麼叫有什麼可怕的?施靳揚,你懂不懂尊重女人?我還沒結婚,你讓家裡人怎麼想?”
她說得有些激動,然而,施靳揚卻輕飄飄回了她一句,“你還有名譽?”
很淡的口氣,沒多大的波動,但是,聽在童顏耳中,刺耳極了。
施靳揚其實指的是童顏和他小時候也沒少同牀過,如果在意這種事,她在意不完。
但是,這話到了童顏那兒,卻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她怎麼就沒名譽了?
他把她當什麼樣的女人了?
童顏小臉一跨,臉色當場就冷了下來,“什麼意思?”
她的口氣很寒,像是在問審。
施靳揚嘴脣動了動,想要解釋,童顏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