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聲色看着方池夏揚笑的臉,男人的眸色,似乎更沉了。
竟然還對着他笑!
不遠之處,杜蘭向着這邊走來。
在男人旁邊站定,殷勤建議,“北少爺,您要不要換個地方坐?”
洛易北自從來到這兒後一直在正中央的位置坐着,目光直視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誰。
杜蘭是覺得,宴客大廳人多,嘈雜,想來洛易北這種喜好清靜的人,是不喜歡這裡的。
他的提議,他以爲洛易北該是會同意的。
誰知對方只是面無表情地盯着前方看,看都沒看他一眼。
杜蘭碰壁,也不好意思打擾他,只能尷尬站在旁邊,看他有沒什麼需要。
距離兩人好幾米開外的調酒臺前,方池夏和費司諾還在一遍一遍地調着酒玩。
兩個人的腦袋捱得很近,竊竊私語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不時還會端起雞尾酒杯碰一碰。
洛易北從頭到尾冷眼看着這一幕,臉色更暗沉了。
這才幾天就走得這麼近了?
方池夏從頭到尾壓根沒往身後看,三人中間還隔了很多駐足交談的賓客,她的視線被遮擋了很多。
她和費司諾還在交流,不時會翹起脣角笑一笑。
洛易北的臉色都快冷得可以凍結成冰了。
杜蘭也是個會看事的人,這次的宴會是洛易北要求他舉辦的,而今晚這樣的場合,現場那麼多人,純種的東方人只有洛易北和方池夏兩個。
洛易北的目光又一直是盯着方池夏方向看的,杜蘭只是稍微瞟了一眼,就能看出些端倪。
“北少爺,需要我做點什麼嗎?”彎腰,他在洛易北耳邊低聲下氣地詢問。
“做你自己該做的事就好。”洛易北面無表情應着他,目光仍舊是盯着方池夏方向的。
“那我先離開會兒,有任何需要隨時叫我就好。”杜蘭想討卻討好不成,又一次碰了一鼻子灰,對他致意了下,尷尬地離開了。
他剛轉身離開,剛好一位賓客向着費司諾的方向走了過去。
對方不知道和費司諾說了幾句什麼,費司諾側過頭和方池夏叮囑了幾句,轉身和那人一起離開了。
方池夏一個人坐在高腳椅上,也沒換位置,端着杯雞尾酒抿了抿,目光若無其事看向了四周。
她其實並不屬於性感型的女子,她的氣質偏清純,但是將酒杯送入口中的動作卻特別有味道。
淺藍色的酒液順着杯子緩緩流入她的口中,被她抿了抿,大概是脣角殘留了一滴酒滴,她下意識地伸出粉舌舔了舔。
洛易北隔着幾米遠的距離不動聲色地看着她,目光定格在仍舊掛在她脣角的那滴酒滴,眸光暗沉如墨。
方池夏側對着他還在和那滴酒做鬥爭。
她感覺得到可能嘴角沾了東西,但是擡起指尖擦了幾次沒擦到。
眉頭皺了皺,站起身,想要去旁邊取過一張紙巾擦拭,轉身的時候,視線冷不防和這邊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的洛易北撞個正着。
方池夏怔怔地看着意外出現在這裡的他,背脊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