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閉上了眼睛,他淡淡道,“不早了,就這麼睡吧!”
童顏趴在他懷裡的身體很僵硬,眼中餘怒未消。
她不懂他現在的行爲算什麼。
想要方池夏得不到,把她當備胎嗎?
她越想越惱火看,尤其是看着身下他那張臉的時候。
她的目光很犀利,像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施靳揚雙眸輕闔着的,但是,依舊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怒意了。
閉着的眼睫微微顫動了下,他沒有睜開。
童顏似乎還在盯着他看,憤恨地看了他許久,但是,終究沒做什麼。
也沒任由他摟着自己,從他懷中鑽出,她側身躺在了他身邊的位置。
沒堅持趕他出房,平躺在牀上,她的目光空洞地盯着頭頂上方暗沉的天花板看了許久,冷不防飄出一句,“剛,爲什麼停下?”
施靳揚的身體明顯的僵了下。
童顏側過頭,目光定定看向他,對這個問題,似乎很執着。
不是她玉求不滿,而是,她把這個問題看得很重要。
她想知道,他是因爲腦袋裡想到了方池夏才終止的,還是其他原因。
施靳揚閉着的雙眸睜開,俊臉緩緩側看向她,暗夜中,漆黑的墨瞳像是無邊無際的夜幕中突然點亮了一束星光。
他似乎一下子猜到了她心裡的想法,薄脣掀了掀,定定吐出一個字,“因爲,你!”
簡潔的一個字,在童顏耳邊輕輕地炸了下。
眸孔微微一縮,她對他的回答似乎有些意外。
她?
施靳揚並沒有對自己的話解釋過多,只是淡淡道,“眼袋重得都快能掛瓶了,不要想多,早點睡吧!”
童顏這個時候哪睡得着?
滿腦子迴盪着的全是他剛那話。
什麼叫因爲她?
他的意思,她完全不懂……
想要把他搖醒追問,施靳揚淡淡的呼吸卻忽然響起。
她很肯定他沒睡着,故意發出聲音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她多聊。
童顏無奈,只能作罷。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不少,原來的滂沱沖刷聲已然消失,只剩下雨滴滴落在陽臺的聲音。
島上的夜,出奇的安靜。
童顏浮躁了一整晚的心,隨着夜深,也慢慢地靜了下來。
只是,躺回他身邊的位置,她還是睡不着。
這是,時隔接近七年的時間,兩人再一次躺在一張牀上。
第一次是七年前,施洛把一杯下藥的酒給了施靳揚,施靳揚喝下後童顏送他回家那晚。
第二次是在童顏的臥室。
第三次依舊是在她的房間。
……
和他的回憶很多,童顏其實沒一件用心記過,然而,突然回頭,卻發現,和他經歷過的一幕幕,卻像是在她腦海烙了印記,回憶,全都那麼清晰。
童顏很想無視他的存在,只是,感受着他近在咫尺的呼吸,感受着背脊貼着他胸膛的體溫,感受着他熟悉的氣息以及他懷抱的溫暖,想忽視,卻怎麼也忽視不了。
童顏又是一整夜失眠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施靳揚已經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