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笑容,像是一滴雨滴滴落在施靳揚的心湖,咚的一下,漾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施靳揚怔然盯着這個樣子的她看了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你來了!”隔着兩三米遠的距離,童顏對着他打了聲招呼。
“怎麼還不回去?”施靳揚向着她走過去,盯着依舊沒收拾的餐桌看了眼,瞥見旁邊擺放着的空幹酒瓶時,他又是一愣。
“喝酒了?”三個字,忽然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早前一大羣人在餐桌上的時候,他其實想她多喝點,喝多了,他想知道的東西,很多都能問出來。
但是,所有人都離開,那麼大的餐廳,忽然只剩下她一個人,一坐,還坐了那麼久。
這樣的童顏,讓施靳揚半點沒了早前的興致。
她的心情很不好嗎?
胸口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捏着,施靳揚清晰地抽搐了下。
“爲什麼喝酒?”彎下腰,他盯着她小巧的臉蛋靜靜地看了看。
“想喝就喝唄!”童顏忽然衝着他咯咯咯地笑了笑,笑容帶了點慵懶,帶了點嬌憨。
“爲什麼想喝?”施靳揚換了種問話方式。
童顏的目光在他的話後滯了滯。
“剛纔,我出去是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安琪夫人什麼忙。”不知道她不開心的是什麼,施靳揚只能按着他的理解猜測。
怕她誤會,他又強調了一句,“和池夏無關,只是想能幫上忙就幫點忙。”
“是嗎?”童顏牽扯着嘴角再次衝着他笑了笑。
仰着臉龐,她的眸光湛亮又純淨,“跟我解釋這些幹什麼呢?”
“覺得有必要,就解釋!”施靳揚一本正經道。
童顏愣了愣,脣角的笑容慢慢凝固。
“哪兒有必要了?”
“你在乎嗎?”沒理會她的話,施靳揚一句一句地問着自己想問的。
童顏似乎沒料到他會直白的問出這句,眸光慢慢地黯淡了下來。
施靳揚暗自觀察着她的反應,看着她眼中細微的變化,心裡有了答案。
她在意!
她也不是像外表表現出的那麼冷漠,不是嗎?
雙臂將她摟過,圈固着她單薄的身體在懷裡,施靳揚擡起手輕拍了拍她的背,嗓音在清冷的夜色裡顯得格外的低啞,“以後,不會丟下你去做別的了。”
他的語速很緩慢,像是在對她許着什麼承諾,語調,溫柔極了。
童顏本來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溫柔,他每次一溫柔起來,哪怕她僞裝得再好,外表再堅強,所有的城牆,也會瞬間傾塌。
今晚的她本來又喝了很多,不知道是這七年來所有的情感壓抑過久,還是酒後脆弱,她的眼眶忽然一紅,摟着他哇的哭出了聲。
“嗚嗚……嗚嗚……”
她哭得很傷心,愛上他這麼多年來,受了多少委屈,胸口上被他一刀一刀地傷過多少次,就哭得有多悲慟。
人都有情緒繃不住的時候,她不是神,她也不例外。
來到歐洲的這麼多年,她壓抑得太久太久,所有的情感全部堆積到了一個制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