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語調軟軟綿綿的,這是爲數不多的一次在施靳揚面前露出小女兒似的嬌羞的一面。
施靳揚心裡像是吃了一味甜甜的糖果,一抹甜味,沿着喉嚨慢慢的蔓延開,一路擴散至心臟。
男人對這樣的女人,大概都抵擋不了。
施靳揚自認自己是俗人,他也不例外。
此時此刻的童顏,讓他稀罕死了。
至少比白天伶牙俐齒的她可愛多了。
“好,不吃藥,我幫你物理降溫。”嘴角噙着一抹好看的弧度,身一轉,去要合理翻箱倒櫃了會兒,他找出一瓶酒精,指尖將她衣服的鈕釦一顆顆解開,慢慢地幫她擦拭了起來。
童顏這個時候倒沒彆扭,乖乖躺在牀上,平躺,翻身,側身,任由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她身上穿的是一套居家的衣服,純白色的,衣服一解開,鬆鬆散散地鋪在她身下,雪一樣的白,映着雪一樣的肌膚,渾然天成的美,讓施靳揚手上的動作慢慢地緩了下來。
房間裡,不知道誰的呼吸,慢慢地急促了幾分。
窗外,一陣涼風忽然吹入。
後背上突然的清冷,讓童顏打了個激靈,閉着的雙眸倏然睜了開。
迷濛的雙眸怔然盯着施靳揚看了幾秒,她像是才瞭解清楚兩人眼下的處境似的,臉色很明顯的紅了下。
想要扯過衣服遮掩,然而,纔剛有衝動,卻被施靳揚按壓了住。
“放心,要禽獸也會等你好了來。”他似乎有些無奈,輕嘆了口氣,拿着究竟繼續幫她擦拭起了背。
他的目光異常的專注,好似,半點不爲眼前的春/色所動。
童顏怔怔地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看他似乎確實沒任何想法,慢慢地鬆了防備。
他指尖的溫度,冰冰涼涼,拂過她肌膚的時候,和她體溫帶來鮮明的衝擊。
童顏忽然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喜歡他指尖撫過她肌膚的感覺。
童顏有時候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
明明說好了要忘記他,都躲了他那麼多年,但是,他再次出現,她還是沒剋制住自己。
明明嘴上說着多討厭他,然而,身體上和心裡,卻老是不由自主地又爲他沉淪。
明明身體上一直在牴觸他接近自己,然而,心裡的感覺,卻又和表面做出來的背道而馳。
童顏對這個樣子的自己也很惱,只是,遇上他,她已經把所有對他無動於衷的方法試遍,然而,沒一次成功。
她該怎麼辦?
童顏腦袋很昏沉,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麼就睡着了。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的時候,天剛露出魚肚白,似乎已經是第二天了。
施靳揚躺在她的牀上,身體保持着和她一樣的姿勢蜷縮着,雙臂摟着她,四肢呈保護狀態,將她整個人攬入懷裡的。
他似乎也不介意她的感冒會不會傳染人,就這麼摟着她,以自己胸膛的溫度熨燙着她的後背,兩人的體溫互相熨燙,就這麼睡着了。
童顏的燒似乎已經全退了,腦袋不暈,身體也不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