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早晨以豆漿油條爲主,中午和晚上以一般小菜爲主的餐廳。
很小的一家餐廳,地理位置很不起眼,也很老了。
如果方池夏沒記錯,應該是她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就有了,接近十年。
這家餐廳小雖小,但是卻非常的乾淨,環境很清幽,開的地方,剛好在方池夏之前帶洛易北去的那家教堂附近。
因爲離學校近,方池夏讀書的時候經常會來這裡。
去學校的路上,從這邊路過,早餐幾乎都是在這裡買的。
坐在餐廳裡,喝着熱氣騰騰的豆漿,還可以聽見教堂裡傳來的鐘聲,也不時可以看到新人穿着婚紗和禮服從旁邊經過。
方池夏第一次見到冷祈寒的地方,就是在這附近。
當時的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禮服,領口紮了個蝴蝶結,少年的模樣,似乎剛從教堂裡走出來。
那個時候的他,耀眼得彷彿周圍鍍上了一層光暈似的,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那時候的方池夏還住在方家,沒到出去自己租房的年齡。
遇見冷祈寒的時候,她剛好和方菲鬧了些矛盾,一個晚上都沒回去。
兩人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教堂外,晨曦中,他乾淨又尊貴。
而她卻落魄得像只被人遺棄的流浪貓,一個人蹲在教堂外坐了一夜。
他把自己的外套取下來披在她身上,擡起手細緻地幫她整理起了凌亂的長髮。
方池夏現在都還記得他對她說過的第一句話,“這是誰家遺失的小公主?公主就該好好生活在自己的城堡,漂漂亮亮的,下次別把自己弄髒成小野貓。”
他視她爲公主。
從小孤兒院長大,來到方家後受盡冷暖,那個時候甚至那麼狼狽的她,卻被他捧爲公主。
那是方池夏感受到的第一抹溫暖。
來自冷祈寒。
方池夏站在餐廳外,盯着外面的路看時,微微有些出神。
“怎麼想着來這兒了?”
“最近應酬太多,想換清淡點的口味。”冷祈寒走在前面,領着她往屋子裡而去。
方池夏無奈,只能跟着走進去。
連豆漿油條都有賣的地方,一般價格不會高到哪兒。
哪怕方池夏並沒有多少錢,但支付這裡的一頓,還是足夠的。
“想吃什麼,你隨意!”將菜單往冷祈寒面前一放,方池夏說得很豪邁。
冷祈寒脣角不着痕跡地牽扯了兩下,拿着菜單很隨意地翻看了下,點了好幾樣菜,“幫我們上快一點!”
他還點了一杯飲料,點的是一種檸檬味的冷飲,有點像不含酒精的雞尾酒,表面還漂浮着兩顆櫻桃,作爲裝飾用的。
這款飲料也是方池夏以前經常喝的,然而,她有個怪癖,人家都是喝下面的飲料,她每次點這個,卻是爲了櫻桃。
於是,以往和冷祈寒來這裡用餐的時候,兩人每次點這種飲料就是一個負責上面的櫻桃,一個負責飲料。
“你還記得這個?”方池夏側目看了他一眼,盯着那杯飲料的時候失了失神,然後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