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氣很淡，淡得像是半點波瀾也沒有。
莫羽靜靜地看着她，微眯着眸，像是在審視她話裡的真假。
程安寧很鎮定地在幫他擦拭頭髮。
她性格里粗枝大葉的一面是真實的，就沒做過這麼心細的活，這是第一次。
感覺很陌生，陌生到她拿着毛巾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不過，莫羽沒注意到。
程安寧很安靜地繼續在幫他擦拭，手捧着他的腦袋，一根一根地把他髮絲上的水分吸乾，動作，像極了一個溫順的妻子。
她的視線從頭到尾在看他，沒看洛易北，也沒看方池夏。
這讓莫羽的目光柔和了些。
一掃先前的冷漠，他懶懶地靠在她身上，任由她幫自己擦拭着頭髮，雙臂環在胸前，悠悠地欣賞起她的臉來。
他的動作非常的放鬆，儼然兩人是真的夫妻似的。
盯着她看的時候，他的目光也很溫和，不帶半點犀利。
程安寧的臉一直是紅着的，一個腦袋轉得比常人快好幾十倍，神經粗條起來和誰都能勾肩搭背，竟然會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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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之中，莫羽好像一次也沒看到她臉紅過。
哪怕在拍戲的時候都沒看到過。
然而，今晚，他卻看到她臉紅了好幾次。
這樣的她，讓莫羽對她的警惕，鬆懈了些。
在他看來，一個和男人稍微親密了點都會臉紅的女孩子，應該也沒他想象中的那麼複雜吧？
或許，他對她，真的誤會過多。
泳池的另一邊，原本和方池夏坐一起的洛易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換成了童顏。
方池夏和童顏的膩歪已經是這羣人裡誰都見怪不怪的事，兩個人只要湊一堆，幾乎隨時都是勾肩搭揹着的。
兩人擠在一張沙灘椅上，童顏很男友力MAX的甚至摟着方池夏的。
本來兩人這麼坐一起也沒什麼，閨蜜間的親密，是女人都懂。
然而，偏偏，似乎洛易北一次都沒理解過。
本來都已經被施靳揚叫去談事的人，老遠瞥見這邊的一幕，大步走過來，一把將方池夏從童顏懷裡扯出，攬在自己了自己身邊。
“不早了，寶貝，我們該回去了！”幫她整理了下頭髮，洛易北淡淡瞥了她一眼，丟下一句話，若無其事地走了。
童顏的手臂還保持着剛摟方池夏的姿勢，就這麼僵在那兒，眼角嚴重抽了抽。
什麼跟什麼呢？
施靳揚從不遠處走過來，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頎長的身體順着椅子躺下去，腦袋很厚顏無恥地就着她張開的手臂就枕了上去。
他的神情似乎很享受的樣子，雙腿慵懶交疊，甚至一點一點地翹了翹。
“施靳揚，你一邊去！”童顏看不慣，順手推了他一把。
施靳揚沒理她，擡起臉龐，很悠閒地在欣賞夜空，“今晚的夜空真好！”
“自己換張椅子去！”童顏沒理他那話，順手再次推了推他。
然而，嘗試了幾次，沒推動。
泳池裡還有那麼大一羣人在呢！
童顏有點尷尬，睨了他一眼，腿一擡，直接換成了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