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的時候,小晨曦和小易還在睡。
房間裡很安靜,只偶爾可以聽見外面風吹過的聲音,伴隨着簌簌還在降落的雪花,全世界在這個時候,彷彿都歸於了平靜。
方池夏走到牀邊,坐在牀頭幫小晨曦整理了下被單,幫她把被單焐紅的臉蛋給露出來,靜靜地盯着她端詳着,沒有立即離開。
這是她睡前的習慣,幾乎每次都會在房間裡陪小易和晨曦一會兒。
洛易北站在旁邊,目光靜靜地凝視着她的眼,看着昏暗的燈光下她清透的側顏,脣角輕輕地往上勾了勾。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呆在房中,她在看孩子,他在看她。
走出房的時候,已經快一點了。
方池夏之前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剛在房間裡照顧晨曦和小易的時候還挺細緻的,回到房,一接觸到被褥,所有的精力像是被抽空了似的,躺牀上就不想動了。
洛易北倚在牀邊,好笑地看着這個樣子的她,提醒,“換衣服比較方便睡。”
“你幫我!”方池夏對着他伸了伸雙臂。
洛易北微怔,目光在她含笑的眸子上凝視了幾秒,眉梢挑了挑,彎下腰將她連人抱了起來。
“我很樂意順帶幫你把澡也一起洗了。”隨手取過一件疊放在旁邊的衣服,他帶着她往浴室而去。
浴室的門在那之後被甩上,房間裡的水聲,稀里嘩啦響起,在萬里無聲的雪夜裡透出了淡淡的暖意。
拉普蘭德的第二天。
小晨曦和小易昨晚睡的時間比較早,起得也很早。
方池夏醒來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自己跑到外面玩樂去了。
晨曦身上裹着很厚的白色小棉襖,頭上戴了頂紅色的毛線帽,小小的身體在雪地裡像個行走的小雪人似的,特別的讓人稀罕。
來到拉普蘭德之前,方池夏其實還擔心過這麼小的她,來了這兒後會不會適應不了這裡的溫度。
但是,現在看來,她的擔心明顯是多餘的。
晨曦在雪地裡和小易玩得很嗨,走路本來就不穩,走在雪地上的時候,跟頭栽了好幾個。
小丫頭也不氣餒,每次一摔倒就自己爬起來,嘻嘻哈哈地又和小易玩鬧了起來。
北極圈的風很冷冽,晨曦不知道出來了多久,小臉蛋被凍得通紅通紅的,像極了兔子。
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追逐着小易在玩鬧。
方池夏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着這一幕,揚起手上的相機,“咔嚓”“咔嚓”連着給兩個孩子照了幾十張照片。
“夏夏,你過來!”小易注意到走出來的她,老遠對着她招了招小手。
方池夏幾步向着他走過去,在他面前彎下腰,“怎麼了?”
小易順手取過她手中的相機,鏡頭反向,對着三人咔嚓咔嚓連着拍了幾張,“這才叫合照。”
方池夏微微一怔,回過神後,脣角輕彎了彎。
“叫上北北一起。”小易殷勤地提議。
方池夏側過頭,目光轉向了正好走出酒店的洛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