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傭人無奈,只能推着方池夏跪在地上。
屋子裡,啪啪的聲音隨之響了起來。
洛家的家法是很早就設立的,但其實並沒有子孫嘗過這種苦頭,方池夏是第一個。
用的是木頭做的板子,方池夏本來這兩天身體也很不舒服,第一板下去的時候,痛得她眉心一擰,身上所有的感官麻木,臉色死白死白的。
洛家的傭人其實都很好,尤其是管家。
看着這個樣子的她,其實看都不忍心看,更別提下手。
但是,洛繹還在旁邊的,他也沒辦法,只能一板接一板的邊示意傭人繼續,邊對一個傭人使眼色讓去找洛易北來。
洛易北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和蘇染向着這邊走來。
聽到傭人的話,臉色一變,也沒管還有個人和自己一起的,飛快地向着洛繹的別墅趕了過去。
到的時候,方池夏已經捱了八下。
八下,兩個男傭動的手,每一下都痛得她意識模糊,巴掌大的小臉,血色都沒了。
“這是在幹什麼?”洛易北幾步奔過去,推開伺候在旁邊的兩個傭人,他慌亂將趴在地上的方池夏扶了起來,“出什麼事了?”
“太奶奶的花瓶碎了,太爺爺認定是我打碎的。”方池夏也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是怎麼了,看到他,眼眶一酸,忽然很想哭。
洛易北是知道那花瓶對洛繹有多重要的,聽着她前半句話的時候,心裡緊了一下,再一聽她的後半句話,臉色沉了沉。
目光先是在她挨板子的臀部上掃了一眼,又看了看她慘白的小臉,洛易北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剖了一刀似的,尖銳的疼了一下,他柔聲的問,“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方池夏一臉茫然,嗓音有些哽咽。
這是她最委屈的地方,事情都成這樣了,她苦頭也吃了,但是她連句解釋都解釋不上來。
“沒關係的,沒關係。”洛易北被她喑啞的聲音擾得心都亂了,摟着她柔聲的哄。
“洛易北,這事不是我做的,我真沒有,你相信我嗎?”方池夏的手緊拽着他的衣服,像是拽着唯一的救命草似的,看着他的眼睛淚影閃爍。
“信,只要你說的,我都信,別哭。”洛易北的手胡亂地替她拭去掛在眼角的淚水,也不管洛繹還在場的,就這麼抱着方池夏,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安撫,動作有着自己都沒覺察的溫柔。
方池夏窩在他懷裡,哭得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洛繹不動聲色看着這個樣子的他,眉頭皺了皺。
蘇染從花園裡一步一步走來,隔得遠遠的不動聲色看着這一幕,心裡有什麼東西,咚的一聲,沉入了谷底。
方池夏的情緒有些不穩定,她雖然以往的生活並不是那麼無憂無慮,但是至少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委屈。
她最委屈的地方是,她連句爲自己辯駁的理由都說不出來!
洛易北一直一個勁兒地在安慰她,等到她情緒稍微平復點的時候,拉着她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