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東方翼爲她買的,她記得,這是他送她的第一件首飾。
眼拙的她也知道是高檔貨,價值連城。
俯下身想撿起來,但是,人家的東西愛仍就扔吧,她爲何要感到可惜,她又沒有花半毛錢。
手指頓住,一個酒瓶子砸過來,破碎的玻璃片跳起,瞬間她覺得額際一痛。
直起腰,感覺額際有溫熱的東西滾下來。
不用想她也知道額際被濺起的碎片給劃上了,流血了。
她暈血,不敢把手指放在眼前看,摸了張紙巾,按住傷口。
“出去,誰讓你進來的?”秦牧忽然看見蘇紫虞站在臥室門口,暴躁地衝了過來,不由分說就拽着她往外面走。老大正在暴怒的邊沿,要是看見了她,火上澆油不說,小命能不能保住也未可知。
秦牧的力道着實大,彷彿拎小雞仔一般,蘇紫虞便被他拽到了客廳裡。
“秦助理,我有事找東方翼,你讓我進去。”
秦牧擰眉,一張臉十分難看,聲音給外冷冽,“你知不知道你能活到現在是個奇蹟?”
轉身,懶得搭理蘇紫虞,他衝進了臥室。
“少爺,不要喝了,喝多了傷身……”臥室裡傳來老管家勃朗特無可奈何的聲音。
蘇紫虞笑了,她把自己狠狠地仍進沙發裡。
耳邊聽着臥室裡雜亂的聲音,嘴邊的笑意怎麼也掩不住。
她能活到現在是個奇蹟。
她也這麼覺得。
得罪東方翼的人,下場可悲,她心底明鏡兒似的。
好吧,如今她就是罪人,她就在這裡等着惡魔對她的懲罰。
也不知過了多久,臥室裡的響聲逐漸小了下來,應該是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吧。
蘇紫虞捲縮在沙發上,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麻木了。
伸了伸腿,她站起身來,腳軟得厲害,她撐着扶手,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能站穩。
大總裁不鬧了,應該能和她談談了。
走進臥室裡,地上一片狼藉,書啦,筆電本啊,還有枕頭,酒瓶子,菸灰缸,水杯,彷彿剛剛經歷的是一場世界大戰。
整個屋子裡失去了往日的高貴典雅,完全有些慘不忍睹。
勃朗特整忙着清理出一條路。
梳妝檯前,東方翼正坐在地上,手裡還拽着一瓶紅酒,秦牧努力地想要將他扶起來。
勃朗特發現蘇紫虞進來,臉上緊張到不行,“蘇小姐,你還是出去吧。”
蘇紫虞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東方翼,完全……與他往日的雄風太不搭。
好幾秒纔回神,喃喃地道,“大叔,我一定要找東方翼談談。”
兩人說話的瞬間,東方翼猩紅的眼眸看了過來,那張微微蒼白的臉映入眼,他更加暴躁,“讓她過來!”
蘇紫虞跨過地上的碎片,走到離東方翼兩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東方翼,我有話給你說。”
“說。”又喝了一口紅酒,東方翼齒縫間蹦出了一個字。
明明只是一個字,蘇紫虞卻感覺那是一把刀,一把隱形的刀子,狠狠捅進她肉裡,讓她鈍痛不已。
“放我走吧。”
誰也沒想到蘇紫虞要說的就是竟然是這樣一句話,瞬間,秦牧和勃朗特倒抽了一口涼氣。
“蘇小姐,你胡說什麼?”勃朗特趕緊拽住蘇紫虞想將她拉出去。
“……”東方翼咬牙切齒,雙眸爆紅,額際的青筋突突地跳動,一張俊龐陰森恐怖,手中狠狠地捏着酒瓶子,指骨泛白,再稍微用一點點裡,那酒瓶就要在他的手中成爲碎片。
“老大,蘇小姐今兒早上還在發高燒,腦子有些不清醒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你別在意,我這就讓楚先生到家裡來診病。”秦牧使勁兒衝蘇紫虞使着眼神,示意她趕緊給東方翼道歉。
但是,蘇紫虞不想道歉。
她沒有發燒,她腦子裡清醒的很。在這地方,她真的再也待不下去。
無論東方翼有多恐怖,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我沒有發燒,我是說認真的,你放我走吧……”蘇紫虞倔強地盯着東方翼的眼眸,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但她竭力忍住,表面鎮定自若。
“蘇小姐……”
“你這女人瘋了……”
秦牧和勃朗特差點被蘇紫虞的話給氣瘋。
東方翼雙眸像獵豹,死死地盯着女人蒼白的臉龐,忽地,眉頭一動,手上的酒瓶一扔,狠狠地砸向梳妝檯。
嘭——
嘩啦——
兩聲巨響。
酒瓶砸在梳妝檯的鏡面上,瞬間全都破碎。
猩紅的液體順着梳妝檯流了下來,就像人的血液一般。
蘇紫虞嚇得狠狠一顫,瞄着梳妝檯上的大窟窿,瞄着那些快速滾下來的液體,她眼前有些發花。
魔鬼。
魔鬼。
東方翼果然是個魔鬼。
她都已經準備好了面對一切,這一刻,她爲什麼有種想要拔腿狂奔的衝動?
奈何,腳底彷彿生根了一般,她挪不動半分。tqR1
“過來!”東方翼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索命的閻王,森寒得讓蘇紫虞的小身板又是狠狠一顫。
蘇紫虞一張小臉毫無血色,她拼命地晃着腦袋,她不敢過去,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她靠近他,秒秒鐘都會將她生吞活剝。
求生是人的本能。
這一刻,蘇紫虞真的想逃了,逃得遠遠的,越遠越好。只要離開了這個魔鬼男人,她就能活了。
意念牽引着她的行動,終於,她的腿能動了,她向着門外邁步,一步,兩步,越走越急,她開始跑。慌不擇路的瞬間,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麼,向前狠狠一撲,眼看着她的臉就要貼上地面的那些碎片,胳膊被人一把拽住。
天旋地轉間,她被箍進了一個堅硬的的懷抱。
是東方翼。
第一時間,她就感覺出是他。
望進那雙猩紅的眼眸,她驚恐無比,瞳孔不斷放大,放大,嘴角抖動着,忘記了掙扎。
一把按住蘇紫虞的後腦勺,東方翼發狠一般直接咬上她的粉脣。
刺痛,疼得她擰眉,她瞬間清醒,開始拼命地掙扎,拼命地晃着腦袋,想要躲開男人的嘴。
東方翼瘋狂了一般,女人的嬌小的身體在他身上掛着就像一個破布娃娃。他不讓她逃開半分,死命咬着她的嘴,瘋狂地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