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暖哭了一會兒,整個人都十分的疲倦,柳雲逸喂她喝了幾口薑湯,然後抱着她去樓上睡覺了。
柳雲逸下樓的時候,便看到了自己的老管家守在不遠處,那人隱在陰影裡,只露出一張臉來,他擡了擡眼,問道:“天色不早,你怎麼還在這裡?”
老管家走上前來跟着他往樓下走去,等到柳雲逸坐在沙發上,他才低聲道:“少主,您和蘇小姐的談話,我剛纔都聽到了。”
柳雲逸垂下眼看着手上的茶杯,漫不經心的問道:“然後呢?”
老管家想着蘇安暖說出懷孕時候柳雲逸一瞬間的失態,忍了又忍,卻還是忍不住道:“您這麼喜歡她,不如乘此機會,娶了蘇小姐吧。這樣,蘇小姐的孩子也有一個父親,蘇小姐的身體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這樣,不是皆大歡喜嗎?”
替一個不是自己家人的女人養孩子,他是真的覺得柳雲逸受委屈了。
他的少主理應得到最好的東西,他看不得柳雲逸如此低微。
他語氣裡難免有些怨氣,柳雲逸對他來說,既是孫子,又是主人,他一邊疼愛他,一邊敬重他,實在不高興柳雲逸這樣難過。
柳雲逸靠在沙發上,他如玉的臉上帶着一如既往淺淡的笑意,只是看向老管家的時候,那雙精緻的鳳眼裡,帶上了一抹凌厲。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管。”柳雲逸緩緩道,“你只要做好自己分內的工作就好。”
老管家在他的視線中倉皇的低下了頭,“屬下逾越了。”
柳雲逸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又道:“安暖今天去的那家醫院,記得把她今天檢查的所有資料都銷燬掉。那個醫生,不要忘記給他封口費。”
老管家趕忙點了點頭:“是。”
柳雲逸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他看了一眼依舊下着淅瀝瀝小雨的天幕,心裡有種無奈的惆悵。
他想給那個人最好的東西,所有美好的事物,他都想給予她品嚐,世間轟烈快事,他都想於她分享。所有災難,他一人給她阻擋。
那樣溫柔的人,本應該捧在手心裡愛護的。
但是他知道,他或許能給予所有宋北洋無法給她的東西,唯獨他的愛情,是他無法給他的。
她不愛他。
這是早已經註定了的事情。
他並不覺得難過,只是覺得遺憾,而這遺憾,只要能見到她,便如同露水遇到了陽光,很快就能蒸發了。
蘇安暖應該得到幸福,而他決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他唯一能給她做的,就是在她退無可退的時候,作爲她永遠的後盾。
這是他唯一能給她的東西。
第二天,雨過天晴,蘇安暖在柳雲逸的別墅裡吃了早飯,因爲一份文件留在家裡的筆記本里,柳雲逸專門開車給她送回了家。
時間並不早了,宋北洋的腳傷在宋太太的精心調養下,一個星期之前就好的差不多了,現在早已經去公司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