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宋北洋的背影,緊緊咬住嘴脣,這件事,確實是她做錯了。
她無法反駁。
葉輕歡喉嚨受了傷,連吞嚥都覺得困難,無法吃東西,坐在沙發上萎靡不振。
宋北洋從浴室裡洗澡出來,一邊用乾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頭髮,一邊看了一眼葉輕歡一眼,他臉上沒什麼表情。
“你打算拿我做什麼?”
葉輕歡尋找蘇安暖保護失敗,此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低聲問道。
男人站在窗邊,吹着夜風,聽到葉輕歡的話,側過頭臉“嗯?”了一聲。
“我很值錢嗎?”
“一年之前,你從日本逃到m市尋找我的庇護。”宋北洋勾了勾脣角,“橘雅刀知道你在我手裡之後,不惜親自從日本來到這裡,甚至不惜冒險進入我的進貨渠道,親自把毒。品放入我的貨物裡。他那樣的人,甘冒奇險,也要找到你,你說你值不值錢?”
葉輕歡悶悶的道:“可是他並不是因爲爲了保護我而要找我,他找我,是想要殺了我啊……”
“對我來說,沒什麼差別。”宋北洋靠在窗邊笑了一聲,黑色的眸孔帶着詭譎的色彩,“你只需要你有利用價值就可以了。你說這些,還不如想想,我能拿你跟橘雅刀換多少錢來的實際。”
“……”
“如果我跟他說,用你交換他在日本那邊三分之一的地盤,你說他,會不會答應?”
“……”葉輕歡微微睜大了眼睛,轉過頭看向他。
她真的有時候覺得,這個男人很恐怖。
這種拿捏人心的本事,是天生無情的人才會有的本領,因爲無情,所以才能看透人心。可是他對蘇安暖,看起來又是那麼的癡情。
宋北洋見她面上露出震驚的表情,笑了笑:“開玩笑的……你哪有那麼值錢。”
葉輕歡沒有說話,雙腿併攏靠在沙發上,抱着雙腿,有點出神的看着地板。
她跟橘雅刀相識,是在十年前。
那個時候,橘雅刀還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那個時候的她,也只不過比橘雅刀大了一歲而已。
橘姓在日本,是貴族的姓氏,但是比起源、平、藤原、豐臣,這些貴族家族,橘這個家族已經開始沒落了。
橘雅刀是族長旁系的私生子,在外流落了十三年,因爲旁系的長子意外逝世,纔會破例招收回來。
作爲貴族子弟,他需要從頭開始學習各種禮儀,而她作爲s國的間諜,混進了那堆伺候他的下人裡,從而接近他套取情報。
那時候她對這個少年也並沒有多少期待,一個旁系的私生子罷了,再怎麼能耐,也不能爬上族長的位置……
只是世事難料。
葉輕歡想到此處,心裡溢出了一絲苦笑。
她從回憶裡抽身出來,滿身疲憊,她其實並不意外橘雅刀會這麼恨她,他整個童年裡,恐怕只有她這麼一個同齡人的存在了吧。
而她卻是專門進去坑他的。
葉輕歡用力抹了一把臉,嘆了口氣,從沙發上擡起頭看向宋北洋。
男人站在窗邊,手上拿着一枚戒指,出神的看着窗外,夜風徐來,他的身影不知道爲什麼,看起來帶着一點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