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答答問道:“後來潘語淑如何?”
“潘語淑被押到族長家的當夜,看守的人心中不忍,便悄悄將她放了出去,潘語淑生無可戀,想要去孩子死的地方自殺,可半夜三更沒有船,也不敢驚動任何人,便在河的另一邊跳入河中。”
“在河底看見的女鬼,就是潘語淑嗎?”答答問道。
“嗯,就是她。”
答答這樣一想,似乎也不覺得那女鬼的模樣可怕了。
“今夜,我們跟着那祭祀的孩子,他一定會被送到苔宿那裡,潘語淑只是個引子。”秦凌道。
“孩子會不會有危險?”答答擔心起來。
“仙君既然承諾了她孩子不會有事,就定不會讓那苔宿傷了孩子。”玉兔信心滿滿。
“不用了,有我在,用不着那孩子。”那聲音淡淡,如同順流的溪水,潺潺而來。答答一驚,一雙漂亮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狀:“東籬仙君!小尾巴!”
小尾巴猛得撲向答答,激動的亂叫:“天吶!答答!我終於再見到你們了!”
玉兔扯了扯小尾巴的頭髮,小尾巴哎呦的叫喚,回頭瞪她:“兔兔你幹嘛!”
“亂蹦亂跳個什麼,還不把魔笛拿出來!”玉兔早就急着想去找真虛仙君了。
小尾巴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原因,嘿嘿的笑着,湊在玉兔耳根底下小聲問道:“你想真虛仙君了?”
玉兔紅了臉,故意冷哼一聲裝作毫不在乎道:“我纔沒有……”
“那你別臉紅啊。”小尾巴眯着眼睛看着她。
“好了小尾巴,別鬧玉兔了。”東籬轉過身去看向秦凌,微微一笑:“恭喜你。”
秦凌頷首:“謝謝。”這兩個字包含的,是東籬對答答的照顧。那淡漠的嘴角露出笑容,背過身去看向寬闊的河面,道:“既然東籬仙君來了,就不必如此麻煩,還請東籬仙君淨化此水域。”
“這裡的苔宿,是結界縫隙流出的陰兵?”東籬只不過用手伸入水中,便察覺到了那苔宿的不同。一般的苔宿,是強大的怨念慢慢累積出無形的水鬼,而這一次的苔宿卻是有實體。
“嗯,和真虛仙君交替之時產生了結界裂縫。”秦凌答道。
“沒關係,我很快解決。”東籬說着,揮了揮手臂,如同書寫小楷一般斯文秀氣,那寬大的衣袖像是翱翔的雙翅,被愈來愈烈的疾風下呼呼作響。
東籬屬性水,原本就掌握着萬物的水靈,那水中所生的苔宿對他來說不過螻蟻。
瞬間,那河水高漲,捲起水龍在空中一聲呼嘯:“吼!”
“開!”微薄的嘴脣微微張開,那一道金光便如同箭一般劃過蒼穹,直擊那水龍的背脊。
“譁”的一聲,水花四濺,玉兔連忙施法將答答和小尾巴帶到遠處的空地。
“怎麼樣?解決了嗎?”小尾巴再一邊大喊着。帶水花落下,那河面恢復了以往的風平浪靜,只有淡淡的水紋昭示着剛纔所發生的一切。
“那女鬼還在。”秦凌道。
話音剛落下,那河面上便露出一個女人的身影,她的周身瀰漫起一層濃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