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顧念深和楚岫兩人一起坐車前往商談這次合作案最後部分和簽訂合約的地點。
因爲昨晚上通宵工作的緣故,導致眼睛有些疲勞,顧念深靠在後車座上閉目養神。
只要今天不出意外,合約順利簽訂以後,就可以直接回國了。
出差之前他曾經和沈歡情說的是歸期未定,連他自己都想不到,竟然會這麼快就能回去,雖然代價是他已經連軸轉了快一個星期,連楚岫都說他簡直是跟瘋了一樣……
顧念深倒覺得還好,只是……不知道他回去以後,沈歡情看到他會是什麼反應呢?
而作爲顧念深的特助,楚岫也比他好不了多少,boss拼命工作,他自然不可能去睡大頭覺,只能陪着。
幸好合同今天就能簽了,不然他真的擔心自己會過勞死。
就在他好不容易放鬆了一點的時候,卻突然接到了國內的電話。
在聽到那邊緊急的彙報後,他差點從副駕座位上跳起來,原本還有些疲憊的大腦瞬間完全清醒,他連忙慌張的轉頭對後座的顧念深道:“boss,不好了,出事了!”
原本微闔着雙目的顧念深驀的睜開眼,眸光凜冽的驚人,“說清楚!”
楚岫也知道事態嚴重,頓時不敢含糊,立刻道:“國內來電話,昨天a市發生了一宗變.態殺手肢解兇殺案,在凌晨的時候有兩名警務人員去現場採證的時候突然莫名失蹤了,很有可能是被兇手綁架!而那兩個人中一個是方政,另一個……是沈歡情!”
這宗兇殺案他昨天看堯城市新聞的時候還瀏覽過,那明殺人兇手手段極其殘忍變.態,似乎對女性有莫大的仇恨,如果沈歡情真的是被兇手綁架的話,那就危險了!
顧念深的臉色瞬間一變,直接道:“去機場!”
楚岫頓時一驚,忙道:“念深,你別衝動,現在馬上就到談合約的地方了,這個合作案你知道意味着什麼,現在只差臨門一腳,你要是就這麼走了的話公司大半年的努力都白費了,不如我們先讓烈風組去待命——”
“我說,去機場。”顧念深冷聲打斷楚岫的話,身上氣息沉戾的令人心驚,似乎有巨大的風暴即將來臨。
楚岫頓時噤聲,他現在已經完全明白,此刻在顧念深眼裡,哪怕是整個美洲市場擺在眼前,恐怕都沒有沈歡情一個重要。
黑色邁巴赫迅速在路口調轉車頭,往機場方向疾馳而去。
而此時的堯城市網絡輿論卻因爲另一件事徹底炸鍋了。
就在不久前,網上某直播平臺的當紅人氣主播正在直播時,直播間突然被黑,畫面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另一個地方。
房間裡一男一女被捆綁着,一道男聲在視頻外宣佈,這兩個人是堯城市的刑警和法醫,他給警方12個小時的時間找人,如果警方找不到的話,那麼遊戲便會gameover!
屆時他將會挑選一個直播間,直播肢解那名女法醫的全過程。
這段詭異的直播直接引起了網絡輿論的爆炸。
本來兇殺案的關注度就不小,現在更是直接成了熱搜頭條,所有人都在議論着,究竟是警方先抓到兇手,還是兇手再次製造慘劇以後,警方纔抓到人。
整個堯城市的警力出動半數,全市追查兇手和兩名警務人員的下落。
刑警隊忙的飛起,隊長洪愷更是心急如焚。
昨天給方政打電話要他去現場的正是他,後來方政一直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他才察覺不對勁,帶人趕去現場的時候卻沒有找到人,只找到方政遺落在現場的一部手機。
他這才確定是出事了。
對於刑警被綁架的事,他自然是想要先壓住消息,以免引起羣衆恐慌,可是第二天一清早警局就接到多家媒體的電話,說他們的投稿箱都收到了一段神秘視頻,裡面的人是刑警隊的警員和一名女法醫。
洪愷這才知道沈歡情也一起被綁架了。
結果剛準備要將媒體消息壓下去的時候,那個兇手竟然又做出了更加猖狂的舉動,公然宣佈要直播肢解人質的全過程,這絕對是警方的挑釁!
他們立刻對於那個入侵直播間的黑客ip進行追蹤,結果卻發現是境外ip,那個兇手隱藏了他的真正ip地址,如果想要通過追蹤ip來定位兇手位置,時間上不夠。
警方立刻判斷這名兇手不僅是一個變.態殺人犯,還是一名高級黑客,而且很有可能是反社會型人格,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報復社會,發泄心中的不滿情緒。
這下警隊兩名重要人員都落入了兇手手中,暫且不提兩人的身份背景多強大,方政和沈歡情可以算是洪愷的左膀右臂,他們之中無論是哪一個出了事,對他還是警隊來說那都是巨大的損失。
現在時間就等於生命,那名兇手既然敢主動在網上宣佈,挑釁警方,那麼就說明他有一定的表現欲,他一定會按照他說的計劃來做,所以他們一定要趕在兇手動手之前找到他們。
老城區某棟老舊的民房內。
沈歡情是在後腦上的刺痛中甦醒過來的,她還記得昨晚上自己被突然偷襲打昏了過去,下手的人肯定就是那個兇手無疑。
可惜她那時候急着去找方政而忘了注意周圍環境,纔會被兇手那麼輕而易舉的得手。
她的手腳全部被繩子綁在椅子上,她試着動了動,沒有掙開的可能,繩子綁的很緊。
“歡情,醒了?”一旁方政有些虛弱的聲音在沈歡情耳邊響起。
沈歡情立即擡頭看去,便看到了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方政,相比自己,方政身上要狼狽多了,臉上還掛了彩。
“方政,你還好吧?”沈歡情連忙問道。
“死不了。”方政輕鬆的笑了笑,然後又幽幽的嘆了口氣,“昨晚上我就擔心你會不會突然上來找我,結果還真被我料中了,抱歉啊,拖累你了。”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客氣了?”沈歡情動了動脖子,後腦勺還在突突的疼,疼的她頭暈,她只好說話轉移一下注意力,“昨晚到底怎麼回事?你平時都白訓練了?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被兇手撂倒的?”
“臥槽,你別提了,一說這個我就憋屈,我進了現場,覺得一片漆黑就去摸索着找燈開關,結果那個王八犢子就藏在轉角的位置,直接當頭給了我一悶棍,然後就被他搶了先機,不過那人的身手似乎也是練過的,不差。”方政罵罵咧咧道。
沈歡情這才注意到他挨着地面的那邊額角有一絲滑下的血跡,“我比你還憋屈一點,進門就被一悶棍敲暈了。”
“我當時聽到你叫我了,可是我頭暈的厲害,說不出話,只能用腳去踢東西,想要提醒你來着,結果你還是中招了。”方政苦笑了一下,他本來還慶幸沈歡情沒有跟着一起上來的,結果卻……
沈歡情頓時很無語的道:“我就是因爲你那一下響聲給弄的分散了注意力纔會被偷襲成功的……”
就在這時,房間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男人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兩位真是好興致,都已經自身難保了還能有心情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