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賤人，枉費寡人如此信任你，你竟然這樣子戲耍寡人！”
天燼帝龍顏大怒，一巴掌兇狠地甩在華貴妃的臉上，直接把她的打得摔倒在地。
華玉燕捂着疼得火辣辣的臉頰，整個人都懵住了，錯愕地看着他，“陛下，您在說什麼？臣妾何時戲耍陛下了？”
她受着臉上的疼痛，然而看着天燼帝怒火滔天的樣子，心頭咯噔一聲，不由慌亂起來，難不成他知道了鳳明玉的事情？還是十八十九皇子的事？
不管如何，她一定要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沒做過，鳳明玉一事更不能夠承認，只有這樣，天燼帝纔拿她無可奈何！
於是很快，她美眸中溢出了淚水，滿臉委屈至極地質問天燼帝，“陛下，臣妾到底做錯了什麼？就算是要殺臣妾，您也要讓臣妾死個明白啊！”
質問他？
她不說話不委屈還好，一說話一哭，天燼帝的怒火更甚，銳利的雙眼變得越發冰冷，盯着華貴妃的臉，充滿憤怒的殺意，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人從地上拽了起來，步步逼近，厲聲道：“問寡人你做錯了什麼？呵，華玉燕，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寡人問你，鳳明玉到底是誰！”
華玉燕渾身猛地一僵，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天燼帝。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玉兒的身份……
“陛下，玉兒……玉兒是您最疼愛的十七皇子啊！難道陛下在懷疑臣妾對您不忠嗎？”
天燼帝抓着她手腕越發用力，近乎怒吼道：“華玉燕，你瞞得寡人好辛苦啊！整整十二年，寡人最寵愛的十七子，竟然是別人的兒子，寡人竟然把別人的兒子當成自己的孩子養了整整十二年！”
華玉燕瞳孔一緊，死死地咬着脣瓣，泫然道：“臣妾對天發誓，從沒有不忠於陛下，玉兒怎麼可能是別人的兒子，難道陛下忘記了嗎？玉兒可是您親眼看着他出世的！”
親眼看着出世？
天燼帝越發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華玉燕越是不肯承認，被愚弄欺騙的感覺越發強烈，強烈到此時恨不得一手將她給掐死，要不是看在揚兒的份上……
對了，揚兒，還有這個孩子，他也一點都不想自己，難不成他也不是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天燼帝臉上的陰戾更重了，他死死地盯着華玉燕，冷笑道：“是，寡人‘親眼’看着玉兒出世，當年你懷孕九月硬要出門踏青，寡人陪同，在那荒郊寺廟，誕下了一個嬰兒……”
“但是，那嬰兒卻是你早早安排在寺廟當中準備掉包的，別人的孩子！”
這件事情他早就已經懷疑過了，也曾經派人去調查過，奈何當年的寺廟，早已經變成殘廟，荒無人煙，甚至當年參與華玉燕生產的產婆宮女，也早已不見了蹤跡。
而昨日無風大師的一封信，徹底解開了這個謎底。
他疼愛了十二年的十七子鳳明玉，竟然是玄麟帝都華氏家族家主的嫡長孫！
天燼帝氣得再次將華玉燕猛地推倒在地，居高臨下，目光冷銳地看着她，重重冷哼一聲，“你不承認沒關係，那就讓十七過來與寡人滴血認親吧！”
滴血認親？
華玉燕的臉色頓時慘白無比，絕對不能夠滴血認親，一定會暴露的！
想到這裡，她也顧不得被摔的疼痛，一把抱住了天燼帝的大腿，淒厲地大哭起來，“陛下，您怎麼可以如此懷疑臣妾？滴血認親，您以後要讓臣妾和玉兒如何自處？”
天燼帝面色黑冷的可怕，不顧她的哭嚎，猛地將她踹開，對門外的侍官大喝一聲，“來人，給寡人把十七皇子叫來！”
吩咐完，他又轉頭看着趴倒在地上的華玉燕，譏諷道：“是與不是，一驗便知！”
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查，華玉燕臉色慘白，連哭聲都顫抖了起來。
然而吩咐出去找鳳明玉的侍官沒一會兒就跑了回來。
“回稟陛下，十七皇子不見了。”
天燼帝眸光一厲，“不見了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人怎麼就不見了？去給寡人找，就算翻遍整個天鏡，也把他給寡人找出來！”
侍官聽到他如此憤怒的語氣，心頭顫了一下，才連忙低聲說道：“屬下詢問了十七皇子殿中的侍女，她們說，十七皇子不久前跟着關長青的徒弟，關林離開了寢殿。”
“關林？”
天燼帝陰冷的目光轉向華玉燕，忽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關長青就是華氏派來接走鳳明玉的人對吧？華玉燕，你當真是好算計！”
華玉燕聽到華氏二字，幾乎驚呼出來，“你怎麼知道？”
天燼帝眼睛一眯，滿臉戾氣地靠近她，伸手用力地捏起了她的下顎，怒極反笑：“呵，你問寡人怎麼知道？你以爲你做的這些事情，當真能夠瞞天過海嗎？”
玄麟帝都，哪一個家族都好，白白給人養了十二年的兒子，好歹也叫了他十二年的父皇，這點情分不至於讓他氣得想要殺人。
可偏偏是華氏，他這輩子最厭惡憎恨的華氏！
華玉燕被他眼中的戾氣嚇得渾身發抖，想要掙扎着從他手中把自己的臉給抽出來，然而天燼帝卻捏得更緊了，幾乎要把她下顎給捏碎。
耳邊就響起天燼帝充滿憎恨的聲音，一字一頓道：“你知道寡人的母后是怎麼死的嗎？”
聽到這句問話，華玉燕瞳孔緊縮，心臟劇烈跳動，臉上的懼意越發明顯。
“她就是被華家人給害死的！華氏爲了一件東西，殺害了母后整個家族！”
當年母后說要回家族省親，讓自己在宮裡好好修煉，一定要聽父皇的話，等她回來，就給他帶奶奶親手做的杏花糕。
可是這麼一去，就是一輩子的永不再見。
在那之後，父皇不停地追查線索，查找真兇，可是華氏出手的那人實在是過於狡詐，壓根就沒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搶奪了東西之後，將母后一族殺光，包括母后在內，被一場大火給焚燒了個乾淨。
直到他後來成爲監國太子，父皇才追尋到一絲線索，把天鏡國交給他之後，獨自前往了玄麟帝都。
在父皇將鳳墨璿帶回來的同時，也帶回了關於母后被殺的真相。
哪怕是父皇已經將那個殺害母后的華家人給殺死，爲母后報仇，玄麟帝都華氏依舊是他心中的一個痛。
他這一生，最爲憎惡痛恨的就是華家人！
然而如今，他卻幫着殺害母后的仇人家族養了十二年的兒子！
越是想着，他就覺得自己是個笑話，愚蠢又可憐，當真是恨不得立即掐死華玉燕！
華玉燕整個人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了，只能捂着臉，跌坐在地上嗚嗚哭泣，她知道，天燼帝這一次是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了，哪怕她曾經千辛萬苦爲他孕育過一個揚兒。
揚兒……
她猛地擡頭，對了，她還有揚兒，就算天燼帝將自己打入冷宮，等到揚兒登基爲帝，她還是萬人之上的天燼太后！
一想到這裡，華玉燕低着頭，捂着的嘴角便上揚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與此同時，天燼帝正準備直接將華玉燕打入冷宮時，門外侍官的聲音響起。
“回稟陛下，蘇浩明蘇大人有要事求見。”
天燼帝臉色陰沉，想起之前自己讓蘇浩明辦得事情，現在大概是有些進展了，便冷聲說道：“讓他進來！”
蘇浩明進來後就看到跌坐在地上，掩面哭泣的華貴妃，低垂的頭勾起一抹陰狠譏諷的笑，恭敬地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天燼帝怒火微消，落在蘇浩明身上的眼神依舊冷厲，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陛下，這……”
蘇浩明掃了一眼地上的華玉燕，欲言又止。
天燼帝重重地冷哼一聲，“直接說，寡人在這裡聽着！”
“是。”
蘇浩明沉了沉聲，說道：“關於十八和十九皇子中毒一事，微臣經過多番調查，終於找到了一絲線索。”
“華貴妃娘娘壽宴那一日，有侍女親眼看到三皇子殿下去了麗妃娘娘的寢殿，並交給了一名宮女一樣東西……”
“你在胡說什麼？”
聽到蘇浩明說鳳名揚，華玉燕嚇得連哭都顧不得了，立馬就尖叫了起來，一雙通紅的眼睛充滿恨意地盯着蘇浩明。
蘇浩明面不改色，華玉燕的目光，繼續說道：“那名宮女微臣已經帶了過來，事關皇子，微臣不敢妄言欺瞞，陛下可是要親自審問？”
鳳明玉一事已經讓他夠糟心的了，現在還告訴他是鳳名揚下手毒殺十八和十九，天燼帝的火氣已經沒有辦法用言語形容了。
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不知不覺中帶着極度憤怒的武尊威壓釋放出來，逼得蘇浩明都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更別提修爲更低的華玉燕了，直接吐出了好幾口血來。
天燼帝額角青筋暴起，一手捏着座椅的把柄，啪的一下，直接將其捏了個粉碎，一字一頓厲聲道：“給寡人帶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