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不錯,老婆,要不要我帶你出去轉轉?”一大早的,歐陽清拉開窗簾,看着外面的陽光對白遲遲說。
“我覺得有點頭暈,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引起的,還是算了吧!”白遲遲坐在牀上,苦着一張小臉。
歐陽清走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說:“我一個大老爺們兒,又是第一次當爹,真的是沒有什麼經驗,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下就好了吧!你公司裡的事情那麼多,還是去上班,不要擔心我。”白遲遲擠出一個笑容,讓歐陽清放心,可是他卻不肯走。
白遲遲看到面前的男人,那張有輪有廓的帥臉此刻有些焦慮,顯得他比起以前更加成熟有魅力了。
糟糕了,不要心動啊,不然的話天雷勾動地火就麻煩了!
“你走啦,看着我也沒有什麼用不是?哎呀,我……”白遲遲話音未落,就捂住嘴匆匆忙忙跳下地跑到廁所去了。
歐陽清嚇了一跳,跟在白遲遲身後,還沒走過去呢,就看到白遲遲抱着馬桶哇哇的吐了起來。
一邊吐一邊頭也不回的伸出一隻手朝着歐陽清擺動着不讓他靠近。
“老婆你怎麼了?你不要緊吧!”歐陽清趕緊衝過去,也不顧白遲遲的揮手示意,心裡十分緊張。
不過白遲遲抱着馬桶吐得昏天暗地卻也沒有吐出什麼東西來,只是一陣陣的乾嘔,憋得臉上通紅。
“老婆,你覺得怎麼樣?我們馬上去醫院好嗎?”歐陽清一個錚錚男兒,現在看到自己的女人如此這般痛苦,卻手足無措無計可施。
白遲遲搖着頭什麼都說不出來,直到吐得胃裡的苦水都出來了才得以暫時的平息。
靠在馬桶上,白遲遲狼狽不堪的抹了抹嘴,頭髮散亂狀如女鬼的看着歐陽清。
“白癡,你受苦了!”歐陽清拍着白遲遲的背,恨不得能夠自己親自上陣幫她承受這酷刑。
白遲遲無力的笑了一笑,扶着歐陽清的手想要站起來卻覺得渾身無力,軟綿綿的。
“這是早孕反應?”歐陽清抱着白遲遲,把她送回到牀上,又倒了一杯水遞到她嘴邊看着她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白遲遲點點頭說:“是的,我想隨着hcg的升高,接下來的這幾十天我一定夠受的!”
“你不是昨天都還好好的,怎麼來得這麼快?”歐陽清瞪大眼睛十分的不理解。
“這些事情都是沒有任何徵兆的,說來就來啊!你別這樣,弄得我心裡七上八下的!”白遲遲皺起眉頭,她本來挺堅強的,可是歐陽清要是亂了陣腳,她也會受到感染。
歐陽清心疼的抱着白遲遲說:“做女人太不容易了,老婆,我該怎麼補償你!”
“傻瓜,這不是爲了我們的孩子嗎?行了行了,我沒事了,吐完就好了,你去上班吧!”白遲遲萎靡的說完這句話,一下就仰面倒在了穿上,好像被抽去了渾身的骨頭似的。
歐陽清俯下身,親着白遲遲的臉說:“我不去上班了,以後我每天都陪着你!”
“纔不要呢,你不得去掙錢養孩子嗎?行啦,婆婆媽媽的,快點走吧!”白遲遲推開歐陽清。
看到她態度十分的堅決,歐陽清只好站起來說:“你真的沒事?我看還是去醫院問問醫生比較好!”
“我自己都是醫生啊,沒必要的!清同學,這叫做晨吐,就是早上吐一會兒罷了!”白遲遲現在覺得自己吐完以後好像真沒什麼問題了,整個人除了沒什麼力氣倒也沒有其他的不良反應。
“你非要讓我去上班?”歐陽清戀戀不捨的看着白遲遲,真的想要放開周遭的一切,全心全意陪着老婆纔好。
白遲遲心裡雖然喜歡歐陽清在自己身邊,但是卻不能不放他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她一直都是一個很明理的女人。
“別再囉嗦啦!再不走我打你了啊!”白遲遲說完坐起來,拿着枕頭作勢要砸向歐陽清。
歐陽清一把抓住枕頭,俯身抱着白遲遲,看着她的眼睛說:“你打我吧,如果能夠讓你減輕一些痛苦,打死我都可以!”
“你快點走,我要被你的話噁心死了!”白遲遲笑着說。
歐陽清一把將她樓到懷裡,拂去她耳畔的亂髮,溫柔的親吻着白遲遲的額頭,眉毛,眼睛,鼻尖,嘴脣。
空氣中瀰漫着誘人的甜蜜氛圍,白遲遲被堵住了嘴,大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她迴應着歐陽清的熱情。
兩個人擁吻着,白遲遲的小腹一陣陣的暖流衝過,這樣的感覺讓她清醒了過來。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流氓,又來引誘我了!”白遲遲用了巨大的控制力壓下了那股熊熊烈火,掙扎着推開歐陽清。
歐陽清的臉赤紅着,眼睛裡冒着渴求的光芒。
看到歐陽清這個樣子,白遲遲偷笑着指着他說:“看看,看看,羞不羞啊你!”
“我不羞,我自己的老婆面前有什麼好害羞的!”歐陽清看着白遲遲,她現在穿着睡衣,披散着頭髮,有一種慵懶嬌羞的美感。
完蛋了,怎麼辦?
這還剛剛開始呢,要忍耐那麼多天,歐陽清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
“你不害羞,我害羞啊!快點走吧,我求你了!”白遲遲雙手合十做着請求的動作,小嘴可憐巴巴的嘟起來,眼神就好像最純淨的小鹿一般。
這個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啊,歐陽清拿出最堅定的意志才把自己的那股火壓了下去。
“老婆,你叫我怎麼辦?”歐陽清咬牙切齒的說。
白遲遲看着他,胸口微微的起伏着,就好像辛小紫說的那樣,她的罩杯短時間裡真的增大了一碼。
“你不要再這樣看着我,不然我又要吐了!”白遲遲一邊開着玩笑,一邊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胸部。
這個動作不做便罷,做了以後更是欲蓋彌彰,弄得歐陽清真想衝過去把她撲倒。
但是,無論如何,現在的白遲遲真的不能碰,否則把寶寶的安危置之何處?
任何一對父母也不能只顧着自己的感受而傷害到未來的心肝寶貝,所以歐陽清也只能大吼一聲不再看白遲遲。
“我真的走了!”歐陽清說完就朝着門口走去。
白遲遲笑着在他身後說:“老大,你還是換上衣服再出門吧!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
歐陽清低頭一看,自己就穿着一條四角短褲。
“被你害死了!”歐陽清轉身回到牀前,換好了衣服以後看了一眼白遲遲,又不想挪動自己的腳步了。
但是就在白遲遲想要取笑他一番的時候,新一輪的噁心感兇猛的襲來,甚至她都來不及穿上鞋子,就那麼伏在牀邊乾嘔起來。
歐陽清什麼都顧不上了,他輕輕拍着白遲遲的背,另外一隻手扶着她的肩膀。
“老婆,老婆,你吐吧,吐完就舒服了!”歐陽清根本就不去計較白遲遲現在的樣子有多狼狽,他只希望白遲遲快點緩過來。
“我,我,哇……”白遲遲想要說話,可是卻抵擋不了那恐怖的噁心感,徒勞的掙扎着。
歐陽清一看這樣子不行啊,趕緊把白遲遲抱起來想要出門去醫院。
白遲遲吐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好不容易纔騰出嘴巴來說話:“別,別激動,這都是正常的!”
“正常個屁,我怎麼沒聽說懷孕要吐得這麼不成人樣?”歐陽清不管不顧抱着白遲遲就來到了客廳。
陳媛已經幫着張媽做完了早餐正準備上樓叫歐陽清他們來吃飯呢,一看這陣勢嚇了一大跳。
“遲遲姐怎麼了?”
陳媛趕緊跑過來,幫歐陽清扶着白遲遲讓她坐在沙發上。
“我沒事,不信你問張媽!”白遲遲終於能喘氣了,她扯了扯自己的睡裙,瞪了歐陽清一眼。
在臥室裡吐吐就好了,他非要弄得這樣興師動衆的。
“什麼沒事,張媽,她吐得苦膽都出來了還說沒事!媛媛,我去開車,你看着她!”歐陽清交代一聲就準備去車庫。
“清!”白遲遲想要拉住歐陽清,她是一個醫生,知道孕吐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這樣去醫院顯得有些大驚小怪。
歐陽清頭也不回的說:“必須去看看,我真受不了看着你遭罪的模樣!”
“我不想去,要不然一會兒我讓小紫陪我去找老許好不好?他一定有辦法的!”儘管白遲遲學的是西醫,但是她作爲一個準媽媽,還是想着孕早期用中藥來緩解痛苦比較溫和。
要不是歐陽清這樣緊張兮兮的,白遲遲還想要忍耐一下就可以了,可是他堅持要帶自己去就醫,那還不如請求老許給一些解決的辦法呢。
再說了,人家可是把文若那麼嚴重的病都給醫好了,根本就不用懷疑他的醫術了嘛。
聽到這話,歐陽清才停下了腳步。
“真的?”歐陽清回頭看着白遲遲,半信半疑的說。
白遲遲無可奈何的搖着頭:“你幹嘛不相信我呢?”
“因爲我瞭解你,爲了寶寶你就是
不願意去吃藥打針,就怕傷了孩子,是不是?等我一走,你就會反悔了!”歐陽清確實很懂得白遲遲的心思。
“絕對,絕對不會的!不然你馬上就請小紫下來,我以她的名義發誓一定會去找老許的!”白遲遲豎起兩根手指說。
歐陽清折返回來,看着她的眼睛說:“真的寶貝,你吐得這麼厲害,一定要讓醫生好好的給你看看,要是一直這樣吐下去你怎麼受得了呢!”
“知道啦,首長大人!”白遲遲調皮的行了一個禮。
這時候,辛小紫剛好神清氣爽的走下樓來,一看到白遲遲被張媽和陳媛圍在沙發上,而且歐陽清正蹲在她面前語重心長的說着什麼,不禁讓她有些擔心起來。
“你們在幹嘛?”辛小紫快步走到了沙發前,看着衆人說。
白遲遲笑起來:“沒事兒,今天早上我開始有早孕反應了,吐得稀里嘩啦的,這個笨蛋怕我吐死在家裡,逼着我看醫生去呢!”
“真的嗎,我怎麼還是一點都不想吐,而且我胃口好着呢,什麼都想吃!”辛小紫一聽放心了,走到餐桌前拿了一個麪包一杯牛奶狼吞虎嚥起來。
白遲遲羨慕的看着她大吃大喝,嘴裡不服氣的說:“憑什麼啊,都是懷孕,你就這樣有口福!”
“別眼紅啊,我這體質就是這樣的,我媽當初懷着我的時候還去參加單位的聯誼會呢,那大秧歌兒扭得!”辛小紫哈哈大笑着說。
歐陽清看了看時間,對辛小紫說:“小紫,這事兒正要拜託你呢,一會兒你陪遲遲去費宅,找老許中醫給她看看吧!”
“行,沒問題,我也想出門走走呢!天天在家裡也悶得慌!”辛小紫吃完麪包抹抹嘴,又伸手拿了一個花捲。
因爲歐陽百川今天的早餐在書房吃,所以辛小紫也樂得沒了規矩胡吃海塞一頓。
陳媛低頭對白遲遲說:“遲遲姐,你跟小紫姐兩個人去行不行?不然的話我請假陪你們吧?”
“不用了不用了,你現在纔剛剛到公司,要是缺席的話不太好,你快點跟清一起走吧,我們一會兒就走了。”白遲遲趕緊對陳媛說,讓她跟歐陽清一起去上班。
早飯吃完了以後,歐陽清叮囑了好多注意事項以後才一步三回頭的帶着陳媛走了。
“喂,你真的什麼都不想吃嗎?”辛小紫意猶未盡的看着白遲遲,手裡又拿了一個蘋果。
白遲遲點點頭:“真的沒有胃口啊,我倒是想吃,就是沒法下嚥。”
“那還真的要去看看,不然餓壞了你事兒小,餓壞了歐陽家小孫子可就事大了!”辛小紫說完,逼着白遲遲喝了一杯牛奶,差點沒給她又弄吐出來。
因爲辛小紫確實沒有什麼反應,所以她現在還是跟平時一樣,該幹嘛幹嘛,並沒有因爲懷孕就收斂一點。
這也是辛小紫驕傲的地方,她總是說自己身體好,底子棒,扛得起罩得住。
結婚的時候,歐陽遠給辛小紫買了一輛寶馬,不過當她懷孕以後就備了司機,不讓她自己動手了。
可是今天辛小紫覺得自己身體狀況非常好,所以就想着要自己開車帶白遲遲去費爺家見老許。
“你行嗎?”白遲遲上車的時候有些猶豫。
辛小紫戴上墨鏡,瀟灑的一甩頭髮:“我怎麼不行,快點上來,我這就帶你去看醫生!”
兩個人去之前給文若打了電話,結果她和費世凡正在國外旅遊,讓辛小紫直接找阿勁就行了。
費宅大得就像一個小城,進了門以後辛小紫還得用導航才能找到主體大樓的入口。
“阿勁!”這麼久沒有見到過了,可是白遲遲還是很容易就認出來那個站在門口微笑着等候的人就是費世凡的得力手下。
“白小姐,您來了!”阿勁彬彬有禮的走過來打開車門,扶着白遲遲的手請她下了車,又同樣讓辛小紫走下來。
辛小紫擡頭看着這座輝煌的住宅忍不住吐了吐舌頭說:“我的天,這位費爺是尊多麼大的神啊!”
“別胡說,費爺可是很溫和的!你看文若和阿凡多幸福!”白遲遲拉着辛小紫的手跟在何勁的身後。
繞了幾個彎就不記得了,反正最後總算是在阿勁的帶領下來到了費爺養生的一個大房間裡。
“白小姐,請等我一下,我去請示費爺。”何勁讓白遲遲和辛小紫坐在一張寬大得不像話的沙發上以後就離開了。
辛小紫四處打量着,嘴裡嘖嘖稱奇:“想不到費世凡他們家這麼有錢的?他爲人還真是低調,都沒有看出來呢!”
“哎呦,他一直都是那樣的啊,英國紳士的品格。”白遲遲走得有些累了,輕輕捶着自己的小腿。
“這倒是,我覺得自從認識他以後就沒有見到他大聲說話發脾氣似的!文若好福氣啊!”辛小紫當然不知道在老許的藥草莊園裡,費世凡誤以爲文若是白遲遲的時候那種癲狂的狀態。
白遲遲一想到那一幕就覺得這就是天作之合,就是費世凡和文若之間的緣分。
“白小姐,費爺說了,請二位到費宅就不要客氣,當成自己家一樣就好!”正在兩人閒談的時候,阿勁又走出來了。
“好的,不過阿勁,我們不用去給費爺請安嗎?”白遲遲有些遺憾的說。
“啊,是這樣的,費爺這兩天在老許的指導下辟穀,不方便見外人的,還請多多諒解!”阿勁解釋道。
辛小紫驚訝的說:“費爺要絕食啊?他老人家受得了嗎!”
“呵呵,辛小姐多慮了,我們費爺身體好的很,辟穀只是爲了清修而已。”阿勁笑着說。
白遲遲擔心辛小紫又要說出什麼驚人的語言,趕緊擋在她前面說道:“好的好的,那麼老許呢?”
“我們少爺已經告知了費爺二位的來意,老許現在已經在後面小花園裡等着白小姐了。”阿勁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帶着白遲遲和辛小紫上了電梯,直接下到了一樓。
電梯一打開,就是一陣陣的藥草香撲面而來。
“哇,這個電梯外面就是院子,這種設計我還真是沒見過呢!”辛小紫睜大眼睛說。
阿勁微笑着說:“因爲老許是費爺的專職養生顧問,所以給他專門修了這個小院子,可以栽種一些他需要的藥材。”
“怪不得呢!”辛小紫是學藥理的,儘管是西醫,可是對藥材卻有着特有的興趣,她走走看看,連連驚呼。
白遲遲笑看着辛小紫,她也覺得這座院子真是好像百草園一樣,到處都是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植物,不過都是有用的,對於中醫來說任何東西都可以入藥。
“哈哈,白小姐,好久不見啊!”一個爽朗的聲音從院子深處傳來,白遲遲擡頭一看,可不就是老許嗎!
只見他穿着一身粗布衣衫,頭頂一個草帽,還扛着一柄花鋤,說是一個採草藥的老農也好,說是仙風道骨也可以。
“老許,許中醫,好久不見,您還好嗎?”白遲遲趕緊走上前去打招呼。
“我還好,不過你可不怎麼好啊,臉色有些難看!”老許果真是三句不離本行。
白遲遲笑着伸出手說:“確實有些不大好,所以纔來請教您啊!”
“遲遲,這位就是老許先生嗎?遊雨澤的父親?”辛小紫踏着百草園中間的小路走過來。
因爲在白遲遲的婚禮上見過遊雨澤,又聽白遲遲說過他的事情,所以辛小紫知道遊雨澤是老許的兒子。
“這位姑娘想必就是白小姐的妯娌了?”老許笑吟吟的說,一則是因爲聽到了自己兒子的名字,二則是他已經知道歐陽清有個孿生兄弟也已經結婚了。
“是是是,久仰您的大名,這次就煩勞許老先生幫我們把把脈,看看我們的身體有什麼需要修補的地方!”辛小紫調皮的說。
因爲在學校的時候,中西醫學生總是在爭論一個問題,那就是把脈到底科學不科學。
“二位請!”老許帶着白遲遲和辛小紫朝着院子裡的一個小涼亭走去。
謝過了阿勁,辛小紫和白遲遲跟着老許朝前走,發現那個小涼亭下面的水面上也種植着很多類似於菖蒲之類的藥材。
“白小姐臉色欠佳,我就先看看你的脈息吧!”老許也不多廢話,直奔主題。
白遲遲微笑着伸出手,老許隨隨便便往她的右手腕上一搭,不出片刻就點頭說道:“恭喜!”
“啊?真的假的?”辛小紫驚訝的捂着嘴,不過她馬上就想,肯定是費世凡已經告訴老許說白遲遲懷孕的事情了。
“謝謝!”白遲遲禮貌的對老許說。
老許瞄了一眼辛小紫,一把抓過她的胳膊也搭了一下脈,跟着說道:“飲食不調,暴飲暴食,脾虛血弱,要好好調養一下啊!”
辛小紫不服氣的說:“怎麼不恭喜我?” шшш▲ttka n▲C 〇
“我是給人看病的,不是報喜的!”老許的脾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見不得人家懷疑中醫的可靠性。
“你!”辛小紫臉色一變,不過馬上卻笑了起來:“好好好,就怕沒脾氣,沒醫術纔沒脾氣呢!”
“小紫,你就老老實實的讓許醫生幫你看看嘛!”白遲遲怕老許的暴脾氣一上來又不願意替她們開藥方。
老許看了看辛小紫突然笑了起來:“好,你這丫頭倒是口直心快,好吧,我就來告訴你們兩個,懷孕初期應該注意些什麼!”
“好,多謝老許不吝賜教!”辛小紫一抱拳,坐在了白遲遲的身邊,看着老許。
於是老許這次仔細的檢查了她們兩個的脈搏,都是滑脈,有串珠的感覺,確實是懷孕已經有段時間了。
不用白遲遲說,老許也知道她的反應特別大,所以叮囑她一定要放鬆再放鬆,不要把自己當成一個病人,而只是一個即將成爲母親的女人。
對於辛小紫呢,要注意控制自己的飲食,不能由着性子的亂吃亂喝,否則到了後期有妊娠糖尿病的風險。
兩個醫學院的學生聽得津津有味,這樣的機會可不多,能夠得到老許的親自指點。
“雨澤現在怎麼樣了?”白遲遲在聽完正事以後,想到了老許的兒子。
那個孩子年輕莽撞,可是卻天分極高,而且跟白遲遲有着一段深深的情誼。
不但是白遲遲,白父白母也時刻把遊雨澤放在嘴邊,只是因爲怕打擾他的生活纔沒有貿然聯繫的。
“現在雨澤在英國跟着詹姆斯大夫學習,據他說非常有意思,詹姆斯的臨牀經驗豐富,治療手段又是國際先進水平,雨澤獲益匪淺!當然這一切都要感謝你的先生歐陽清了!”老許雖然性格古怪,可是卻深愛自己的兒子。
因爲遊雨澤跟他失散那麼多年,老許急着要補償給他父愛,可惜兒子卻選擇了遠走歐洲留學,還是有些遺憾的。
“不要這麼說,也是雨澤自己爭氣,詹姆斯通常不會收學生的!”白遲遲笑着說。
辛小紫點點頭:“遊雨澤那孩子我一看就喜歡,唉,可惜他比我小好幾歲,又暗戀你這個靜姐姐!”
“哈哈,要是雨澤知道你這麼說,一定也很高興的!”老許聽到別人說起自己的兒子就笑得合不攏嘴。
跟以前在山上的時候想相比,老許現在開朗許多,白遲遲也感到非常的安慰了。
這邊,三個學醫的人正討論得熱火朝天,而在歐陽清的辦公室裡面,也是熱鬧非凡。
“歐陽總裁,您可得教訓教訓那丫頭,怎麼這麼不懂事的?您看看,我來辦事都要預約了!”王老闆今天總算是見到了歐陽清,一見面就抱怨起陳媛來。
今天王老闆依照約定來到歐陽清的辦公室外面的時候,陳媛就跟從來沒有跟他發生過爭吵似的接待了他。
“王老闆您來了?請稍等一下,我給總裁通報一聲!”陳媛含笑撥通內線。
“哼,死丫頭,今天怎麼不那麼厲害啦!”王老闆今天還帶了一個保鏢,想必是那天被陳媛的跆拳道黑帶給嚇着了。
陳媛站起身來,王老闆馬上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看着她顫聲說:“你,你要幹嘛?”
“總裁有請,王老闆請跟我來!”陳媛笑呵呵的走在前面,王老闆咳嗽了一聲,給保鏢使了個眼色讓他等在外面,自己這纔跟着走到了歐陽清的辦公室裡。
陳媛送上一杯茶以後,退回到了自己的玻璃隔間裡,王老闆到大門合上以後,開始跟歐陽清抱怨起來。
“老王,本來到我這辦公室裡都要預約的,她做得很好!”歐陽清轉動着手中的一支鋼筆,看着王老闆說。
“可,可是,我跟歐陽總裁那是過命的交情啊!”王老闆諂媚的笑着,討好的對歐陽清說。
“王老闆,我那位助理纔是真正的把我從泥石流里拉出來的,你說,我跟她是不是過命的交情?”歐陽清笑了笑。
王老闆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他接着說:“行,既然如此,那我老王以後也公事公辦,見你這個大總裁的時候乖乖的排隊預約好了!”
“有規矩纔有方圓,老王,你這次倒是通情達理!”歐陽清坐直了身子看着王老闆說。
“對對對,是我以前不懂事!”王老闆倒是很快學會了見風使舵,反正看眼前的情形,以後那丫頭肯定不會讓自己走捷徑的,識時務者爲俊傑嘛。
歐陽清點點頭說:“時間寶貴,今天有什麼事?”
“我這次是來結賬的,歐陽總裁上次修建高速公路的綠化帶,要了我一萬棵紫薇花,還有矮鬆,還有迎春,還有四照花,海棠,流蘇……總之我就不一一跟你彙報了!”王老闆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指指點點了一番對歐陽清說。
“要結賬得去財務部,你跟我說是沒有實際意義的!”歐陽清看了看王老闆,按下通話鍵叫陳媛進來。
王老闆一看他的動作,皺了皺眉頭說:“我知道要去財務部,可是要總裁您簽字同意我才能拿到錢不是嗎?”
“有程序的,老王!”歐陽清看到門口陳媛已經走了進來。
“總裁,有什麼吩咐?”陳媛打量了一眼王老闆的禿頭,對歐陽清說。
“是這樣,王老闆要來結賬,你領着他去財務部一趟,把財務報表做好以後拿給我過目,然後讓出納開支票。”歐陽清指了指坐在客座的王老闆說。
陳媛走到王老闆身邊一伸手說:“王老闆,請跟我來!”
“這個,這個,咳咳,現在還真是挺嚴肅的了哈!”王老闆摸了摸腦袋,極不情願的說。
陳媛站在他身邊,正好看到了王老闆手中的平板電腦,上面一叢植物的照片映入眼底。
“請問這是什麼樹木?真好看!”陳媛隨意的問道。
王老闆擡頭看了看她,不屑的說:“小姑娘就知道好看不好看,這是什麼說了你也不認識!”
“是嗎?這個是種在高速公路綠化帶的植物嗎?”陳媛已經做了功課,知道王老闆的來意了。
“對啊,我就是來結賬的,這次這批植物可是花了我不少的價錢去鄉下收購的!”王老闆有些得意的在歐陽清面前邀功。
陳媛若有所思的說:“這樣的植物可以去鄉下收購哦?”
“當然啦,那些村民不肯賣,一株都要花上我十幾萬呢!”王老闆想要在陳媛面前掙點面子,想着說些專業點的東西唬住這個不講情面的小丫頭。
陳媛驚訝的張大嘴說:“一棵都要十幾萬啊?我的天,這個樹真貴!”
“沒見過世面不是?小姑娘,你還嫩着呢,慢慢的跟着歐陽總裁多多學習吧,別跟個門衛似的就知道盤查別人!”王老闆找到了一個機會,想要狠狠的羞辱陳媛一番。
歐陽清不想見到單純的陳媛被老奸巨猾的王老闆戲謔,於是讓陳媛趕緊領着王老闆去財務部。
可是出乎歐陽清預料的是,陳媛微笑着說:“王老闆,我確實沒有見過什麼世面,可是我卻知道,你說的這種植物根本就不是從鄉下收購來的,更別說什麼十幾萬一棵了!”
“什麼!你,你這小姑娘可不能隨口胡說啊,你懂什麼!”王老闆一聽忽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臉色也變了。
“歐陽總裁,您聽聽,這位助理小姐說的什麼?我跟您可是過命的交情,怎麼會說謊話來騙您呢!”王老闆又急又氣,說話的時候唾沫橫飛,陳媛趕緊朝後閃了閃。
歐陽清看着陳媛說:“媛媛,王老闆跟我們做過好幾次生意了,你沒有根據的話可不要亂說話毀了王老闆的清譽!”
“總裁,我當然是有根據的,因爲我對這種植物很熟悉的!”陳媛卻一點都沒有慌亂,淡定的看着歐陽清說。
“哦,是嗎?那麼你來說說看,這是什麼植物,到底價值幾何?”歐陽清板着臉,認真的看了看王老闆,又看了看陳媛說道。
聽着他們的對話,王老闆的臉上慢慢的冒出一層汗水,他的呼吸聲音也大了起來,辦公室裡都聽到他的喘氣聲呼呼的。
“這種植物叫做加拿利海棗,引進我國的時間不長,而且鄉下老百姓根本就不可能種植這種植物,更加談不上十幾萬一棵!”陳媛指着王老闆的平板電腦說。
聽到陳媛的話,王老闆有些瞠目結舌,他以前來歐陽清的辦公室裡談生意,都是隨口胡謅的,沒想到這次碰到陳媛這個刺兒頭。
之前只要拿了單據,然後編幾個名字,歐陽清也不會太仔細的去檢查,只要植物成活率高也就很爽快的給錢了。
“這個,這個,這個就是加拿利海棗沒錯,可是我找不到那種幾十年樹齡的,所以纔會去鄉下找人收購!你怎麼知道人家鄉下就不種這個啦?你怎麼知道不需要那麼多的錢?”王老闆也急了,兇巴巴的衝着陳媛大喊道。
“這種樹有大有小,有高有低,可是並不適合鄉下種植,因爲它屬性是熱帶樹!而且到我國的時候是八十年代,老百姓根本就沒有這種意識!”陳媛據理力爭,毫不示弱。
歐陽清忍着笑,看着王老闆那張氣得像豬肝一樣的臉,假裝很認真的在分析思考他們孰是孰非。
“王老闆,您的這棵加拿利海棗頂多只值得三萬塊錢!”陳媛想了想,一邊跟王老闆說一邊回頭看着歐陽清眨眨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