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盡興的唱完歌,又吃了宵夜,白父一直都在說自己今天算是破戒了,竟然進入了風月場所,逗得白遲遲笑個不停。
白母跟張媽說:“想不到現在的人這樣會玩,以前我們的年代哪裡敢有這樣的事情!”
“是啊,多虧了遲遲,我們這樣的老年人也時髦了一把!”張媽也很開心。
歐陽百川依然還是冷峻的臉,但是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對自己和兒子都很嚴苛,覺得偶爾放鬆一下心情也挺好的。
歲月無情,很多事情再不嘗試就來不及了,歐陽百川從前是絕對不會來歌城這種地方,今天來了以後才覺得跟他想象的不一樣,並不是污跡斑斑的場所。
總之,今天因爲白遲遲的關係,大家都覺得很高興,包括羅毅也是。
因爲白遲遲跟他談了心,鼓勵了他,也認可了他的想法,凡事都要盡力一試。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不能強求。
努力過,便不會後悔。
“我送爸爸媽媽回去吧?”歐陽清讓羅毅幫自己送一下白遲遲和歐陽百川。
“也好,你去吧!”白遲遲點點頭。
於是白父白母坐上了歐陽清的車,朝着那個小院子去了,白遲遲看到他們離開以後,也扶着歐陽百川上了羅毅的車。
歐陽清開着車,聽到身邊的白母還在輕輕的哼唱着《四季歌》,後視鏡裡,白父閉着眼睛欣賞,很陶醉的樣子。
“媽,您唱得真好聽!”歐陽清由衷的說,確實白母的聲線頗有幾分周旋的味道。
“清兒,你媽媽年輕的時候,唱歌可是很吸引人的!”白父自豪的說。
歐陽清笑着說:“聽得出來,現在媽媽還是寶刀未老呢!唱得這樣婉轉悠揚,繞樑三日!”
白母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清兒你別這樣說,唱歌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當然很了不起,您和爸爸不是憑着唱歌拉胡琴才把遲遲養大的嘛?這真是一件非常偉大的事情!”歐陽清真是這樣想的,白遲遲能夠健康成長,全靠了這對父母無私的付出。
白父笑着對白母說:“清兒誠心誠意讚美你的歌聲,你就不要客氣了!”
“對啊,媽,看樣子您是意猶未盡啊,下次我們再去唱,找一家更大效果更好的歌城!”歐陽清說。
“好是好啊,就是太費錢了!”白母搖着頭。
歐陽清笑着說:“只要您高興,這點錢用得很值的!”
“還是不要了,年輕人要懂得開源節流,你和遲遲的寶寶就要出生了,以後用錢的地方多着呢!”白父也搖着頭說。
歐陽清知道他們勤儉節約慣了的,也不再多說什麼,笑着把車開到了小巷子口。
扶着兩位老人回到了小院子,歐陽清此刻才靜下心來仔細打量了一下。
上次來的時候,自己一腔怒火,恨不得將秦雪松那小子撕碎了,哪裡有什麼心情來參觀這個精緻玲瓏的地方。
現在雖然是夜間,可是白母點亮了院子裡的小夜燈,倒是別有一番景緻。
荷花已經閉上了花苞靜靜的立在那青花大磁缸裡,時不時有金魚潑喇喇划水的聲音傳來。
桂花就要開了,有着隱隱的幽香,很淡雅不張揚,夜風微醺,帶着一股典雅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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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的藤椅,青石板路,點點的蒼苔,果真是一個很舒服的所在,而且平房對於老人來說的確很方便。
“爸爸媽媽,這個小院子住得還習慣嗎?”歐陽清把白父扶到藤椅裡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他倒了一杯涼茶。
“挺好的,我們兩個做夢也想不到,老了老了還能住上這樣的房子,跟以前的有錢人一樣享福!”白父啜了一口茶,滿足的說。
白母從房裡端出來一盤西瓜,歐陽清趕緊上前接住,又讓白母坐下來。
“清兒,這西瓜可不是在冰箱裡拿出來的,而是用後院裡的井水湃着的,脆沙瓤,你快嚐嚐看!”白母笑眯眯的招呼歐陽清。
歐陽清驚訝的說:“還有井水?井口大嗎,有沒有掉下去的危險?”
“呵呵,放心吧,井口很窄的,連小孩子都不會掉下去呢!井水真是又清澈又甘甜,我們都沒有再用自來水做飯了!”白母顯然對那口井非常喜愛。
歐陽清吃了一口西瓜,真的是非常自然的清香,沒有冰箱味兒,他吃完以後,順便參觀了一下這個小院子,覺得真是不錯,又古樸又方便。
“爸爸媽媽很喜歡這個地方嗎?”歐陽清問道。
白父白母都笑着點頭。
歐陽清心想,再怎麼喜歡,這裡也是秦雪松的房子,以後他會不會有什麼想法,或者不再借出來,或者會賣掉,總是有些不穩當的。
既然岳父母這樣喜歡這裡,倒不如買下來比較好,也是自己的產權,不怕有什麼變故。
“好吧,我改天再來看二老,現在我得回家去看着遲遲了。”歐陽清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
白父白母趕緊對他說:“是啊是啊,我們倆一高興就把你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快走吧!”
歐陽清笑着說:“您二老不是心疼我,留我吃西瓜嗎!怎麼會是耽擱時間?那好,我走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開着車回家的路上,歐陽清一直都在想着買下這院子的事情,不知道秦雪松肯不肯答應。
“遲遲,老婆,我回來了!”進了臥室,歐陽清看到白遲遲靠在牀頭還在看什麼育兒方面的畫冊。
“把爸爸媽媽送回去了?你快去洗個澡吃西瓜!”白遲遲笑着站起來,給歐陽清拿出一碗冰鎮西瓜,她細心的切成了小塊,吃起來很是方便。
歐陽清吃了一口,皺着眉說:“不如剛纔媽媽給我的井水西瓜好吃!你也不要吃了,改天去爸爸媽媽那裡吃!”
“咦,你一向都不挑食的啊?”白遲遲奇怪的說。
“吃過了那個井水西瓜,這個西瓜吃起來就不好吃了嘛!”歐陽清一邊說一邊朝着浴室走去。
白遲遲笑着搖頭:“那個井水有那麼好嗎!”
“是很好,我覺得那小院子真不錯!鬧市中的綠洲,安靜清幽!居然還有自己家的井水,難得難得!”歐陽清開着門,大聲的跟白遲遲說話。
“你門都不關,真是流氓!”白遲遲笑着走到浴室門口,看着歐陽清大衛雕塑般的好身材,笑着說。
歐陽清滿不在乎的說:“我自己的家,自己的臥室,有什麼關係!對了,羅毅送你們回來,見到媛媛沒有?”
“沒有呢,我們回來的時候陳媛臥室的燈都關了,估計是睡着了吧,羅毅把我們送到客廳就回家了!”白遲遲看着歐陽清洗頭,動作粗獷,很陽剛。
歐陽清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看着白遲遲笑:“你這樣色眯眯的盯着我幹嘛?”
“我哪有!”白遲遲害羞的扭過頭去。
歐陽清衝乾淨了身上的泡沫,穿了浴袍走出來抱住白遲遲,將她放在牀上,然後看着她說:“女流氓,還要不要看?”
“我纔不是女流氓!”白遲遲咯咯笑着去扯歐陽清浴袍的帶子,調皮的把手伸了進去……
歐陽清按住她的手,俯身看着她的眼睛說:“寶貝,如果你不是有孕,我真是會獸性大發的!”
白遲遲風情萬種的眯着眼睛:“是嗎?如果我不是有孕,我也會百轉千回迎合你的!”
“我的天,你別再說了!”歐陽清甩甩頭,水珠子紛紛揚揚,非常性感迷人。
白遲遲看着他說:“好了好了,我也不逗你了,你也不要再壓着我的手腕,疼。”
一聽她的話,歐陽清飛快的鬆了手,心疼的給她揉起來。
白遲遲坐起身來,看着歐陽清說:“我們現在要忍耐一下,寶寶的胎盤長得還不是很穩定,得小心一點哦!”
“我知道我知道,我剛纔意志不堅定,被你一撩撥,這心裡就起火了!”歐陽清做出一副懺悔的模樣。
“我撩撥?原來你還在怪我呀!”白遲遲一邊說一邊又去拉歐陽清的耳朵。
歐陽清躲開了,笑着說:“別再來了啊,我這人說到底也不是什麼鐵血英雄,我也有七情六慾的!”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瘋了,你坐下我給你吹吹頭髮吧!”白遲遲下了牀,從梳妝檯裡拿出吹風。
歐陽清乖乖坐好,任憑白遲遲在他頭上鼓搗。
“清,你有一根白頭髮了呢!”白遲遲關掉吹風,小心的拉起那根白頭髮,覺得有些辛酸。
“還不是被你氣的!老婆,你要好好補償我!”歐陽清反手抱住白遲遲的腰,看着鏡子裡兩個人的身影說。
白遲遲抱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擱在他的頭頂上,喃喃的說:“我們以後別再互相讓對方生氣了好不好?不然你會長白頭髮,我也會長皺紋的!”
“好,我們以後絕對不可以再讓對方生氣了,不然就詛咒他變成白毛女或者沙皮狗!”歐陽清笑着說。
白遲遲打了一下歐陽清的肩膀:“不公平,白毛女我還可以接受,沙皮狗不行!”
“那就讓你變成白毛女,我變成沙皮狗好了,行不行?”歐陽清很大方的說。
白遲遲想了想,點點頭:“那好吧,不過我是林青霞那種白毛女,哈哈,哪怕頭髮白了也要美美噠。”
“林青霞你是沒法超越的了,一代女神,空前絕後的!”歐陽清佯裝認真地說。
白遲遲好笑的說:“好吧,那我就是僅次於林青霞的白毛女!你可要記住了,如果你辜負了我,我會變成白髮魔女的!”
說完以後,白遲遲做了一個猙獰的鬼臉,張牙舞爪的撲到歐陽清的懷裡。
“要是被人看到你這副樣子肯定會嚇壞的!那麼有氣質的淑女竟然跟個瘋子一樣!”歐陽清笑着抓住白遲遲的手,親她的臉。
白遲遲被他的鬍子刺得癢癢的,躲來躲去,兩個人笑得癱軟,最後雙雙倒在牀上。
“清,我覺得真幸福!”白遲遲跟歐陽清手拉手的躺着,看着天花板上的星空圖案,內心充滿了寧靜。
“是,我也一樣幸福!遲遲,現在一切都安定下來了,我想着要不要把秦雪松的小院子買下來?”歐陽清一隻手枕在自己的頭下,側過臉看着白遲遲。
“買下來?”白遲遲吃驚的看着他。
歐陽清點點頭:“對,買下來!爸爸媽媽很喜歡那個小院子,而且我看了以後也很滿意!”
“但是之前我們已經買了一套小房子給爸爸媽媽了,現在又買的話他們一定不肯接受的!”白遲遲坐起來。
歐陽清笑着說:“那套房子不是有人搗鬼嗎,乾脆賣了算了!這小院子多好啊,很適合老年人居住的!”
“以前那房子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好,怎麼能賣了呢?這不是對後來的住戶不負責任嗎?再說了,就算賣了那小房子,也不用買這個院子啊,很貴的你知道嗎?”白遲遲聽過辛小紫說起這古董房子的價格,確實非常令人咋舌。
歐陽清聳聳肩,無所謂的說:“貴是貴了點,可是有價值啊!再說了,當成投資也不錯的!”
“那可不行,這麼一大筆錢呢!現在愛遲集團雖然沒有資金上的問題,可是萬一有什麼突然情況發生需要用錢呢?不好不好!”白遲遲搖着頭說。
歐陽清笑起來:“你還真是個賢妻,這麼爲愛遲集團着想!不過你放心吧,買個小院子不會傷筋動骨的!”
“不行,不能買!要不這樣吧,我跟雪松說一說,我們付他租金好了!我知道你是覺得那所房子是雪松的,心裡彆扭對不對?”白遲遲看穿了歐陽清的想法,眨巴着大眼睛問道。
“不管是誰的,不是自己的住着就不踏實!”歐陽清嘴硬不肯承認。
白遲遲搖搖頭:“唉,你們男人就是這樣!我們付他租金,那麼這房子也就住得心安理得了,好不好?”
“租下來比不上買下來,租金以後可是收不回來的!”歐陽清試圖說服白遲遲。
可是白遲遲卻堅持認爲拿出這麼一大筆錢來很不值當,現在愛遲集團那麼多個工程都在施工階段,要用錢的地方也很多。
再說那個遊樂園的項目本來就是公益性質的,已經佔用了不少資金了,如果歐陽清爲了自己買下那個小院子,肯定會給他帶來不小的壓力,她可不願意讓他這麼辛苦。
“清,聽我的嘛!寶寶就要出生了,以後我們會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錢的!”白遲遲也努力遊說歐陽清。
看到她確實很有主張,歐陽琪覺得一直說下去肯定會讓她不高興的,只好暫時妥協了。
“好吧好吧,就聽你的,租下來好了!我去找秦雪松談談,你就不要出面了!”歐陽清有自己的小心思,他不想白遲遲過多的跟秦雪松接觸。
就算是秦雪松說得很清楚,以後跟白遲遲保持距離,可是他也說過了,隨時等待着白遲遲的歸來。
這樣看來他可沒有完全死心,還是要防着一點比較好。
“呵呵,好吧!你去安排就是了!不過你還是要請他吃頓飯,畢竟你那時候打了他!”白遲遲笑着說。
爲了讓歐陽清安心,白遲遲決定就聽他的,自己不去跟秦雪松面談了,都交給這個家裡的掌櫃的好了。
“吃飯沒問題,我打他是不對,那小子也吃了不少虧!”歐陽清話是這麼說,口氣卻透着一股得意,跟個打了勝仗的小男孩一樣。
白遲遲無語的搖着頭,男人爲什麼在有的時候會如此的幼稚,勝負欲就那麼強!
“睡吧老婆,你看看都幾點了!要是你每天都這樣,以後寶寶也黑白顛倒,我們兩個可就慘了!”歐陽清抱住白遲遲,把自己的肩膀拿給她當枕頭。
兩人相擁而眠,覺得還是家裡的大牀柔軟舒服,做夢都會甜美一些。
歐陽清的另外一隻手掌輕輕放在白遲遲的肚子上,感覺好像同時抱着老婆和孩子,格外的踏實。
寶寶偶爾踢一腳,歐陽清就會馬上驚醒,然後看着白遲遲的睡臉傻笑起來。
看來以後夜裡起來給伺候小寶貝應該是自己的活兒了,這小白癡媽媽根本就叫不醒嘛!
第二天一早,歐陽清輕手輕腳的起牀了,沒有打擾白遲遲,也沒有去叫陳媛。
他跑完步回來,看到陳媛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還穿着工作時的衣服,急匆匆的喝着牛奶。
“媛媛你幹嘛?”歐陽清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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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回來以後一起去上班啊!清姐夫,快過來吃飯吧,我們一起走!”陳媛笑着說。
歐陽清走到她身邊,嚴肅的說:“胡鬧!你的腳都還沒有好,急着上班去幹什麼?不許去!”
“清姐夫,我都已經好了!”陳媛站起來走了兩步,可是看起來還是很疼的樣子。
歐陽清擦了擦臉上的汗:“不行,絕對不可以!你乖乖在家裡再養一段時間傷,我讓你去你才能去!”
“清姐夫!”陳媛嬌嗔的喊了一聲。
“行了,慢慢吃,吃完回房間去!”歐陽清說完,拿了兩片面包吃着,徑直跑上了樓,回到自己的臥室。
白遲遲還沒有醒,歐陽清疼愛的在她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輕手輕腳的洗漱完畢,上班去了。
上午給秦雪松打了電話,約了他一起吃中午飯,秦雪松的聲音朦朧得很,一定還在睡覺。
他這樣的工作狀態真是很幸福啊,歐陽清覺得做古董生意還挺愜意的。
不過也不用羨慕,人各有志,軍人出身的歐陽清也無法做到像秦雪松那樣閒適,他總是很自律的。
陳媛不在身邊,確實有些不太方便,歐陽清覺得以後不能跟陳媛太過親密,最好還是把羅會安召回來。
想到這裡,歐陽清給羅會安打了一個電話:“羅哥,你在外地的工作已經很上路了,而且現在也都可以放手讓那些年輕人去幹了,你儘快回總公司。”
“總裁,我聽羅毅說了,你找的那個助理很能幹啊,怎麼又要我這老頭子回來?”羅會安笑着說。
“我還是習慣有你在,女助理有時候不方便。”
“歐陽清跟羅會安認識很多年了,知根知底,對他也是很放心的。”
這次讓他駐紮外地辦事處,也是覺得他可以獨當一面,爲公司的發展打下基礎。
既然工作已經順手,而且羅會安年紀也不小了,還是讓他回來跟家人團聚比較好。
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跟陳媛真的不能走得太近,否則不但是白遲遲疑心,公司裡上上下下都會有看法的。
羅毅不就看出來了嗎?爲了避嫌,就讓羅會安回來工作,陳媛輔助他就行了。
羅會安笑着說:“好吧好吧,尊命便是!我聽羅毅說過,陳媛很優秀,你還介紹給他做女朋友了!”
“是啊,你回來好好培養一下有可能成爲你兒媳婦的陳媛,這也是一件好事!”歐陽清順水推舟。
“行,栽培一下,陳媛說不定比羅毅更有出息!”羅會安其實也挺喜歡陳媛的,而且他也相信歐陽清跟陳媛之間的關係很清白。
放下電話,歐陽清的心裡踏實多了,他覺得陳媛看到自己的安排,應該會更加明白這苦心。
希望她懸崖勒馬,不要再胡思亂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就好像羅毅說過的,不能再給她希望,否則到最後會傷害很多人,結局不堪設想。
時間過得很快,看到已經是中午時分了,歐陽清離開公司,來到跟秦雪松約好的地方。
“歐陽清,我在這裡!”一進門,就看到秦雪松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前衝着他招了招手。
歐陽清大踏步的走過去,對秦雪松說:“想不到你這麼守時,竟然比我還來得早。”
“我閒雲野鶴的,不像你大忙人!再說了,是你要請我吃飯,我當然要早點來研究一下,怎樣才能夠吃得更舒服,讓你花更多的錢!”秦雪松笑着說。
“隨便點,別客氣。遲遲覺得虧欠了你,所以我一定會讓你吃的心滿意足!我今天找你其實是有事情跟你商量,而且我也要聲明,我和你,我們是不會成爲朋友的。”
“是嗎?那好吧,既然你不承認我是朋友,那麼公事公辦,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了!”秦雪松聳聳肩,拿起桌上的菜單,認真的給自己點起菜來。
歐陽清看着秦雪松,覺得他的樣子怎麼看都有些不順眼,那長頭髮,仙風道骨的衣服,透着一股子做作,就好像是鄉村野夫故作姿態冒充文化人一樣。
之前在醫院裡,或者是當時的心情不同,加上大家都很關心白遲遲的原因,暫時拋開了對彼此的偏見,才能夠有一致的時候。
如今白遲遲迴到了家裡,自己跟她的感情又重新恢復了之前的狀態,所以看到秦雪松,那種不滿的情緒又冒了出來。
“今天這頓飯,你隨便點,因爲我確實虧欠了你的!”歐陽清對秦雪松說。
“你不虧欠我什麼,你是虧欠了遲遲。”秦雪松目不轉睛的盯着菜單看,沒有擡頭。
歐陽清越發覺得他跟以前沒有什麼差別,唯一不同的是他現在有錢了。
可是有錢又能怎麼樣?愛遲集團一樣資金雄厚,秦雪松這一點並不能爲他加分多少。
“遲遲那裡,我會慢慢彌補。只是我打了你,這一點對我來說也是個污點。”歐陽清抱住雙臂,看着面前的秦雪松。
這一次,秦雪松總算是將視線轉移到了歐陽清的臉上:“打了我也沒有什麼關係,當時我也想打你,只是打不過你!所以從這一點來說,我們兩個是一樣的心情,結果不一樣罷了!”
“你倒是很爽快!好吧,我也不跟你道歉了,吃了這頓飯,就兩清了。”歐陽清也拿起菜單。
“你如果這麼說的話,我也覺得比較安心,因爲你至少認同了我們又站在了一個起跑線上。”秦雪松笑着說。
歐陽清警惕的說:“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能夠帶給遲遲快樂和幸福,我是站在遠處爲你們祝福的,但是你如果對不起她,傷害她,我會立刻重新開始追求她!”秦雪松毫不掩飾的說。
挑釁嗎?
“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妻子,不管從什麼角度看,你都是不道德的!”
可是秦雪松卻聳聳肩說:“如果你們在一起很快樂,我硬要插一腳的確是很不道德,可是如果你們不開心,我覺得我是在爲我心愛的女人做出應有的貢獻,這可是一件值得歌頌的事情!”
“你到底是來跟我吃飯的,還是來跟我宣戰的?”歐陽清放下菜單,剛毅的臉上露出一絲狠意。
秦雪松笑了笑:“當然是來吃飯的,只是順便提醒你一句罷了,珍惜遲遲,別讓我有機可乘!”
“該怎麼對待我和遲遲的感情問題,不用來跟你這個外人說吧?要吃飯就好好吃飯,別跟我說教!”歐陽清的語氣很不善。
“行啊,反正我知道,我所說的話你都已經記住了!只要你記住就好,不要到時候後悔!”秦雪松一點都不示弱。
要不是盡力剋制,歐陽清真的很想再揍秦雪松一頓。
這小子怎麼越看越可惡了呢?雖然他還算是坦蕩,同樣的話重複了這麼多次也不會改變,但是聽起來卻是那樣的刺耳,令人心裡極度的不舒服。
歐陽清捏着拳頭,額頭上的青筋都有些突突的跳動起來。
“別生氣,歐陽總裁,如果你內心平靜,是不會被我這些話激怒的!既然你堅信你跟遲遲不會再有不愉快,彼此深愛,那我說的話都只不過是鏡花水月,犯不着影響你的胃口。”秦雪松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說。
歐陽清一想,確實也是。
秦雪松的每一句不敬之詞都是基於自己跟遲遲會出現裂痕的前提下,如果沒有這個前提,他的話就是廢話空話,毫無意義。
“我沒有生氣。我們心平氣和的吃頓飯吧,我有話跟你說。”歐陽清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什麼話?好事壞事?如果是好事,現在就可以說,如果是壞事,那就等我吃完了再說。”秦雪松喝了一口水,笑着說。
歐陽清也笑起來:“這個要怎麼定義?對我是好事,說不定對你是壞事!想想吧,如果我說我跟遲遲很幸福甜蜜,每天都在爲了小寶寶的到來充滿期待,你會不會覺得對你是一種打擊?”
“算是吧,不過我也不會那麼狹隘,我也會希望遲遲跟你的孩子健康漂亮,能夠遺傳你們雙方的優點!”秦雪松說。
“說正事吧,我想要買你的小院子,你開個價!”歐陽清看着秦雪松說。
“我不賣給你!”誰知道秦雪松想都沒想,就很乾脆的拒絕了歐陽清。
“爲什麼?你那所小院子本來也是買來投資的,既然有買家,價格又不錯,你有什麼道理不賣?”歐陽清有些吃驚。
秦雪松搖搖頭說:“那房子是我借給遲遲的父母住的,我不能賣掉。”
“你這是什麼邏輯?遲遲的父母可是我的岳父岳母,我買下來也是爲了孝敬他們,你賣給我的話,你的資金可以回籠,我也可以讓他們住得更安心,不是兩全其美嗎?”歐陽清心裡開始有些惴惴不安起來,秦雪松打的什麼主意?
“說得簡單一點,我很喜歡那所房子,當初買下來我也沒有打算賣掉,如果不是借給了遲遲的父母,我自己會搬進去住。”秦雪松很堅決的說。
這話讓歐陽清很是不快,藉口而已,秦雪松一定是想借這所房子來達成他陰暗的目的。
歐陽清心想,看來秦雪松是處心積慮的,他一定早就調查清楚了,岳父岳母眼睛看不到,住在小院子裡生活方便閒適,他們絕對會很滿意。
遲遲是個孝女,看到父母喜歡,她也一定會很喜歡,而且爲了照看父母,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去小院子。
如果房子賣掉,秦雪松也就沒有這樣方便了,他要想去討好白父白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有理由。
因爲現在,他是房子的主人,要想進去都很隨意,沒有人能夠阻止他。
“就是因爲你喜歡,所以你就不賣?”歐陽清揶揄道。
“對啊,就這麼簡單,我喜歡,我要留着!歐陽總裁,你做房地產的,你知道現在的都市叢林裡,很難再有這樣的精緻漂亮的小院子了,賣給了你,我以後到哪裡去找這樣稱心如意的居所啊!”秦雪松笑笑的樣子讓歐陽清覺得面目可憎。
歐陽清看着他,皺起眉頭:“你是不是別有用心?賣給我以後,你進出不方便,也就不好去跟我岳父母套近乎?”
“歐陽總裁,你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白叔叔和阿姨以前對我不錯的,我孝敬他們可不是什麼套近乎!”秦雪松攤開手,很是真誠。
歐陽清點點頭:“即便如此,你賣給我以後,我也可以找一套相似的住所給你。”
“巧了,我這人就是有些執拗,我喜歡這小院子,我不會賣給你的!”秦雪松看到服務員端着菜上來,微笑着跟人家點頭致謝。
桌子上的菜很豐富,搭配得很好,營養又美味,而且每道菜都有講究,味道也都不重複。
看來秦雪松做了這行以後,品味提升了不少。
歐陽清冷笑着說:“在商言商,我們都是做生意的,你不會看着錢送到面前都不要吧?”
“有錢難買心頭愛啊!歐陽總裁,你也知道,錢這東西固然好,可是不是萬能的!”秦雪松優雅的端起自己的酒杯,對着歐陽清說。
歐陽清拿起自己的酒,一口就喝掉了。
秦雪松看着他,無可奈何的笑了笑,輕輕抿了一口,放下酒杯開始吃菜。
“多少錢都不賣?按市場行情,再加我愛遲集團開發的一套別墅呢?”歐陽清覺得,秦雪松以前就是爲了錢不惜出賣白遲遲,現在的他一定是本性難移的。
可是這次真的出人意料,秦雪松咬緊了牙關,不管歐陽清的價格和條件多麼誘人,他就是隻有一個詞語,不賣!
實在沒辦法,歐陽清又提出交租金,但是秦雪松依然不答應,並且對歐陽清說:“當初讓白叔叔他們住下的時候,我都已經說清楚了,這個房子他們可以一直住下去,不收一分錢!我秦雪松現在已經可以保證說話算話,絕對不會食言!”
軟硬不吃的秦雪松讓歐陽清也沒有了辦法,不過他想,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自己再打聽打聽,無論如何要找到一套跟這院子近似的地方,儘快讓岳父母搬出去。
“歐陽總裁,謝謝你這頓飯!”或者做古董生意就得像秦雪松這樣,言談之間不溫不火,可是卻固執得跟那些石獅子一樣,讓人無計可施。
歐陽清一肚子的火氣,但是他的涵養不容許他再度發作,只能忍着,對秦雪松說:“不要客氣,這頓飯不是爲了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單純吃飯而已。”
“我知道。那好吧,你回愛遲集團去忙着,我下午沒事,就在這附近的茶樓喝喝茶,打發一下時間。”秦雪松懶散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討厭。
這就是一個經過訓練的軍人和一個無業遊民之間的區別,不管秦雪松再怎麼裝得文質彬彬,在歐陽清看來,他的本質是無法改變了的,三歲看八十。
“你的日子過得還真是舒服!”歐陽清諷刺秦雪松。
“是啊,多虧了我眼光不錯,收來的古董都有愛家捧場!”秦雪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