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雪松,放手好不好。我們還會是最親的人,我會把你當成我哥哥。”
“我不當哥哥,我就是要做你男人。別說了,走,吃飯去!”他強勢地拉起她的手,白遲遲還想再說一句讓他放手,他卻拋出一句。
“你要是不怕我想不開,你就別理我,跟我分手。”
她沒有辦法,只得順着他的意,跟他去吃飯。
秦雪松得知她跟歐陽清分開了,已經不在那裡做家教,也就不像以前那樣急着把她佔爲己有。
後來的幾天,白遲遲天天發傳單,秦雪松照常打麻將,玩遊戲。
晚上他們會一起吃頓飯,吃完他送她回家,隨便聊些什麼。
一晃十多天過去了,在部隊裡的歐陽清一直忍着沒有跟白遲遲聯繫。
這次他是做的太過分了,越是想見她,他就越是懲罰自己不找她,給她空間和自由。
白遲遲在夢裡見到過歐陽清,白天的時候她努力壓抑着那種想法,她覺得想他是不道德的。
每當想起,她會強迫自己想那天晚上的事,想象着自己真失身了以後會有多悲慘。
她也許也會像母親一樣,被他拋棄,或者是嫁給他,然後看着他們家人的臉色生活。那樣的生活是她不想要的,她要平靜,要簡簡單單的日子。
好不容易脫離了他,她是絕對不會再回去了。
即使她會想念小櫻小桃,也不可以現在回到他們家,時間也許會淡忘一切。
小櫻小桃這麼可愛的孩子,她們也會喜歡下一位,甚至是下下位家教老師的。
“遠,你快點回部隊,你再不回去我就生氣了!”文若終於發了脾氣,歐陽遠無奈,只好讓歐陽清回公司,自己回了部隊。
歐陽清回來的當天歐陽百川也帶着小櫻小桃回來了,一下飛機就詢問他婚事辦的怎麼樣。
“爸,再給我一些時間。”
“千軍萬馬都能帶,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再給你一個月時間,搞不定以後就別說是我的兒子!”歐陽百川的態度相當強硬,小櫻小桃也跟着附和。
“就是啊,舅舅,舅媽好喜歡你的,你要抓緊時間,別讓別人把她搶走嘍。”
給那白癡的時間也夠了,看來他應該去把她給接回來了。
“舅舅,舅媽在哪裡啊?”
“回家了!”
“我們要見舅媽,現在就想見。每當想起舅媽那白癡的樣子,我們都忍不住想笑呢。她真是又漂亮又單純,又善良,又可愛呀。小桃,你說是不是?”小櫻出國的這些日子,雖然跟她媽媽在一起,可她媽媽是個女強人,一點都不好玩。還是跟白老師在一起,讓她們覺得開心。
“我先送外公回家,再去接她,好嗎?”好些天沒看到兩個丫頭了,他也想念的厲害,今天的態度都比以往好了很多。
“誰要你送?我會帶她們回去的,你現在就給我把白遲遲接回來,晚上到家裡吃飯!”
“哦,太好了,終於可以看到白姐姐了,想死我了。”小桃也叫囂着,推舅舅。
“快去吧快去吧,我們不用你擔心。”
“還磨蹭什麼?快去!”歐陽百川比歐陽清還沒耐心,皺了皺眉,再次喝令一聲。
歐陽清只得跟父親和小櫻小桃揮揮手,大踏步地離開機場,開着他的悍馬往市區飛馳。
路上還遇上了堵車,歐陽清心裡有些急,沒想到自己要見到她的想法是如此的迫切。
到了她家樓下,停好車上樓,敲了半天的門又是沒人應。
這時正好看見她家對面的鄰居出來扔垃圾,大媽一看歐陽清,有些眼熟。
“小夥子,你是找白遲嗎?她在前面的永順街口發傳單呢。那孩子,可真能幹,哎呀,就是可憐,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
什麼?她在發傳單?這女人,不知道做這個很辛苦嗎?
“知道了阿姨,太感謝您了,我現在就去找她。”
他飛奔下樓,按照大媽的指示,一路跑到了永順街口,真的看到白遲遲在發傳單。
“您好!歡迎您去樂樂甜品屋!”她每發一張傳單,都會微微鞠躬,帶着微笑把傳單送到人家手中。
“您好!歡迎您去樂樂甜品屋!”歐陽清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也微笑鞠躬,看着他的襯衫,把宣傳單遞到他手上。
她黑了,瘦了,每次帶她跑步,跑一點點就吃不消的單薄女人,怎麼能做得了這麼辛苦的工作?
都是他不好,總想着要給她自由,沒有及時關心她,才讓她這麼勞累。
“別做了,做這個太辛苦了!跟我回家,我永遠都不讓你爲了生活操心的。”歐陽清心疼地張開雙臂,溫柔地說着,帶着十分的不捨,帶着二十分的想念,緊緊地緊緊地把她摟入結實寬厚的懷中……
突來的擁抱嚇了白遲遲一跳,緊接着熟悉的味道喚醒了她的神經。
意識到是歐陽清,她的心跳剋制不住地加快,就連頭也有點暈暈的。他的話讓任何一個女人聽了也會有安全感,也會心動,他結實的懷抱充滿了力量,會讓人不由自主地沉迷。
他的味道,他的氣息,他的一切在這一瞬間都讓她陶醉的無法自拔。
有那麼一會兒,她根本就不記得他曾經對她做過什麼事,好像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
怔愣地呆在他懷抱中有十秒鐘,她纔想起來秦雪松,她應該推開他。
她以爲她每天故意不去想他,就真的不再喜歡他了。當他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聽着他鏗鏘有力的心跳,她才發現,她是想念他的,甚至想念的讓她發慌。
但是她還有理智,理智告訴她,已經一次又一次地背叛過秦雪松了,不能再錯下去。
“放開我!你這人怎麼莫名其妙的,放開我!”
“我就莫名其妙,我不放!”我捨不得你這樣,你知道不知道?
這麼酸的話,歐陽清可說不出口,他只想把疼惜化成擁抱,讓她感覺到有個依靠。
她的心動了又動,鼻頭酸了又酸,多日的勞累總算有個人知道,總算有個人心疼。
即使他不多說什麼,她也明白這個擁抱的含義是什麼。他沒有急着吻她,沒有摸她,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要玩弄一個女性,他不會有這麼深情的擁抱。
她內心也希望這個擁抱永不結束,這個男人能陪伴在自己身邊,可她還是清醒的,她不能貪戀。
“放開我,不放我生氣了!”她用力推他,力量在他胸前化爲無形。
“不放!”他把手臂又收緊了一些,聞着她頭上清新的香味,他閉着眼,感覺無比的喜悅。
“跟我回家吧,小櫻小桃回來了。”他輕聲說道,語氣就像是一個丈夫惹了妻子生氣,要從孃家把她接回去一樣。
“真回來了?她們有沒有說想我?”她仰起小臉問他,高興之情溢於言表。
怎麼聽到她們回來了,比見到他還喜悅呢,這不是赤果裸的打擊他嗎?
“說想你了,馬上要見你,走吧,跟我去見她們。”他溫和地說着,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臉,親暱的很自然。
她心內流過一股暖流,傻傻地回看着他的臉。
他剛硬的五官,他黝黑的皮膚,每一絲細節都和夢中一樣。
可這不是夢,這是現實,現實是她不能跟他走。
趁着他有一隻手在摸她的臉,她從他懷抱中掙脫出來,垂下眼眸看地面。
“我還在上班,我傳單還沒發完,還有那麼一大摞。”
“我幫你發。”
“不用,我不會跟你去的。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不會原諒你嗎?你這人記性真不好,還要我反覆提醒。”她想冷淡些跟他說話,奈何這人是她心裡所想,想冷也冷不起來。
要是氣他不肯原諒他,還會讓他抱那麼久嗎?
這白癡,也就只有她做思想鬥爭能做的這麼明顯。
“坐那裡歇着,我來發。”他指了指不遠處路邊的一個石墩,對白遲遲說。
他想都不用想,也知道這白癡發一天傳單腿得有多累。
他搶下她手中的傳單,連同地上的一起,一隻胳膊託着,騰出一隻手給過往的路人發。
“您好!樂樂甜品屋歡迎您!”臺詞和她說的一模一樣,甚至表情上他做的也很到位。
白遲遲簡直是傻眼了,他這是在幹什麼?
他在部隊裡,那是走到哪裡都威風凜凜的首長,聽小櫻小桃說過,那些小當兵的對他是又敬又怕,她們每次去都覺得好過癮呢。
在公司裡,外公早把公司交給他們兄弟兩個人打理,他同樣是高高在上的一把手,由於他說話辦事雷厲風行,沒有人不對他豎起大拇指的。
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爲了她在大街上發傳單。
他不考慮自己的面子,也不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這不是喜歡,又是什麼?
想起這些天來,秦雪松沒有一次體諒她辛苦。要是她發的晚了,他還吵着好餓,埋怨她太過認真。她就覺得,他真是難得一見的好男人,誰要是嫁給他,實在是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