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衣微微一愣,他們跳完舞了?
“啊!不對,趕緊逃纔是的!”回神轉身,她故作鎮定地往門外走出去。
推門的瞬間,一陣海風吹來,夜間的海風還真的是清涼,有點涼入心。沈衣衣咬了咬牙,繼續一臉淡然地往外走,滿腦袋卻是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引起注意,不要引起注意。
背後那熱鬧的會場漸漸遠離,眼前是一片寧靜的夜色,繁星點點,此夜,無月。
但此情此景,她卻沒有一點點心情去欣賞,還是先找路下去停機坪吧。
左右張望,沈衣衣發現,現在明明不是很晚,這室外居然一個人都不見。這算不算方便她逃走?
而當沈衣衣好不容易找到樓梯往下走的時候,她卻是愣住了,樓梯的下方,一個長方飄然的……男人,正在衝着她微笑。
“你怎麼在這?!”沈衣衣驚呼,連連後退,顧連瑾,爲什麼在這裡?!
不待對方回答,沈衣衣轉身就跑,她還是先逃吧!往室內逃回去!
好不容易接近大門,她微微喘着氣,卻又是腳步一頓,通往室內的門前,顧連瑾的身影就像是一早就在這裡等待着她似的。
“恩?今天師弟並未守護於你身旁啊,哦!在下明白,師弟此時身在虎穴,身不由己。”顧連瑾一邊說着,一邊向着沈衣衣逐步逼近,而他的每一步看似隨意,卻又正好阻攔了沈衣衣的所有去路。
沈衣衣只能是不斷後退,然而,已經退無可退了,後背已經貼着護欄,左右也是無法逃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顧連瑾向自己靠近。
不對,或許還有一個辦法可以逃,背後雖然是停機坪,但同時也是泳池,跳下去的話,就能逃到別的地方。
只是,她不會游泳。
而且,真要跳的話,也不見得顧連瑾會讓她順利。
“站住,有什麼話就在那邊說,別再過來!”嬌喝一聲,沈衣衣努力阻止他向自己逼近,要爭取時間,爭取時間來念咒和結手印。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沈衣衣,纔不會坐以待斃!
而顧連瑾還真的是停下了腳步,距離沈衣衣大概一米的距離,笑意依舊。他那隻微微顫抖着的手,這時淡淡地散發着黑氣,這讓他覺得有點奇怪,哦?難道說是因爲接近了這個女人,讓這至陰的手臂感受都新的陽氣?只要吸收足夠多的陽氣,他就能擺脫這封印。
伴隨着手中黑氣的釋放,那些被玄瑟強行封印的靈魂,又一一地飛竄而出,再次盤旋在他身旁。顧連瑾揮動着手臂,才那麼一會的時間,居然就讓他的手恢復了,這需要多少的陽氣才行,然而眼前的女人,並沒有因爲被吸取了陽氣而有所虛弱,只是緊張地看着他而已。
“小貓咪,在下總算明白,爲什麼師弟會把你這如此平凡之人帶在身邊。恩,既然師弟不在,那在下就暫替師弟好好照顧照顧你吧。”顧連瑾輕笑着,再度往前。
沈衣衣也爲自己爭取了足夠多的時間,在顧連瑾走到她跟前的那一瞬間,她最後一個手印也終於完成,細細一聲:“封!”
頓時,一個圓形陣法在他們兩個腳下亮起,頓時,在周圍飄動的靈魂都像是被定身了一樣,顧連瑾眉頭淺皺,這不是九字真言嗎?!爲什麼會在這裡亮起?!
是誰!是玄瑟嗎?在旁邊以沈衣衣作爲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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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愚昧的女人,居然甘願爲他犧牲自己!”顧連瑾眉頭緊皺,剛準備閃身逃出去,卻是被沈衣衣緊緊地拉住了手臂,不知爲何,他竟是無法掙脫。
卻見沈衣衣輕輕地笑着,如花般燦爛:“你錯了,我不過是保護自己,待第一道落淚開始,你就逃不出去,而作爲啓陣者的我,在最後一瞬間逃出去就行。”
說話之際,第一道落雷已經激發,隨之而來的是如同下雨一般的閃電。
顧連瑾苦笑,驚歎,看着沈衣衣自顧自地爬上了護欄,警惕地回頭看了他一眼,便是縱身而下。
“在下定會把你搶到手!哈哈哈哈!”
沈衣衣的耳邊,最後是充斥着這句話,但下一瞬間,她就沒入冰冷的泳池之中。
因爲跳下的高度有三層樓高,這個衝擊,即使是兩米深的水池也沒辦法完全承托住她的身體。
腦袋‘哐咚’地撞在了泳池底部,沈衣衣只覺眼前一片冰藍,旋即是一片昏暗。更別說要憋住氣,整個人就那樣暈了過去。
會場那邊,早就因爲陣法啓動的時候,被那股氣息引起了各種騷動,尤其是玄瑟,一個轉身就衝出了會場外,而他看到的,是在陣法內的那個瘦弱的身影,正從護欄上往下跳!
那一瞬間,他只覺得自己感受到了從未感受過的窒息。
下一瞬間,他已經衝到了護欄邊上,縱身而下。
兩道水花前後相隔不過十秒,但因爲玄瑟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他並沒有像沈衣衣那樣撞到了腦袋,反而是在落到泳池底部的一瞬間,就向着沈衣衣游過去。
扶着那徹底暈眩的人到水面,玄瑟這才大口大口地喘氣,不是因爲在水底憋氣太久,而是因爲此刻心中的緊張感,他的手緊扣着沈衣衣的脈門,還好,雖然脈動虛弱,但還是有心跳。
“師兄!哦!天啊!我的女神怎麼了!”陸銀琶驚呼地衝過來,她剛纔看見玄瑟跳下來的時候,真的是嚇了一大跳,更沒想到,在這裡居然還讓她見到了沈衣衣!
“銀兒,別讓那個男人逃掉。”玄瑟好不容易讓氣息平穩,用陸銀琶遞來的毛巾把沈衣衣緊緊裹着,看着那額角滲着血跡的沈衣衣,他眉頭深鎖。
“師兄,顧連瑾的話,已經被封印了,我剛纔看見師姐和三師兄,他們應該是去抓人,所以,我還是留下來幫你吧。”陸銀琶也是一臉心痛的樣子,那個顧連瑾居然把沈衣衣逼到這種地步,這一次顧家和玄家是要徹底翻臉了嗎?
“那就去把騷動壓下去。”玄瑟冷漠地丟下一句話,便是獨自抱着沈衣衣離開,不管要怎麼對付顧連瑾,現在優先的,是把沈衣衣給救醒。
而在這種緊張的氣氛下,沒有人注意到,遊輪已經駛入了公海,那控制室內,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