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個小時各種搗騰,沈衣衣還真的是身心疲倦,玄瑟居然在教她開飛機!
這別說是學,就是讓她碰一下都不敢,要是失控了可怎麼辦?
結果,三個小時之後,玄瑟又把她拉到後面的座位,然後給她背上掛上了一個像揹包似的東西,不僅這樣,他還把他們兩個人扣在了一起。
沈衣衣愣了一下,等等,這狀況怎麼有點眼熟?
“玄瑟?!接下來該不會是……要跳下去吧?!”
她不禁驚叫,但玄瑟已經扣好所有釦子,把她嚴嚴實實地扣在懷裡,這才笑着回答:“恩,機會難得,順便體驗一下跳傘不好嗎?”
說着,也不讓沈衣衣有時間反抗,直接就推開了機艙的門,往外跳了出去。
啊啊啊!!!!
空中,沈衣衣的驚叫聲連連,有種直衝雲霄的即視感。
在她身邊的玄瑟卻是笑了,這纔是正常的反應,拉着她的手敞開,感受着這墜落的感覺。
“看,在這高空看日落,感覺不錯吧。”玄瑟優哉遊哉,緊緊拉住她的雙手,從高空墜下,這是一種新的體驗,不是關於跳傘,而是關於與沈衣衣之間的回憶,共赴生死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但沈衣衣此時只能是體會到共赴生死,哪有心情去管什麼日落啊!下墜的速度很快,感覺每一秒都能看到下方城鎮的樓房在放大;高速所產生的氣流讓她的五官都變形了,欲哭無淚的樣子根本沒空搭理玄瑟的調侃。
突然她注意到前方飄動的雪白身影,只見冉玖變成人形,翹着二郎腿,居然是在欣賞她那奇怪的表情?!
沈衣衣很想抗議,他們都不是正常人!但風壓太大,根本就說不了話,只能無聲地嚶嚶。
“女人,之前在島上的時候,不是帶着你飛過嗎?有什麼好怕的?”冉玖不懂,不明白沈衣衣有什麼好怕的,只要下令讓他出手,不就能夠把她拉着在半空的了嗎?但讓冉玖更加不懂得是,是不是他太久沒接觸人類了?現在的人類已經學會飛了嗎?
那種高度又怎麼能夠跟這種高度相比啊?!再說了當時她也很害怕好不好!沈衣衣欲哭無淚,真想反駁他,但話說不出來,甚至連眼睛都被風吹得要睜不開了!好像快到地面上了!降落傘呢?爲什麼還不打開?!
冉玖聳了聳肩,繼續跟隨着他們的下落速度,悠閒地飄着。如果她想換個方式下落的話,他倒是可以幫忙。
就在這時,玄瑟突然淡淡地說道:“抓緊。”
話畢,他伸手拉動了降落傘包上的扣子,頓時只聽見一聲輕響,一陣無形的拉力把他們的身子往上猛地拉扯了一下。
沈衣衣只覺得整個身子都被勒了一下似的,差點喘不過氣來,但所幸的事,下落的速度減慢了許多,這個高度就像是從幾十層樓高處往下飄一樣,慢速地往地下的公園草坪降落下去。
當雙腳踩在地面上的時候,沈衣衣只覺得自己渾身乏力,任由玄瑟拆掉那降落傘的扣子,這才跌坐在草地上,一臉受驚過度的表情。
哆哆嗦嗦地看着玄瑟把降落傘收好,她才拉住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玄瑟吃痛地皺眉,倒是沒說什麼,任由她發泄。畢竟被人強迫從那麼高的地方玩高空墜落,不發泄一下的話,一定不能平伏那種心情吧。
看着手臂上那被她咬紅了牙印,玄瑟輕輕挑眉:“沈衣衣,你屬狗嗎?”
“哼!你試試毫無準備就被人從那麼高推下來,你也會咬人!”沈衣衣努力平伏自己那快要跳出來的內心,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壓反應,總之她現在很不舒服,很暈很想吐,乾脆躺在草地上歇息。
玄瑟還在看着手中的牙印,若有所思的樣子。過了一會是自顧自地淺笑,這才轉身去拉起沈衣衣。
“別躺着,我們要馬上離開這裡。”
拉了一下沒拉起來,玄瑟乾脆把她橫着抱走,然後再沈衣衣那不情不願甚至抱怨的眼神下,繼續給她解析目前的狀況。
“跳傘是迫不得已,因爲按照那些老頭子一貫的做法,他們會在機場等着我們。一旦發現我們不在飛機上,他們也就會想到這裡來。”玄瑟看着那漸漸昏暗的天色,看來今晚要走的路還遠着,只要讓他回到玄氏集團所在的城市,那羣老傢伙纔會死心,因爲月姬就在玄家別院,他們不敢亂來。
沈衣衣努力讓那難受得感覺平息,這才低聲問道:“玄瑟,你是知道他們爲什麼要抓我們的,對吧?你不肯告訴我理由,是因爲他們要抓的人是我,對嗎?”
低頭看着她滿額冷汗的樣子,玄瑟稍稍放緩腳步,爲什麼每次想要隱瞞她什麼的時候,她總能這般敏銳呢?平時想讓她精明一點卻是那麼難。
“你想太多了,他們要找的人是我。”淡聲說着,玄瑟繼續邁開腳步地走。他當然知道那些老頭子想要抓沈衣衣,但那些老頭子又是否明白,若是對沈衣衣出手的話,他說不定會叛變整個玄家呢?畢竟他現在都已經是在叛變的邊緣了不是嗎?若不是跟顧連瑾置氣,他早就放棄繼承家主一職了,那些老頭子難道就不明白嗎?
暗暗冷笑,看來回去之後,他不能再像以前那麼休閒,要回去好好讓那些老頭子明白,若敢亂來,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喂喂,現在是要去哪啊?說起來人類的世界也沒怎麼改變啊。”冉玖半透明地跟在他們身後,在高空的時候,他一直在優哉遊哉地看着周圍,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們這是到了什麼地方,也不是很能理解,他們到底在怕什麼。
沈衣衣也有着同樣的問題想要問,他們現在在哪個國家啊?身上一點東西都沒有的他們,要怎麼回去嗎?
玄瑟又是稍稍停頓,按照掉落下來時候說看到的這城市的全貌,他指着西邊方向,粗略計算了一下距離,這才淡淡說道:“大概五十公里外的停機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