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看着這幾個人,雖說能如願把於潔珊帶回去,可爲什麼缺了點成就感。
是因爲看到他們兩個這般彆扭的感覺嗎?昨天晚上不是還聽到他們連個好好的嗎?胡鬧也有個限度吧?
再說了,玄瑟還真的是放心,且不說路上會有什麼危險,居然不親自把沈衣衣送回去,他到底在想什麼。
“老公,走啦。”於潔珊遠遠呼喚他,程煜輕嘆,罷了,姑且見步行步吧,畢竟他也不相信玄瑟應爲生氣就真的不管沈衣衣,希望他是另有計劃。
雖說玄瑟自己離開,但他有安排了車子在門外等着,意思明確,直接要送他們去機場。
但這種感覺看起來,是迫不得已急着送她走。
沈衣衣站在車子跟前,看着眉頭淺皺,腦海中不近迴響着玄瑟那冷冷的聲音,那毫不猶豫承認她礙事的回答,讓她內心一陣刺痛。
“請問,是沈小姐對吧,這是替你準備的早餐。”司機給她搬好了行李,又是從車內拿出了一個餐盒,遞給沈衣衣。
沈衣衣一愣,餐盒是透明的,能看見裡面放着的是什麼。
火腿雞蛋三明治。
此外還有一瓶牛奶,隔着餐盒也能感覺到早餐的溫暖。
那一瞬間,沈衣衣內心複雜,十分複雜,她在懊惱、在懊悔,雙手捧着場合許久不說話。
“衣衣?”於潔珊也是把行李處理好,見她杵在那半天不說話,這是怎麼了嗎?
“潔珊姐,手機借我。”沈衣衣緊緊地抱着餐盒,吸了吸鼻子,內心洶涌着,有很多話需要說,有很多話需要馬上說。
於潔珊趕緊把手機給她,這到底怎麼了啊?手上拿着的是早餐嗎?至於要哭嗎?不過,那是玄瑟送來的早餐吧,唉,所以說他們有話好好談談就好,吵什麼架呢。
“去吧,到裡面去好好談談,我們不進去。”輕輕拍着她肩膀,於潔珊也算是鬆了口氣,看見他們吵架,還真的是彆扭。
沈衣衣重重點頭,退回到屋子裡,窩在沙發上,按着玄瑟的電話,看着電話記錄裡跳出那熟悉的名字,沈衣衣按下了通話鍵。
話筒裡響起了‘嘟——嘟——’的聲音,每一聲都讓沈衣衣的內心多幾分凝重,他會不會接,會不會不接。
但電話也只是響了兩聲,便接通了。
電話那邊,玄瑟的臉色是繃緊的,一大早醒來讓他各種不順心。可見到是於潔珊打來的電話,他直接就接聽,因爲他在擔心着,沈衣衣有沒有乖乖聽話前往機場。
“麟瑜……”
話筒傳來沈衣衣那細聲的輕呼,雖然只是個呼喚,卻明顯在抽咽着。
玄瑟張嘴便想要安慰,但又是忍着,好不容易狠下心跟她吵起來,讓她回去,可不能因此就心軟,爲了她的安全,再狠點心又如何。
沒有回答,但他也沒有掛斷電話,就像是石化了一樣,捨不得掛掉那有着她聲音的電話。
“我會回去,但是……昨天不是說了嗎,我要一個交代。所以……麟瑜,在找到秦白之後,我再回去,好嗎?我們不要吵架,好嗎?”沈衣衣努力讓自己笑着說話,可也因爲玄瑟不說話,她內心揪着,情緒有點失控,忍不住滑下淚水。
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音,沈衣衣說不準是委屈還是什麼,可爲了不讓玄瑟發現,她說完就沉默着,用力拭擦淚水。
“在公寓等我回來。”玄瑟說完,這次是迅速掛斷了電話,他又豈會聽不出來,那輕微的聲音對他來說足以構成畫面。可正是如此,他纔要狠下心,至少,目前的危險不能讓她參與。
“少爺?”正在開車的千煦聽到他這話,也是拿捏不準,他這還是要回去還是不會去啊?
“繼續走。”玄瑟淡漠地回答,不過他的心情也算是輕鬆了不少,招手喚來春語,想讓她回去沈衣衣身邊。
但春語卻是搖頭,不但搖頭,還手忙腳亂地指着前方。
玄瑟擡眸,但一切都太晚,前方的高架橋不知何時斷掉了,而他們的車子根本來不及停頓,直接就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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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裡,沈衣衣眼睛都擦紅了,雖然被玄瑟掛斷了電話,也是聽不出他話語的情緒,但他允許了自己留下,也就是說,他不跟自己吵架了吧。
那就好,吵架不舒服,她不喜歡。
於潔珊探頭進來,看見她這模樣還真的是複雜,這到底是談妥了還是沒有?怎麼哭成小白兔了。
“說完了?還走嗎?”於潔珊姑且這麼問,比起直接問她結果要好吧。
“暫時不回去,玄瑟說等他回來。”沈衣衣靠在她肩膀上,努力平息情緒,明明已經得到想要的回答,可爲什麼內心還是有點不安。
於潔珊倒是鬆了口氣,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好啦好啦,把話說清楚不就好了,既然先不走,那就在這等着吧,你餓了嗎?我去煮點東西吃。”
輕輕搖頭,沈衣衣終於露出暖暖的笑容,指着桌子上的餐盒:“有三明治,你要吃嗎?”
程煜進來,見她們有說有笑,這樣子看起來是不走了,他暗暗嘆氣,也罷,如今的氣氛纔是正常的,她們胡鬧就胡鬧吧。
在這胡鬧,也比她們在外面遇到危險的好。
悄悄撥打了玄瑟的電話,姑且問一下他有什麼安排吧。
‘你好,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啊?關機?玄瑟這是鬧哪樣?”程煜忍不住對着手機唸叨起來,完了纔是一愣,啊啊,被沈衣衣聽到了。
“程煜,你是說,玄瑟手機關機了?”沈衣衣不可置信,她纔剛剛掛斷電話不是嗎?所以說,玄瑟是真的跟她生氣了?所以纔會掛斷電話?纔會不跟她說話?
見她那雙紅紅的眸子泛着淚光,於潔珊不禁慌張起來:“啊,怎麼又哭了!冷靜冷靜,他手機關機不是正常的事嗎?以前我打電話給他,那手機基本都是關機的啊。”
“但是,我跟他約好的,以後都不會斷了聯繫。他真的生氣了……嗚啊啊……”沈衣衣乾脆放聲哭了起來,這情緒一鬧騰,結果明顯,人又歪歪斜斜地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