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這反應,看來你還需要靜養三五天,最好連牀都不要下。”程煜滿意地看着她,讓她乖乖躺好,這就好,這纔是一個病人該有的反應,而不是手術後第三天就能到處跑,還能跑到森林去淋個雨。
“啊?衣衣還是很嚴重嗎?果然是因爲出去折騰了嗎?”小雅也溜了進來,見沈衣衣眉頭緊皺,而程煜這般說着,她也不由擔心上前。跟誰在她背後的凌逸也是探頭,眨着眼睛看着他們,不太懂這是在說什麼,總之跟着就是了。
程煜只是隨意揮手,對於病人的狀況,他都是習慣性地保密,再者,就算跟她說了也沒用,懶得說。
程煜不說,沈衣衣也只是苦笑着爬起來,對小雅搖頭:“沒事沒事,話說,你們怎麼到這來了?”
“你還有心思八卦我們嗎?你那又是什麼回事啊?昨天的事,你可要跟我好好說說。”小雅抱着凌逸,乾脆坐在牀邊看着她,一副‘你不說我不走’的表情,讓沈衣衣哭笑不得,她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固執了。
沈衣衣苦笑着,被程煜按痛了身子,現在還要這般被小雅詢問,其實她纔是最想問昨天發生了什麼事的人啊!再者,就算沈衣衣想要訴說,也不能當着孩子的面前吧?有些話他聽了不明白,但也是會記住的啊。
“寶貝啊,你有見到白狗狗嗎?幫媽媽抓回來好嗎?”
這次小凌逸搖頭,正所謂事不過三,他也學精了,每次被支開就會發生點什麼,然後他就要一段時間見不着媽媽,纔不要呢。
“那,你去讓爸爸做布丁吧?寶貝告訴媽媽想不想吃布丁?”對凌逸撒嬌,她還是有辦法的,誰讓這孩子跟她一個德行呢,都那麼嘴饞貪吃。
果然,小凌逸心動了,稍稍爲難地猶豫了一下,點頭乖乖往門外去。
“你這是爲難玄瑟還是爲難孩子?做布丁需要冰箱冷凍,這個地方連電燈都沒有。”小雅忍不住搖頭,也只有凌逸會信她。不過也罷,只要孩子出去了,她就翻遍跟自己所說怎麼回事了吧?
說着,沈衣衣也是嘆氣,乾脆躺下來慢慢說:“誰讓玄瑟什麼都不跟我說,小雅,我最近都很煩,很煩自己,怎麼越來越不安分。”
“什麼?你出軌了?對方是誰?長得比玄瑟還帥?比玄瑟有錢?比玄瑟對你好?天啊,你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小雅一愣,旋即叨叨說個不停,是越說越激動,都快因爲她的腦洞而掐死沈衣衣了。
趕緊伸手阻止她這無止境的腦洞,沈衣衣哭笑不得:“你快被胡說八道,誰出軌了?!別亂說話啊你,被別人聽到了,玄瑟又要誤會我了!”
沈衣衣很無奈啊,她這都什麼腦袋啊!想的都是什麼東西?居然說她出軌,這就是退一萬步來說,她也根本沒時間出軌好嗎?再說了,她也找不到有比玄瑟對她更好的人啊。
“那你不安分什麼啊?真是的,嚇死我了。快說,都什麼回事啊?!該不會是你被別人纏上了吧?”小雅緊張地看着她,恩,滿目八卦的神色。
“行了,你別在猜了,都什麼跟什麼啊!我是那種人嗎?!”沈衣衣恨不得拿膠布封住她的嘴巴,實在是讓人無語啊,她的腦袋真的,讓人無話可說,“我只是覺得,以前自己想要的幸福很簡單,只要玄瑟對我好,過着平平凡凡的生活,那就走過了。但現在,我卻恨不得知道他所有事,恨不得參與他的所有事。”
“以前,我都不會想過要反駁他的話,都不會要反駁他的安排,但現在,卻是各種抗拒,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怎麼了。小雅,果然是我變得貪心了對吧?”
沈衣衣說着嘆氣,這讓她說,也說不清自己的感覺,總之就是那麼一回事?輕輕搖頭,又是嘆氣,內心覺得煩悶。
“啊?你都在說什麼啊?我看你是太閒了,還是說那啥來着,恩,產後抑鬱症,不過孩子都三歲了,你還抑鬱個啥?你乾脆聽我的,這次傷養好之後,就去重操舊業吧,你的中醫師證,不是還沒考下來嗎?反正凌逸也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正好讓你也空閒下來。”
小雅的建議很平凡,而且這卻是是一般人會走的路線,孩子上幼兒園了,作爲父母的他們,也就步入上班工作的時期。
沈衣衣的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想象出那一幕,送孩子上幼兒園,她也幫忙公司的業務,然後接孩子放學。平日忙的話,或許會讓別人幫忙看看孩子,然後……
這不就跟她小時候一樣了嗎?她渴望了一輩子的事,就是能有個爸媽都在身邊的童年,而如今,卻要她讓孩子跟着她走過的冤枉路嗎?
“不!”沈衣衣扁着臉,拉起被子蓋住表情,她說過的,不會讓孩子跟她一樣,從小就一個人。
見她這麼激動,小雅也是一愣,又是猛拍腦門,她也是一孕傻三年啊,怎麼就忘記了沈衣衣小時候的事呢?
“衣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你找點事讓自己忙起來,就是那種照顧凌逸意外的時間都能過的充實,真的沒讓你丟下孩子,唉,你知道我沒有那個意思的。”
沈衣衣沒有回答,她需要靜一靜。果然小時候對對爸媽的理解太少了嗎?如今自己身在這個位置,才發現他們當初的選擇,也是那麼的無奈啊。
“媽媽!爸爸說布丁要再等一會,還有,媽媽不能吃布丁,只有凌逸可以吃。”門外,小凌逸高高興興地跑了進來,興高采烈地喊着,又是見沈衣衣表情不對,他乖巧地問,“媽媽你怎麼啦?”
“恩,媽媽沒事,寶貝去等着吃布丁吧。”沈衣衣苦澀地笑着,連孩子都看出她的情緒不穩,這真的是失敗。
“媽媽不能吃布丁不開心嗎?我去跟爸爸說,讓爸爸給媽媽吃。”小凌逸眨了眨眼睛,轉身又要了出去。
沈衣衣苦笑着埋首在手掌中:“小雅,你說我怎麼可能放下他一個人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