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見我又發呆了，狠狠踢了我一下，我的屁股只覺得劇痛，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孫信澤已經殷勤地打開了車門，母親一把將我塞進去，對着我惡狠狠地說道：“你的衣着品味向來就差，這次去買衣服，好好聽聽小孫的建議！”說完又討好地朝孫信澤，笑道：“是吧，小孫？”孫信澤笑着點頭，替我係好安全帶，車子駛過這片柳樹，便就向鬧市進發了。
孫信澤帶我進了本市最大的品牌商場，靜靜地坐在那，看着我一件件地試穿衣服。我試了一件又一件，可是孫信澤始終不滿意，始終在那搖頭。
我不樂意了，說道：“大律師，我本來就不是美女，什麼衣服穿在我身上都是不好看的！你要知道，這些衣服挑人的！”孫信澤卻道：“我信我的眼光。我可不想，你以一個女吊絲的模樣進山石公司應聘。畢竟，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要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說着，他站了起來，去衣架前細細挑選了一番，終於給我挑了一件米色的套裝，他對我說道：“就穿這件吧！去公司面試，還是穿着保守些比較好！而且，你的皮膚很好，這件米色很襯你！”我聽了，只得聽從了他的話，拿了衣服去試衣間。不一時，我再出來時，只見孫信澤見了我，眼光中終於露出了讚許之色。他頷首說道：“這件衣服不錯，就是它了！”他低頭看了看我腳上的球鞋時，搖頭道：“你還需要一雙高跟鞋。最好，你的頭髮也最好簡單燙下！”
我笑道：“要我穿高跟鞋燙頭髮，對不起，那便不是我了！”孫信澤笑道：“不想繼續勵志了？雖說你考過了司法考試，但是在容貌上就不想改變了？”
我笑道：“這也能？”
他肯定道：“當然，我說過的，你根本不醜。你只是後知後覺。”他看了看我，笑道：“今天，我就要給你改變一下。”
說罷，根本不管我同不同意，去了鞋櫃，給我買了一雙裸色的高跟鞋。到了付賬的前臺時，我說什麼也不讓他爲我結賬。我說道：“大律師，這點小錢我還支付的起！”孫信澤聽了，便笑而不語，看着我結賬。接過收銀員遞來的單據時，好傢伙，這套衣服這雙鞋子總共要了九千元。我的心頓時疼痛起來，孫信澤笑了，說道：“還是我來吧！”
“不！我自己付！”我的自尊心又涌上來了，對着收銀員道：“可以刷卡的吧！”收銀員點頭，我便取出卡，拎了衣服和鞋子，和孫信澤出了商場。孫信澤笑道：“花了這些錢，心疼的吧！”我假意笑道：“不心疼！不過下次我再不和你出來買了！”孫信澤對我笑道：“我帶你去品牌連鎖美髮機構，給你做個簡單的髮型。”他看着我的頭髮道：“雖然我喜歡天生麗質的女人！雖然你的頭髮我很欣賞，但是還是做些微微的改變吧！”我被他三拽兩拽的，給拽去了一家裝飾豪華的美髮店裡。
我覺得像個寵物狗一樣，任由它的主人把它當做小丑一般，隨意裝扮。美髮機構裡的美容師自是很殷勤，摸了摸我的頭髮道：“頭髮質感不錯。孫律師，我一定爲您的女朋友做出最好最適合她的髮型。”說完，我便被其中一人給帶去了洗頭，洗好了之後，髮型師便在我頭上搗鼓起來，我弄得簡直要昏昏欲睡。心念到此，我便果然就睡着了。待我小睡醒來之時，我訝異看着我的頭髮，長長的直髮一斤被搗鼓的燙得微微的卷，像一朵花兒一樣，披在肩膀上，我猛地一瞧，嗨，竟然有些范冰冰張雨綺那頭大波浪的感覺。
孫信澤朝着鏡子中的我看了一眼，笑道：“小青，你對着現在的自己可否滿意？”我咧着嘴兒朝他璀璨一笑：“滿意極了！女吊大變鳳凰了！”孫信澤這次可是搶先替我付了帳了，對着我沉沉笑道：“小青，你便在我車裡將買的衣服鞋子換了吧！”我訥訥笑道：“那你呢？”他一本正經道：“自然是替你在外面把風！這年頭，偷窺狂多着呢！”我笑笑，聽話地進了他車子，慌亂地換起來，我還擔心孫信澤偷看呢，因此又將車裡的簾子也拉上，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等我從車裡出來時，孫信澤抱着個胳膊，一行一下的打量我，笑道：“果然是人靠衣裝！這麼一來，只怕你媽都要不認識你了！”我看着他笑道：“大律師，現在是幾點了？”他沉穩答道：“現在正好是上午九點。我手機的時間已經改了回來了！”我深深吸了口氣，說道：“現在去應聘時間正好？”他已經發了車，說道：“正好。證件都帶齊全了吧！”我點頭，車子快速開動起來，朝着綠灣大廈方向而去。
我懷着緊張的心情去了綠灣大廈底樓前臺。孫信澤給了我一個OK的手勢，便坐到車子上等着我。前臺禮貌地接待了我，我填了份表格，按照表格上說寫的，坐電梯往十二層走去，面試地點在十二層。
面試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完全沒有我預料之中的繁瑣，更多的是簡潔高效快捷。我和一些前來的應聘者，一起被安排在一間大辦公室裡，然後按照所報名崗位，分批面試。前來和我一起應聘法務助理職位的共有六人，我們被安排在臨時的小辦公室裡，按照報名的先後順序，逐一和法務部經理面試談話。
輪到我了，我掩飾住激動的心情，心中對自己說：文小青啊文小青啊，你都二十八了，也不是第一次應聘，不要這樣緊張好不好？心中想着，這腳步已經進了法務經理的辦公室。
前面法務經理已經面試了三個，我是第四個，待我進來時，他的眼睛一亮，開門見山說道：“請坐。”我道了謝，便規規矩矩坐了下來。
法務經理是個五十多歲的和藹老頭，他朝我笑笑，我的心也放鬆了些。
他看了我的簡歷道：“你的簡歷和公司的崗位要求，在這幾名面試者中，是最符合要求的……”他還想在說什麼，可是這法務經理的手機忽然想了起來，他低頭
看了號碼，突然對我說道：“抱歉，我要出去接個電話。”
我趕緊說道：“沒什麼。”他朝我點點頭，便握着手機，跑去另一個辦公室打起了電話。我一個人在這法務部的辦公室裡，無聊地東看西看起來。
這時，法務部經理辦公室前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我心中猶豫，是接呢，還是不接？可是看這法務經理還是沒有回來，索性我就代爲接了吧！於是，我大着膽子，將電話提起，問道：“你好！請問你是誰？”可是話一說出口，便覺得不妥，再看看這個電話，是內線啊！我剛想猶豫着再說些什麼，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你是誰？”
我聽了這聲音，心中閃過一陣陣的轟鳴，覺得這聲音怎麼這麼的熟悉！我來不及多想，馬上說道：“我是來公司應聘法務助理的。”來人也聽到了我的聲音，沉吟了半響，才遲疑說道：“我知道了。請他回辦公室給我電話。”便匆匆掛了電話。
我訥訥掛了電話，這個接電話的男人是誰？似乎這言語之間，對這公司有着絕對的權威。
過了片刻，法務經理終於重又進了辦公室。他對我說道：“抱歉，剛纔有點私事。”
我道：“沒關係。對了，經理。您方纔出去的時候，您辦公室的電話響了，有人找您。他叫您回辦公室時打個電話給他。”
法務經理笑着看了我一眼，說道：“內線號碼是多少？”我不假思索道：“120188。”
法務經理滿意笑道：“很好，這是一個作爲法務助理該有的敏銳度。”
我聽了這話，這心兒便突突跳了起來，我笑問經理道：“那麼經理的意思是……”
法務經理笑道：“本來，按照公司的規矩，三天後纔給面試者發消息的。可是，你這個法務助理我就先內定你了。”
我笑着問道：“經理，這樣……這樣符合公司的招聘流程嗎？”
法務經理笑道：“這沒關係。凡事固然有固定模式，可也有例外。現在，你去人事處那兒填個表格吧！相當於走個過場！將入職的手續辦了，下個星期來報道！”
我聽了這話，心中激動，說道：“這麼快？經理，難道不需公司總經理再面試一下嗎？”法務經理笑了，看着我道：“直接上司同意就夠了。總經理自然相信我的眼光。”我向他道了謝，退了出去。
我心中自是高興極了，沒想到應聘這家大公司是如此的順利，我看着這樓層裡張掛的那張巨大的樓盤開發計劃，就在本市郊外一個待開發之處。
我便按照法務經理所說的，往十三層人事部走去。剛上了樓，我便覺得下腹墜漲，我想找個地方方便，看了半天，還是找不到廁所在哪兒。就在此時，對門隔壁走來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我沒注意到他，可是他已經看到我了，他上上下下地在那將我打量了一遍，見了我新燙的捲髮，合體的套裝和高跟鞋，嘴角似乎要飛揚起來，他忍住笑意，抱着胸在那看着一臉焦急的我。
好在我馬大哈雖馬大哈，可還是在拐角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廁所。我嘴裡罵罵咧咧道：“這家該死的公司，排場這麼大，偏弄一個這麼不起眼的廁所，這不是成心難爲人嗎？”我邊罵人邊進了廁所撒尿。那拐角之處男人見我進了廁所，方用手支着下巴，思考了片刻，重又進了那間巨大的辦公室。
待我從廁所裡出來後，我按着門上的指牌，進了人事部。人事部部長似乎是個海龜男，待我叩門進來，便開始滿口滿口的講英語，好在我之前從事的貿易公司裡，平時也常接觸到英語，所以自信也能說上好幾句，我聽懂了他大半的意思，有一下沒一下地和他講了起來。這海龜男和我聊完後，停頓半響，終於拿過水筆，大筆一揮，對我終於說了中文道：“美女！恭喜你加入山石公司！”我聽了，心中自是受寵若驚，結結巴巴笑道：“謝謝！”
我走過人事部辦公室時，沒有注意那間最東的巨大橢圓形辦公室內，門是開着的，裡頭有一個衣着不凡的男人正靜靜地看着我離開。我下了樓，看到孫信澤的車子還在路旁等着我。我笑容滿面的走到他的車子身邊，孫信澤從車子裡出來，笑着問我道：“面試怎麼樣？我看到好些人進去。你要是覺得沒戲，儘可以進我的所裡，我覺得你是個可造之才！我的眼光是不會錯的！”我笑道：“你猜怎麼樣？”孫信澤看了看我，說道：“這我可說不準。你只說說你的感覺怎樣？”
我朝他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說道：“告訴你，我被提前錄用了！下週就來這裡上班！”
孫信澤聽了，卻沒有露出怎演的高興，他看着我道：“這公司的老闆親自面試的你嗎？”說這話時，我能感覺他有隱隱的緊張之色。
我深深呼吸了口氣道：“過程比我想想順利。是法務經理面試的我。我沒有見到老闆。想來這樣忙的人，自是不在公司的吧！”
孫信澤聽了，眉頭似是皺了皺，笑着對我道：“這樣簡單啊！不過，還是要恭喜你！今天，你先到哪裡去吃飯？”
我笑道：“或許，我還是個人才呢！”
我心情大好，便對着孫信澤道：“好啊！雖說現在纔是十點多，不過我還是覺得很餓！”
孫信澤笑道：“現在在海城，正是小龍蝦上市的季節。咱們不如去吃龍蝦，你看怎樣？”我點點頭，笑道：“只要不是我花錢，便悉聽尊便。”
孫信澤看了看我，笑道：“或許，到了明天，女吊絲就要變成白富美了！慶祝你的新生吧！”
我聽了，笑道：“我承認我比較白，嗯，可能還很白。穿上遮掩的衣服，或許變美了。可是我富從何來呢？沒有錢的白美，還是一個女吊！”
孫信澤聽了，對我說道：“走吧！上車吧！說說這個法務助理的月薪怎樣，算不算是富有？”我坐上了他的車，笑道：“保密，不過還行。比我預料的要好很多！”我和孫信澤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沒有注意到在綠灣大廈的十三層內，一個頎長的男子打開了落地窗簾，端了個咖啡杯子，目光正若有所思地往樓下看着，正往我和孫信澤的說話方向看去，待我和孫信澤上了車子，他還在那一臉沉思地看着。
其實，我和孫信澤在一起的時間都是很開心很輕鬆的。我們常常會爲了一件小事情而開懷大笑。他不容我拒絕，堅持每天要送我去綠灣大廈上下班。還送了我幾套得體的裙裝。回到家，爸爸媽媽首先大眼瞪小眼，看了我好幾眼，我笑道：“爸爸媽媽，你們是怎麼了？難道我還是冒牌的嗎？”爸爸左看右看了我幾眼，和還是不能置信的媽媽說道：“真是不敢認了！這麼一天回來，模樣真是變了！”媽媽看了看我的衣服和頭髮，笑道：“怎麼，我從沒發現我們的女兒，竟是個大美人兒！怎麼這麼的好看！”我得意地笑笑，看着身後一直賴着不走的孫信澤道：“這些嘛，自然都是小孫的功勞！”
孫信澤便說了我面試成功的消息，父母知道這個消
息後，自是爲我高興。爸爸又抽了風，親自又下了回廚，媽媽執意請孫信澤入了座，不管怎麼說，我能考上司法考試，孫信澤總是有功的。四個人熱熱鬧鬧地吃了個開心飯。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下週一早晨了。我早早地醒來，本想再穿着我一直穿的短袖球鞋時，母親就進了來，對我說道：“不要再穿那些衣服了！昨天我看到，小孫送你的一件淡綠裙子，不是很好看！就穿着它吧！”她想想又說道：“想來，對你的工作上，作爲父母也沒幫上你什麼！心中還是有愧疚的！”我趕緊說道：“媽媽，你在說什麼啊！我都快二十九了，難道還要在家啃老嗎？”媽媽深深嘆口氣，說道：“穿上這套裙子吧！怪我，沒生出兒子，便從小將你當男孩養，倒是養成了你一個假小子的性格！想來，是我的不對！”
我忙安慰母親道：“媽媽，你今天是怎麼了？你要我穿這套裙子，我穿便是！”我推推搡搡地將母親推出了我的房間。換上那套淡綠裙子，孫信澤眼光果然不錯，這套裙子，自是將我的一頭烏髮以及雪白的皮膚給襯托出來了。我看着鏡子中那個修長嫋娜的自己，心中問道：這還是我嗎？
我本已經出了房間，鬼使神差的，想想又折回房間，從我精心放置的小盒子打開，取出那枚玉扳指，帶着複雜的感情，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方纔下了樓。一看，孫信澤果然是言而有信，已經在車子裡等着我了。母親和父親似乎已經和他熟稔了許多似的，朝他點點頭，就和家人似的。到了車裡，他打量了我一下，對我說道：“今天你這身依然不錯！我敢說，你的相貌在那綠灣大廈，說不定是數一數二的！”我聽了心中受用，說道：“果真如此，便謝謝你的讚美了！”他看着方向盤旁的計時器，說道：“現在我順路將你送到綠灣大廈那裡，馬上我便要去法院出庭了，是一個及其重要的案件！”我點了頭道：“祝你今天順利！”他朝我笑笑，口中說道：“你也如此！下班後，我來接你！”到了綠灣大廈，他停了車，將我送下，便往法院方向疾馳而去。
我理理有些緊張的心情，到了底樓前臺，朝着前臺幾位漂亮妹妹璀璨一笑，打了卡，上了法務部所在的十二樓。我先進到法務經理的辦公室，他也剛來，看着我笑道：“今天是你第一天，好好表現！我不會看錯你！”我狠狠點了點頭，法務經理叫我做了下來，交代我作爲一名助理要做哪些事情。我認真聽着，用筆認真記錄下來。他領着我，我被他安排在法務部隔壁的一個辦公室裡，我進去一看，裡面有三個人。我掩飾住緊張的情緒，給他們一一道了早安。
法務部經理一一爲我介紹，那個微胖看起來很穩重很恬靜的女子是法務部的翻譯，她看了看我，笑道：“我叫方宜，歡迎你加入。”還有一名年紀大約比我年輕些的姑娘，容顏極是亮麗，法務經理介紹說是內勤文員。姑娘上下打量我一眼，方纔朝我說道：“你好。我叫李妍。”最後一名是個年輕斯文的男子，法務經理說此人也是法務助理。我聽了有納悶之色，老頭兒看出來了，笑着說道：“你是協助公司在國內的法律事務處理，他是協助涉外事務處理。所以設了兩個崗位。”那名年輕的男子伸出手兒來，朝我笑道：“你好，我叫郭興艾。從此我可以卸一些擔子了。之前這些事都是我兼着。你來得正好。”我朝他笑笑，說道：“哪裡哪裡，大家好，我叫文小青。我是初來乍到的新人，還要向你多多學習呢！”
法務老頭兒看我已經和他們認識了，便說道：“那麼，從現在起，你們可以開始工作了！”老頭兒看了看我，囑咐道：“文小姐，萬事開頭難，希望你能熬過開始的難關！”我朝他重重點了點頭，回到給我安排的位子上坐了下來，翻開桌上的文件，開始慢慢熟悉起來。法務部很忙，來往文件不停，我也逼迫自己早點熟悉這些文件，不時向郭興艾請教。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我悄悄問離我最近的郭興艾，說道：“咱公司食堂在哪兒？”郭興艾埋在桌子前，扶了扶眼鏡，笑道：“你說的是公司自助餐廳吧！在二樓。不過在公司用餐的不多！大家都喜歡在外面吃！”我朝他靠近了些，問道：“這是爲何？難道這餐廳不是免費的？”郭興艾笑道：“在公司吃飯是免費的！只不過，大家習慣了下班去外邊吃飯，三五成羣的聚聚！怎麼，今天中午你在哪兒吃？”我笑道：“不知道！”旁邊的方宜聽了，從一堆文件中鑽出頭兒，笑道：“不如，還是跟着我們去吃吧！反正我們都是一個部門的！”李妍聽了，看了看我：“那要看文小姐樂不樂意了？”方宜問道：“這是爲什麼？”
李妍說道：“我怎麼聽一樓的前臺小姐說，看到過幾次你的男朋友，開了豪車來接送你？想來，你不會和我們一起去小反光吃吧？”我聽了這話，似乎她對我有些敵意，我這才第一天上班，可不想陷入所謂的辦公室政治！我便朝着李妍笑道：“哪裡哪裡，那不過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而已！我也就是一個普通小市民而已！你們中午要去哪裡吃？喚下我便是，我和初來乍到的，應該中午我請客！”
郭興艾笑道：“爽快！其實我們三個人之前吃飯都是AA制的！你也是打工一族，自然也不例外！”方宜也笑道：“是啊！你是新人，按理說，我們要請你纔是！”李妍見了，只得說道：“那就這樣吧。”我問道：“那麼，李經理不跟我們一起吃飯？”方宜便嘆了口氣道：“我們經理是個極好的人。也是畢業幾十年的老牌碩士生。非常有才華。只是他家庭不幸。一般都是回去親自做飯吃。”我納悶了，說道：“這是爲什麼？”
郭興艾便接口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李經理的夫人去年死了！他家裡有個抑鬱症的二十歲的兒子！讀到大一就退學了！發起病來，是六親不認的！”我不知道笑容可掬的李經理還有這樣煩惱的事情，不由問道：“那麼，他的兒子平常就一個人在家嗎？”李妍道：“老李頭僱了一個人看着他。”我問道：“那他兒子發起病來，可怎麼辦？”郭興艾便笑道：“李經理是個聰明人！他想出了個好法子！他兒子不發病時，喜歡坐公交車。經理便請了個退休阿姨，從早上開始坐車，一圈一圈地坐，一站一站地坐，從早坐到晚。”我一聽這話想笑，可是又覺得酸楚，笑不出來。
到了中午，我正要將電腦桌收拾一番，手機便想了起來。我一看，還能有誰，自是孫信澤的。我笑道：“怎麼了？出庭結束了？還順利嗎？”對方聽了，便長長呼吸了口氣，說都：“自是一切順利。你呢，準備中午去哪兒吃飯？”我笑着說道：“抱歉，今天中午我就不和你出去了，你也不要來接我，今天是我上班第一天，我想跟同事們出去吃飯！以後大概都這樣了！”孫信澤爽快說道：“好！那我晚上來接你下班！今天還順利嗎？”我笑道：“還行。我也不是初涉職場。你放心吧！”對方愉悅地掛下了電話。我怔怔地看着手機，心中納悶，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和孫信澤倒是蠻像男女朋友這回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