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信看着我毅然決然要留在此處的神情,他心中深深知道獨孤鳳凰一旦決定了事情,是不能夠更改的。
黯然地說道:“如此,我去了,目前朝廷在北方作戰,我也要趕着回青州準備糧草補給,以備不時之需。完羌軒轅,這虢朝周邊的附屬國都已經上交糧草,就剩下你滇國了。希望你不要忘記你父親在世和大虢朝訂的進貢盟約。一月之內,我再過來領糧草。”說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下意識地將腳下的沉重的鐵鏈擺放的舉重若輕,朝着公孫信看着,言下之意彷彿在說:放心,這些個小小的鏈子,難道還難得倒我獨孤鳳凰嗎,雖然我不會武功,但是我素來膽大心細,況且我還是有利用的價值,性命是無虞的了,快回青州吧,我父親還需要你呢。
公孫信轉而又朝着完羌軒轅冷冷地說道:“一月之內,你若不交糧草,我青州守將公孫信必將君臨你這無極城下,還有,若是一月之內,獨孤鳳凰哪怕是少了一根寒毛,我纔不管你是一國的國王呢,都將唯你是問。這次你濫殺青州百姓的事情,你不要以爲節度使不知道。”
完羌軒轅咬着脣,怒道:“公孫信,你以爲你是誰,竟敢命令於我,待我處理完了我父王的喪事,便是這滇國一國之尊。大虢的皇帝也對我禮遇有加,你公孫信不過是獨孤悲涼的狗腿,算是個什麼東西?我殺的可不是什麼青州百姓,而是你們派來的探子,我這樣做,只是要給獨孤父女一個下馬威而已。”
“你……”公孫信聽到此話,怒不可遏,好歹他也是堂堂一個大國的將軍。
“你若想得到糧草,那麼就乖乖回去,還有,一個月來後,我可不會等着將喜酒留於你喝。”完羌軒轅依舊冷冷地說着。
“什麼意思?”公孫信不依不饒。
“一月之後,我登上王位之後,便封獨孤鳳凰爲我的王后,這可是我父王的臨終之言。”
我聽了心中也大大的一震,這隻怕又是頑強軒轅報復於我的伎倆了。
公孫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對着我說道:“鳳凰,若你心中後悔,記得來找我,我永遠會在原地等你。”說罷,一言不發地上馬離開,馬兒在夜幕下掀起一陣灰塵,顯得公孫信離開的背影是那樣的無奈。
完羌軒轅看着公孫信離開,對着身下的一衆巫師們說道:“從現在起,獨孤鳳凰就是你們的巫師,國中祭祀求醫算卦問藥之事,都可聽命與她。”身下之人對完羌軒轅無不唯唯諾諾是從。
“而你,獨孤鳳凰,你作爲我的巫師,以後還是我的王后,將此生留在這無極宮中,留在我的身邊,爲我所用。”他一字一句地說着,聽着我從腦後涼到心。
“請便,王子殿下,只要你覺得快樂的話。”我驕傲地擡起頭顱。
“獨孤鳳凰,不要得意的太早,
不管我給你怎樣的位置,只要我發現你有害我父王的證據,你的這顆頭,就將是我的。”
深夜,一衆巫師們都漸漸散去,火堆也熄滅了,我看着那幾個探子的屍體,對着完羌軒轅說道:“完羌軒轅,你能將他們的屍體都送往家鄉青州嗎,好歹他們跟了我一場。”我看着這幾個人的屍體,想着父親和公孫信會妥當安排他們的家人的。
“想不到你被冷水潑醒之後,心腸倒是變了不少。居然對身邊跟着的人有同情心了?以往的你可是殺人如麻呀。”完羌軒轅嘲諷着我。
我沒理會他的目光,只是說道:“他們總是爹生娘養的。完羌軒轅,這是我們中原人的習俗,你不會懂的。當然這筆血債,我自然會算到你的頭上。他們是探子又如何?他們並沒有濫殺無辜。”
“不錯,可是他們做的事情在危害我滇國五百年打下的江山。我殺幾個又何妨?你還知道什麼是濫殺無辜?你以你父親特使的身份進入我滇國,這幾年來,你稍有不順便隨意處罰殺害下人奴隸,獨孤鳳凰,我想讓你知道,我完羌軒轅忍了你很久。我可不是我那位懦弱的父親。”他居高臨下,以勝利者的姿態看着我,彷彿此刻的我,就是他懷裡的一個玩意兒,他想怎麼捏就可以怎麼捏我。
我在心中想,我要忍耐、忍耐,保存實力呀。待我取得這滇國的鴻蒙珠,一網將之打盡,以泄心頭之恨。
於是我換了一種姿態,調笑着問他:“既然,我是你的巫師,你的未來的王后,好吧,那麼現在的我累了,需要休息,你將我安置在哪,你既然不想殺我,我還有利用的價值,在你沒找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你得好生地供養我。豬養肥了再殺豈不是更有成就感?你說呢,我的英俊的王子殿下?”
看着他深黑的眸子,我的腦子裡也閃現出幾幅香豔的畫面,我的原身和這完羌軒轅抱着“扭打廝殺”的場面,場面熱情噴血,令我血脈噴張,我作爲一個現代人都不由在心中暗暗佩服獨孤鳳凰的一番豪情。
火堆裡的火終於冉冉地熄滅。我再怎麼不羈,也是個女人,自打這完羌軒轅的老爹死了,他就把我整整折騰了一天,現在的我,非常的睏倦,口裡不禁連打了幾個哈欠。身體都有點搖搖晃晃的,隨時都要栽一跟斗。
“想不到堂堂不可一世的獨孤鳳凰,居然是這般的脆弱不堪。”完羌軒轅見我就要咕咚一聲栽倒,只得扶起我的肩膀,將那一雙冰冷的大手拉着我的手,走一步拽一步,將我拖到這扇形的大殿之上。我看着這古怪的建築,上面還有黃字大匾,上書的漢字“無極殿”。
殿內燭火搖曳,不似我想象中的豪華精細,哎,畢竟是番邦啊,青銅牆壁上立着的幾隻粗大的火把,將大殿照的是透明如晝。看着這陌生的宮殿,這些個青銅桌椅,木製的雕樑,陳設古怪
的玩意兒,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好奇。
完羌軒轅睥睨着我,說道:“獨孤鳳凰,你又不是第一次來,以前你就屢屢在這裡試圖勾引於我,怎麼眼神裡這麼陌生?這,恐怕又是你什麼鬼把戲吧。”完羌軒轅冷冷地說道。
我爲了消除他的懷疑,放下他拉着的手,說道:“我當然不是第一次來,或許,是你的手下們幹活太賣命了,將我潑的死去活來,導致我記憶衰退,所以,有許多事情你不要問我,因爲我一概是不記得了。”我在一張青銅桌邊看到了一張虎皮坐墊,便一屁股躺在上面,神情頗爲自得。
“你不會連這個也忘了吧?”他看着我坐在虎皮墊子上,說道:“你居然沒看到墊子上有一片殷紅的血?這血,可真是嬌豔欲滴。”
我下意識地朝着虎皮墊子下尋找,果然看到了墊子上一塊殷紅的血,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我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或許,這是我以前受過的傷?又或是,我以前刺傷了他?
理這些幹什麼?反正我是一概不記得,於是我裝作不在意地拿過身旁銅盤裡裝着的一隻海棠果,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女人,你連這個都不在乎,這可是你的初夜。我記得,你可是疼痛地一直咬我。”他在我對面的一張狼皮褥子上坐了下來,看着我淡定的反應。
“哦?”我淡淡地說道:“那麼你如願了。”
反正又不是我失身,所以我根本不關心。將盤子裡的果子都吃光了,就躺在墊子上想好好休息休息了。
我扛不住沉沉的睡衣襲來,明天,明天又是怎樣未知的一天,我且不管了。
正往巫山雲雨走去,轉眼就到蘇州了。我的屁股上忽然重重地被踢了一腳,我一個鷂子翻身,立馬彈跳起來,我當年上大學時的體育成績可是相當地好。
“誰?幹嘛?”我睜開眼睛,自然知道面前的人是完羌軒轅,憤怒地說道:“完羌軒轅,明天要打要殺隨你,但你請不要打擾我睡覺,因爲我獨孤鳳凰,最討厭的一件事就是……別人打擾我睡覺!”我將最後的聲音提高到八個分貝,對着完羌軒轅大聲說道。
他的耳朵好像被我震得欲聾,看着我一臉不耐煩的神情,終於說道:“在我封你之前,你就睡在這裡。你放心,在我未殺你之前,我一定好好地將你供養。這殿內有數名奴隸,隨你怎麼差遣,你的那個特使官邸,你以後就不要去了。好好地給我乖乖地呆在這無極宮,明天,主持我父王的祭祀大典,不知面對一個你害死的人,你內心可有半絲的良心?”
我聽了此言,腦海裡在翻檢着獨孤鳳凰的所爲,我可以確定一件事,這個滇國老國王的突然死亡,和獨孤鳳凰沒有一絲關係。不錯,她威脅過老國王,羞辱過老國王,但是並未有取他的小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