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第二天從夢中醒來時, 硬生生地愣了三分鐘才反應過來。我已經搬回光島本宅了啊……有些迷糊,又有些失落,其中夾雜着一些我自己都弄不明白地感情在裡面。
叩叩~敲門聲響起。
“小姐, 您醒了麼?老爺讓您下去一下。”門外, 傳來女傭的聲音。
“已經醒了, 馬上下去。”我一邊應道, 一邊穿着衣服。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顯示着來人已經離去了。我從牀下跳下來,到衛生間開始梳洗起來。
等我下樓時,已經十分鐘以後了。
“外公早~”我給外公打了聲招呼後, 才發現餐廳裡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男人。
他朝我友好地笑笑,“你好, 宮瀨小姐, 我是你爺爺的私人律師, 浦田內。”
他一介紹,我就知道他來是做什麼的了, 是爲了處理我和跡部的離婚的吧?向他微微欠了欠身,“你好。這次要多麻煩你了。”
“不用,這是我的職責。”他也客套了一番。
“說正事吧。”外公終於發話了。
浦田內點了點頭,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外公, “這是起草的離婚協議書, 請您老看看有哪裡不對的我好馬上修改。”
外公拿着協議書, 仔細地看了一遍後, 讚許地點點頭:“嗯, 沒有需要改動地地方。你做得很好。”
浦田內微微一笑,將文件從外公手裡拿了回來, 轉而交給我,“那麼就請宮瀨小姐看看還有哪裡需要修改的。”
我接過協議,一眼瞟到乙方上跡部的名字,心裡涌起一股奇怪的感受。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擁有這麼一段莫名其妙的婚姻,特別對方還是一個對於我來說存在於虛幻的人物。更可笑的是,這段婚姻來得莫名其妙,去的更是莫名其妙,甚至到現在我都不明白,我爲什麼會和跡部鬧成現在這個樣子?本來我還以爲能夠跟他成爲朋友呢。
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我接過浦田內手中的筆,簽上名字後,接過傭人拿來的我的私人印章,在名字旁蓋了章,交還給了浦田內。
浦田內接過協議後,小心翼翼地放回公文包,禮貌地拒絕了外公留他吃早飯,準備離開。
“那個……”我有些遲疑地出聲,叫住了他。
他有些驚訝地看着我,“宮瀨小姐還有什麼事麼?”
“不是,”我慌忙擺了擺手,咬了咬脣,才問道:“浦田先生,你等下要把去跡部宅麼?”
浦田點了點頭,解釋道:“我要把這份文件送去給跡部家少爺蓋了章後,才生效。”
我躊躇了一下,說道:“那可不可以下週再去?”
浦田內好奇地看着我。
我有些爲難地,但還是說道:“今天跡部他有比賽,我不想讓他分心。”
浦田愣了一下,便微笑着點點頭,“可以。這個什麼時候籤都行,只不過我以爲宮瀨小姐想早點辦妥所以纔想馬上去的。既然宮瀨小姐都說可以緩點的話,我照辦就是了。”
我轉頭對上外公若有所思的眼睛,有些不自在,好象做了什麼蠢事似的。不說話低頭開始吃早餐。
“那個,外公,我要出去一下,可不可以讓車送下我?”吃完早餐後,我看向外公。
“你要車做什麼?”
“今天學校有比賽,我想去看看。”今天是青學打聖魯道夫吧?我可不想錯過不二的三重反擊。
外公低下頭,繼續看報紙,“去吧。以後要用車的話直接告訴春日就行了。”
我向旁邊一個據說是從外公小時候便開始在光島家做事,現在已經年逾古稀的老管家看去。
春日管家年紀雖大了一點,但身體卻很強壯,看上去頂多像50歲上下的人。他點了點頭後,便去安排了。
而我則回到臥室,拿上了包包下樓。一輛車已經等在門外了。
一路順利地到了比賽的場地,剛下車,卻發現忍足正好也從一輛車內出來,冰帝也是在這個會場比賽麼?
想到他父親的身份,我想他估計知道我和跡部的事了吧。不想再在這件事上做過多的糾纏,我向他笑了笑後便朝比賽會場內走去。
在問了一些人後,我順利地找到了青學的比賽場地。正巧看小阪田朋友在那兒耍寶。頓時額上降下一排黑線,且不說在她身邊的人,就連我離得這麼遠都還是想再遠一點兒,簡直太丟人了。人能夠花癡到那種地步也是一種境界啊……
邊想着,我邊迅速地遠離“危險地帶”,向青學的場地走去。
卻在青學的場地看見了一羣貌似很眼熟的人。再定睛一看~那不是聖魯道夫的觀月和裕太麼?其它人我都叫不出名字……
“裕太君,怎麼了?一副提心吊膽的樣子。”觀月裝模作樣地問道。
我暗暗地BS了他一下,心機深沉地傢伙~明明什麼都知道,居然還裝。
裕太和周助的關係一直是我看網王時比較鬱悶的事,我一直不知道有什麼事能夠讓親兄弟能夠變得隔閡那麼深。
如果換作以前我都肯定會上去勸說一番,但經過了幸村的事件後,讓我清楚地知道,其實有很多事,在當事人和旁觀的人看來,是根本不一樣的。這些心結,只有當事人自己才清楚、才能解,旁人又如何能插足?
不過既然不能幫上不二和裕太,我倒是挺想整觀月的,真是個惡劣的人吶~~~要說網王裡硬要說有沒有我討厭的人,我想其中觀月就能排得上號吧?不過想到待會兒他會被不二狠狠地修理,我就沒什麼心情去整他了。
不過……小小的戲弄應該沒關係吧?就當作是發泄我這幾天的鬱悶好了。
看他們一行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我故意從觀月身旁擦着走過去,然後,狠狠地在他腳上踩了過去。
“嘶……”觀月被我那一腳,踩得痛得倒吸一口氣冷氣。
我故意裝得一副無辜的樣子,看着他,“不能怪我喲,剛剛是你自己把腳放在我腳底下的。”
“什麼?”觀月大概是一時沒明白過來,瞪着我。
我竭力讓臉上的表情更加無辜,“你沒聽懂?那我再說一次好了,剛剛是你自己把腳放在我腳下面的,不能怪我。”
觀月總算明白了我的話中是什麼意思,一張臉黑了起來。
我心裡暗爽~但是看見聖魯道夫網球部的正選全部都瞪着我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些害怕,早知道就不這麼做了。
“你們瞪着我幹嘛,我說的是實話嘛,剛剛你的腳本來就在我腳下面啊……”害怕歸害怕,但面子上不能表現出來,輸人不輸陣嘛。嗯,我這種表現稱得上是“鴨子死了嘴殼硬”吧?默。
“你們在做什麼?”正在這時,傳來一個對於我來說簡直是救命的聲音啊~
轉頭一看,頓時愣住了。來的人正是我現在不想看到的人——跡部景吾。後面還有冰帝正選一干人等……
我將視線投向不遠處的網球場,就是不看向跡部的方向。
“哼~”觀月斜睨了我一眼後,轉身離開。
不二裕太走之前打量了我幾眼,覺得這個女生頗爲怪異。
而此刻的我,只覺得尷尬,處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低着頭數地上的螞蟻。
跡部定定地看了我幾秒後,撇開視線,“走了,比賽馬上要開始了。”
冰帝衆人都疑惑我和跡部怎麼會彼此連招呼都不打,但也不敢違抗跡部的話,只能帶着滿肚子的疑問跟着跡部離開。
我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後,擡起頭,看着跡部漸漸走遠的背影,不自覺地輕嘆一聲。再次在心裡問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就連彼此見面都會覺得尷尬,這是我想要的結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