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沈峰不想再聽她的謊言,如果真話假話都聽不出來,他就不配當她的男人,“宋曉琳,我要聽真話,你最好老實告訴我,不然我會六親不認。”
“還是不說嗎?”沈峰投降了,再這麼對抗下去,他真的會失控傷了宋曉琳,聲音漸漸溫柔下來,“我知道你也很難受,一定是情有可原對不對?一定有苦衷對不對?”
宋曉琳搖頭,“孩子是我要打掉的。”
“你現在身體很虛弱,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沈峰只能自我安慰,“你現在好好休息,等把身體養好了,心情也好了,願意說了再告訴我。”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病房,他不想繼續聽宋曉琳講任何理由,他要在爆發之前離開,不然他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
沈峰離開之後,病房裡恢復了安靜,宋曉琳慢慢閉上眼。
閉着眼,宋曉琳的思維格外清醒。
現在,還不到用底牌的時候。
艾莎背後一定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只要她在一天,沈峰的命就還動不得。如果我只是一個人,那麼就算死也要鬥一鬥,但是我有家人,我不能讓家人也站在刀刃上。
逸塵,我會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孩子們,相信我……
“宋曉琳……”韓乾走進輕聲叫她。
宋曉琳睜開眼睛,對她微笑,“姐姐,你身體沒事了嗎?怎麼出來走了……”
“你放心,我只是皮外傷,根本沒什麼事。”韓乾坐在牀沿,“要吃點什麼嗎?”
也許是姐妹連心吧,韓乾隱隱感覺到宋曉琳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那她也不忍心在傷口上撒鹽。
宋曉琳搖頭,“姐姐,我想回家。”
家裡始終是最完全最溫暖的避風港。
“好,我也想……回家看看,”韓乾伸手摸着宋曉琳的劉海,幫她整理乾淨,“我還沒見過她……不知道見到了會怎麼樣,有點激動,有點期待……”
她儘量說着能讓宋曉琳分心的話。
“媽很期待呢,還有故事要告訴你……呆會兒我們一起回家。”
一家人真正團聚是什麼滋味?
“家裡有個小花園,媽每天細心呵護着每一朵花,說每一朵花就像一個孩子,只有用真心對待它,它才能開出最美麗的花朵和最動人的顏色……你一定會喜歡的。”
韓乾用力點點頭,“嗯,我會喜歡的,我一直期待着這麼一天……”
她抓着宋曉琳冰冷的手,“宋曉琳,你早該告訴我了,那我也不用等得這麼着急。”
……
在拳擊練習場裡,沈峰瘋了似的出拳打向豹子,一記比一記狠,如果不是豹子,換成其他人,還真扛不住這接連不斷的進攻。
“來吧,comeon!”豹子叫囂着。
沈峰兩眼迸發着怒火,汗珠順着髮絲揮灑在地上。
爲什麼?
難道這麼久的感情都換不回你一句真話嗎?
他心裡不斷喊着,拳頭狠狠地向豹子打去。
不知道揮了多少拳,豹子也開始體力不支地往後退,他開始後悔剛纔對沈峰的挑釁,可沈峰還在進攻,心中的積鬱就是發泄不了。
“夠了。”豹子趁機放下雙手靠在牆上休息,這個男人瘋了,“累死我了,我找個女人三天三夜不出門都沒這麼累。”豹子隨意打着比喻,喘着粗氣。
“哼。”沈峰冷笑一聲,脫下手套狠狠地摔在地上,“女人?女人是最善變的動物——我不懂,宋曉琳爲什麼不願意爲我生孩子!”
“理由很簡單,”豹子憑自己的職業嗅覺推測,“有人以韓乾的安全要挾她。”
沈峰轉頭對上豹子那雙能洞察一切的眼睛,“你說什麼?”
“沈峰,這是任何有智商的人都能想到的問題。”豹子趁機鄙視着他,“你想想,我們派了那麼多人去碼頭找,一點線索都找不到,那說明這幫綁匪隱藏得極好,韓乾怎麼可能好端端地在路邊被我們發現?分明是綁匪故意放的人。否則,憑我們的能力也沒把握找到,我不是在貶低,這是事實。”
他留了一點時間給沈峰思考,然後又說,“還有,你記不記得上次在沈宅,我見過艾莎?”
此時的沈峰一心聽豹子的分析,“嗯。”
“自從見過她本人之後,我就覺得她不對勁……”豹子露着一貫的狠笑,絲毫不管這是什麼場合,依然我行我素,“我對她充滿了好奇,於是手指不聽使喚地查了查……呵,她最近的通話記錄多是直通魏家,似乎和魏家的交情也不淺……”
“你就別賣關子了。”沈峰用手揉着胸口,真是下手不輕,估計得內傷了。
豹子盯着沈峰的眼睛,認真地說,“魏家的生意不行了,魏林林來求你幫忙,恰好被艾莎撞上——”
“什麼!”沈峰一臉的驚訝,結結巴巴地說,“你說,是艾莎找人做的?這是什麼狗屁事情,太不可思議了。”
“對,是艾莎,一定是她,這個賤人。”沈峰轉身走出了練習場,渾身充滿了不可遏制的殺氣。
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沈峰迴到沈宅,衝進大門喊,“李嫂,艾莎在嗎?”
“在,在房間裡,一直沒出來呢。”李嫂被沈峰的表情嚇到了,“少爺,怎麼了?”
沈峰沒回答,推開李嫂快速跑上二樓,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腳踹開艾莎的房門,“艾莎……”
他看到艾莎正坐在窗前,後者也嚇了一跳,手裡的相片掉落在地板上,“阿峰?怎麼了,有什麼……啊!”
沒等她說話,沈峰上前一隻手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在牆面上,“一切都是你的陰謀,是不是?霍企銘就是你聯絡的,是你拿韓乾威脅宋曉琳去流產是不是。”
他的聲音越吼越響,手勁也越來越大。
“咳咳,放手。”艾莎雙手抓着他的手,試圖掰開禁錮自己咽喉的魔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放開……”
“不承認是嗎!”沈峰再用力,掐着她的脖子往上擡,“你還想僞裝到什麼時候,把面具撕下來,你那些齷齪的手段真叫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