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纔算是大事?”
不管大事小事,薛靖錫都願意讓謝曉依做主。
想到能與她共渡餘生,心裡只有喜悅,其他的事,都可以不放心上。
“比如買房子買車,這些事你說了算。”
除了這是大事,其他的都只是小事,自然都是她說了算。
“嗯,好,其他的小事我就不管,你全權負責。”
估計以後能讓他說了算的機會很少很少,正好落個清閒。
將謝曉依送到樓下,薛靖錫也想跟上去坐坐,可是謝曉依給了他一個goodbye kiss就匆匆上樓了,留下失落的他,握着被親吻過的臉頰,望着她的背影發呆。
直到看不見她,才頹然的開車離去。
他既然說過不會強迫她,就會一直等,等到她真正接受他的那一天,再擁有她,也不遲。
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他也有等待的耐心,來日方長,不能急在一時,讓謝曉依反感。
快到家的時候,薛靖錫纔拿出手機看到了父親的來電,看電影的時候關了聲音,連震動也沒開。
他連忙回撥過去,掛了電話又驅車趕往父親位於別墅區的家。
在書房,他見到了莫錦伯。
“靖錫,我希望你能改名字跟我姓。”
莫錦伯坐在寬大的書桌後,放下手中的《弟子規》擡頭看着兒子。
早在兒子出生以前,就已經取了名字。
可是因爲種種原因,那個名字並沒有使用,現在已經冰釋前嫌,莫錦伯殷切的希望兒子能使用他親自取的名字。
“爸爸,我已經三十歲了,改名字恐怕不容易,不管我姓什麼叫什麼,我依然是你的兒子,這一點是不會變的,我覺得沒有改名字的必要。”
如果突然間改姓莫,薛靖錫自己也會不習慣,跟隨了他三十年的名字,也是對母親的紀念。
還清楚的記得,母親說起他的名字由來時,是那麼的慈祥。
“靖錫,你是上天給媽媽的驚喜,我愛你兒子。”
她的母親已經對愛情絕望,只有他,纔是她繼續活的意義。
也許他不是驚喜,是母親一生的負擔,苦難的根源。
不管怎麼樣,他喜歡自己的名字,也願意相信,母親當年說的話,他就是上天給她的驚喜,就算再多的苦難,有了他,也是甜蜜的回憶。
“靖錫,爸爸在你出生的時候就已經給你取了名字,如果你不願意用爸爸取的名字也沒關係,我仍然希望你能跟着我姓。”
既然是他莫家的子孫,就該回歸本該屬於他的姓氏,得到應得的東西。
就算不想要,公司的股份與房產,也都有他的一份。
“爸爸,對不起,我不想改名字,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姓不姓莫對於薛靖錫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不過是個稱呼而已,也許母親會在乎,可是他並不在乎。
他不想因爲這個姓氏而擔負什麼責任,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經爲自己的人生做了規劃,其中,並不包括莫家的一切。
認了父親,在他的計劃之外,其他計劃外的事,他不想再做。
“
靖錫,你回去再考慮一下。”
聽到父親在後面喊,薛靖錫搖了搖頭,真的不需要再考慮,不管得與失,他早已經做了決定。
下了樓,在客廳裡看到一個人,知道那個人很討厭看到自己,可是薛靖錫還是禮貌的微笑,喊了一聲:“大哥。”
在與薛靖錫擦肩而過時,莫澤豐淡淡的掃過他陽光明媚的臉,應了一聲:“嗯。”
“大哥剛從外地回來?”
看到客廳裡的行李箱,薛靖錫隨口問道。
“是,剛從上海回來。”
莫澤豐沒轉頭,背對着薛靖錫,上了樓。
“哦!”
薛靖錫還想再說什麼,樓梯上已經沒了莫澤豐的影子,雖然明知道這個所謂的大哥討厭他,可畢竟是他的大哥,血濃於水的親情,是任何人也否定不了的。
不管當年誰對誰錯,都已經是過去式,也該隨着母親的離去入土爲安。
人不能揹負枷鎖過一輩子,他想得通,而有的人,卻未必。
別人管不了,管好自己就行了。
薛靖錫搖搖頭,走出客廳,駕車離開。
莫澤豐站在窗戶邊,看着那個自己極度厭惡的男人開車離去,才捻滅手裡的煙,回頭問:“你找我來有事?”
“嗯,公司最近的經營狀況似乎不太好啊,上次那件事查清楚沒有?”
雖然莫錦伯已經從臺前退到了幕後,每天最關心的,依舊是他一手創辦的“FLY“。
雖然股價已經穩定沒有再下跌,可是有些事,卻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添加違禁化工原料的事雖然通過多方檢驗,已經澄清是誤傳,產生的巨大負面影響卻並沒有就此消除。
這次事件對公司的打擊非常的大,讓莫錦伯也倍感壓力,這些日子一直在爲此時擔憂。
“已經有一些眉目了。”
在最終解決以前,他不想多說什麼,那些想拖垮他的人,他也會給予最大的反擊,現在只是時候未到。
“那就好,我也相信你能帶領公司上下走出困境。”
莫錦伯相信兒子的能力,話鋒一轉,他又說:“今天找你過來還想和你談談靖錫的事,這個週末在國際嘉園爲他舉行結婚典禮,你有時間,就去參加,如果沒有時間……也不勉強。”
莫錦伯最大的心願便是兩個兒子和睦相處,就算死,也能瞑目了。
嘴角邊,只有冷冷的笑意,莫澤豐漠然的回答:“到時候再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時間。”
他同時也對婚禮舉行的可能性抱着懷疑的態度。
就算在上海的時候謝曉依刻意躲着他,接他的電話也是愛理不理,但是,他知道她一直愛着他,有這一點篤定,那就足夠了。
莫錦伯無奈的點點頭:“你看情況。”
太瞭解兒子的性格,勉強不了,只能隨他。
又在父親的書房坐了一會兒,心不在焉的說了些公司的情況,莫澤豐就急不可待的要離開。
心早就飛了出去,牽引着他去找心尖上的可人。
到了謝曉依的樓下,看到她窗戶的燈是開着的,想到她甜美的笑臉,莫澤豐高興的勾了勾嘴角,興沖沖的上了樓。
聽到敲門聲,還有那熟悉的聲音喊她的名字,謝曉依猶豫片刻,打開了門。
還沒看清楚門外人的臉,一個熊抱就鋪天蓋地而來,讓她險些窒息在他的懷中。
她使勁的推他:“快放手。”
“謝曉依,好想你。”將下巴放在她的頭頂,莫澤豐臉上的笑溫柔得足以融化堅冰。
“哦!”謝曉依淡淡的應了一聲,奮力的從他懷裡掙脫,退了三步遠,鼓起勇氣定定的看着他,深吸口氣,纔開口道:“我還是決定嫁給他,你以後不許再來找我。”
她不想再和他糾纏不休。
相信他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如果他真的愛她,就該尊重她的選擇。
莫澤豐怔怔的看着她,這就是她躲着他的原因?
他的努力就得來這麼一個結果?
突然間,好像不認識她一般。
那堅定的臉很陌生。
“你真的想好了?”他興高采烈的眼神突然間黯淡了下去,頗有些受傷的看着她。
“嗯,真的想好了。”謝曉依堅定的口氣毋庸置疑,華麗的愛情並不適合她,樸素務實才是生活的本質。
莫澤豐急紅了眼,猛地衝過去,抓着謝曉依的手,拔那枚戒指:“取下來,我不允許你嫁給他。”
謝曉依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就算他掰痛了她的手,也不會讓他把戒指取下來。
陳子欣的選擇,就是她的選擇。
也許,是大多數人的選擇。
“我不會取下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爲什麼不讓我自己做出選擇,就讓我嫁給他,過我想過的生活。”
“難道他就那麼好?”
不管她想過什麼生活,他都可以給她,他做得到,一定比那個男人做得更好。
莫澤豐一次次掰開謝曉依的手指,她又一次次捏緊。
痛苦的皺眉,她卻依然不鬆手。
他真的火大了,爲了那個可惡的男人,她一次次踐踏他的感情,難道他真的就比不上那個男人?
“是,他很好,比你好。”
說這話的時候,謝曉依的心如針扎般的痛,雖然不該,可是她確實在心裡將兩個男人做了無數次的比較,不管怎麼比,薛靖錫似乎更適合她。
比他好?
可恨的女人。
薛靖錫怎麼能和他莫澤豐比,他纔是最優秀的。
狠狠的瞪着她,莫澤豐威脅道:“如果他知道你以前的事,你猜他會怎麼樣?”
心中一震,她的過去,就是她心中永遠的痛。
如果薛靖錫知道,他會怎麼樣?
不敢想!
雖然他曾經說過,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他不會計較,可是,她還是隱隱的有着擔憂,也許他知道了真相,就不會這樣豁達。
在莫澤豐的面前,謝曉依不能有一絲的怯懦,她堅定的回答:“如果你想告訴他,你就去說,就算他因爲那些事而不要我,我也不會和你在一起。”
“哼!”他冷冷的笑着說:“難道你以爲我不會去說?”
就算他什麼也不說,她也會很快知道他和薛靖錫的關係,那個時候,肯定就不是這個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