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彥婉正準備回家,臥室的門開了,谷伊寧面無表情的出來,襯衫大敞開,依稀能看到他胸口的抓痕。
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衝她和譚雅丹點點頭,風風火火的從她們面前走過,開門離去。
申曦裹着薄毯隨後追了出來:“谷伊寧,你這個混蛋!”
然後倚着門框滑坐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曦曦……”童彥婉和譚雅丹一起撲過去把她拉起來。
申曦皓白的脖子上能清楚的看到青紫色的吻痕,谷伊寧那混蛋,可真是夠瘋狂。
兩人扶申曦坐到牀邊,譚雅丹去廚房水,拿着藥片走了進來,遞到申曦的面前:“緊急避孕藥,吃不吃?”
“不用……”
申曦抹去眼淚,苦笑着說:“我根本就不能生育。”
“怎麼會不能生育呢?”申曦進浴室去洗澡,童彥婉幫着譚雅丹換牀單,回想着申曦剛纔的話,她納悶的嘀咕了一句。
譚雅丹同樣是滿腹的疑問:“我也不知道,以前沒聽申曦說過。”
記得申曦剛結婚的那一年,她就嚷着要造計劃,可嚷了大半年,肚子也沒動靜,當時還是童彥婉陪她去的醫院,檢查結果顯示她的身體機能一切正常,可怎麼就不能生育呢,難道是還有什麼潛在的問題沒檢查出來?
譚雅丹說:“其實沒孩子也好,反正谷伊寧那混蛋就是個花花腸子靠不住,離了婚就和他徹底劃清界限,如果有孩子,還拖泥帶水的,斷不乾淨!”
“確實!”童彥婉贊同的點頭:“曦曦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材有身材,什麼樣的男人沒有,不必在谷伊寧這棵歪脖子樹上吊一輩子。”
譚雅丹的公寓離童彥婉的家只有幾分鐘的路。
等申曦洗完澡出來又陪她聊了一會兒,看她的情緒已經穩定,童彥婉才踩着午夜的鐘聲回家。
她到家打開門,只有玄關處留了一盞小燈,客廳黑洞洞。
停在房門口,童彥婉看到隔壁客房的門虛掩着,有潔白的光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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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季昀奕今天居然比她回家早,難得,難得!
“季昀奕,我回來了!”她破天荒的衝着客房的門喊了一聲,然後進自己的房間,快速的脫衣服洗澡。
說來也好笑,童彥婉和季昀奕結婚第二天,他就搬去了客房睡,理由是他一個人睡慣了,不想和她睡。
童彥婉也不想每天晚上和他睡,便樂得自在,一人獨霸了主臥。
季昀奕工作忙應酬多,一般很晚纔回家,而童彥婉習慣了晚上十一點以前上牀睡覺。
他回來,她已經在做夢了。
偶爾會被關門聲吵醒,但多數時候什麼也聽不到。
一月一次,季昀奕去童彥婉的房間,她不知道他哪天有心情,所以從來不等他。
結婚到現在快兩年了,童彥婉每次都是在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中和他履行夫妻義務。
季昀奕也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每月一次的需求確實太少了點兒,這讓童彥婉有種感覺,其實他並不想碰她,一月一次,只是爲了小小的滿足
一下她的需要。
不管是她滿足他的需要,還是他滿足她的需要,都一樣,反正都是生理需要。
童彥婉還沒到如狼似虎的年紀,那方面的需要還不算很旺,一個月一次,也勉強能滿足。
洗完澡懶得穿衣服,她就那麼躺在牀上吹空調,這一閒下來,很自然的想起了趙桓禹。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
“等一下。”童彥婉拉了薄被蓋在身上,然後才允許他進門。
季昀奕靜得沒有表情的臉出現在門後。
她抱着被子坐了起來,笑着問:“有事嗎?”
“你喝酒了?”季昀奕不答反問。
“喝了一點兒。”童彥婉奇怪的看着他:“你找我有事?”
他似笑非笑的勾勾嘴角:“我沒事就不能找你?”
無事不登三寶殿,絕對不是夫妻之間因有的相處方式。
童彥婉尷尬的笑笑:“你有沒有事都可以找我,只是,這麼晚了……我以爲你有事。”
因爲她知道,如果沒事要說,他肯定不會來她房間。
季昀奕淡然的目光若有似無的掠過童彥婉露在空氣中的頸項,她下意識的把被子拉高,連下巴也縮進了進去。
他雙手環抱胸前,斜靠在門框邊,短暫的靜默之後開口道:“我升職了,今天已經去銀行把每個月自動轉帳的額度修改到了三萬,明天我要去出差,下個月中旬回來。”
“哦,祝你一路順風。”她就知道他肯定有事要說,畢竟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兩年,對他的瞭解不多,但也不少。
“嗯!”季昀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童彥婉,點點頭,轉身出去,隨手把房間門帶上。
季昀奕隔三岔五的出差,少則一兩天,多則一兩個月,在家的時間少之又少,童彥婉也已經習慣聚少離多的日子。
每個月,生活費都會從季昀奕的卡上轉到童彥婉的戶頭。
除了繳水電氣電話物管等雜費再沒動過,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取自己的工資,經濟上完全不用依靠他。
雖然剛結婚的時候童彥婉就告訴季昀奕不用給她生活費,可他堅持要給,也許他認爲,掙錢養家是做丈夫的職責,他有權履行職責,她沒權反對他履行職責。
童彥婉暈乎乎的想睡覺,關了燈躺下,大腦卻異常的活躍。
翻來覆去想申曦和谷伊寧的事久久難以入眠。
就連曾經真心相愛的人也會走到互相傷害的地步,童彥婉愈發的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愛情,終究是傷人的東西!
靜謐的黑暗中,她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知道是季昀奕來履行夫妻義務,這已經成了出長差前的慣例。
他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工作,洗澡戴安全套,然後到主臥直奔主題。
也許是申曦的叫喊對童彥婉有着潛移默化的影響,季昀奕瘋狂衝刺的時候,她也大聲的喊了出來。
與往常隱忍的悶哼不同,是真真切切的放開嗓子,想怎麼喊就怎麼喊,一點兒也沒壓制。
童彥婉越喊得大聲,季昀奕就越兇猛,她甚
至感覺身體不再屬於自己,靈魂已經出竅,飄到了最高最遠的雲端,突的急速墜落。
她難以自持的抓緊季昀奕的手臂,感覺自己的靈魂也快被他撞散了,到最後,他低吼了一聲,然後趴在她身上喘粗氣。
半響,童彥婉才從前所未有的快意中回過神來,也不知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笑出了聲。
“笑什麼?”他的聲音疲憊慵懶,有幾分饜足的嘶啞。
童彥婉驀地臉一紅,小聲的問:“我是不是聲音太大了?”
“確實大,嗓子不錯,可以去唱高音。”季昀奕說着雙手一撐翻身下牀,然後腳步聲響起,關門之前說了一句:“睡吧,晚安!”
“晚安!”童彥婉打了個呵欠,疲憊的閉上眼睛。
季昀奕今天真是大展雄風,快把她給累死了!
忙完手邊的事,童彥婉給申曦發了條問候的短信。
申曦和譚雅丹拋下她去香港血拼了,雖然她也很想一起去,但請不了假,只能苦逼的繼續上班。
童彥婉手撐着下巴,盯着電腦屏幕發愣,若不是早上媽媽打電話來祝她生日快樂,她已經把自己的生日忘得一乾二淨。
總覺得自己還很青春無敵,可沒想到,眨眼的功夫,已經是二十五歲。
今年的生日,註定又是一個人度過。
一個人留在公司加完班,童彥婉走出辦公室就遇上趙桓禹和她的頂頭上司杜鳴祁並肩走來。
趙桓禹看到她就笑了:“冷小姐,你好,又見面了!”
“杜總,趙總,你們好!”他熱情的笑容讓童彥婉看着舒心,腳步一滯,原地站定,也同樣的笑臉相迎。
“小冷,剛加完班?”杜鳴祁衝她點點頭,用他一貫謙和卻又不失威儀的語調問話。
童彥婉笑着回答:“是啊。”
“還沒吃飯吧,我們一起去吃飯。”趙桓禹熱情的邀約。
童彥婉不假思索禮貌的拒絕:“趙總客氣了,你和杜總去吧!”
此時她目光平視,只敢看趙桓禹的下巴,被他那雙精明銳利的眼睛盯着,渾身的不自在,盡力讓表情自然,不讓他發現她急着逃跑的心思。
“一起去,我和桓禹不吃人,不去就是不給我面子。”這次開口的是杜鳴祁。
話說到這份兒上,童彥婉只能點頭應承。
乘電梯到車庫,趙桓禹紳士的爲童彥婉拉開後座車門,手還很體貼的擋在門沿上,以免她不小心碰到頭。
童彥婉衝他微微一笑:“謝謝趙總!”
“別這麼客氣!”
落日的餘暉在趙桓禹的臉上鍍下一層黃澄澄的金光,讓他俊朗的面容更加的出衆。
童彥婉看他一眼,便匆匆忙忙的收回目光,端坐在車內,藉着和副駕駛位上的杜鳴祁說話來轉移注意力。
趙桓禹專心開車,偶爾插上兩句話,但更多的時候,他嘴角含笑,聽他們聊工作上的一些事。
也不知是不是童彥婉多心了,總覺得趙桓禹看她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勁兒,太專注太深邃,好似蘊涵着不爲人知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