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被他繃緊等待被咬的肌肉剛剛鬆弛下來,突然就被一口尖牙猛然釘住。
要是剛纔被他提起內氣繃緊的肌肉受到這一口,那他當然不會疼,而現在,可以說他是毫無預備的受了冷溪這一口,那疼痛的感覺從手臂肌肉上直逼大腦而來。
陵寒悶哼一聲,即刻握緊了拳頭,眉間輕蹙。
待看到那女人因忍受着疼痛而微微顫抖的雙肩,他舒展了眉宇,嘴角不自覺間扯過一絲淺笑。
說實話,這女人美則美矣,那外表好像墜入人間的精靈一樣清靈美麗,很容易讓人將她與虛有其表的空殼美人掛鉤。
不瞭解她的人只看到了她怯弱膽小的性格,卻不知道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外表下,藏着一顆多麼堅韌倔強的心。
她乖巧聽話卻也聰明伶俐,溫和柔美卻也倔強剛毅得讓人咋舌。
要不然,她也逃不脫“地中海”的圍攻,他和她也不會碰見,再說,他當初就是看中了她身上這股精明倔強勁,才靈光一動,決定拉她進入他陵寒的世界,成爲他最有利的復仇工具!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想到這,陵寒眸底突然掠過一抹冷意。
“哎呀,寒啊,你皺着個眉頭幹嘛,疼的又不是你,人家小姑娘可是中了你的殺手鐗,那上面抹了什麼毒素,讓人疼得有多撕心裂肺你是最清楚不過了,人家小姑娘都沒什麼表情變化,你倒眉溝壑深的,莫不是你心疼這小姑娘所致?”
邵醫生臉上含着老頑童的笑意,一邊小心翼翼的幫冷溪處理着傷口,一邊頗有深意的調笑着陵寒。
陵寒邃眸輕轉,看了看咬着他手臂,嘴角溢出口水卻還不肯放鬆,一張小臉疼得擰成一團, 快要擰成麻花的冷溪,不禁蹙了蹙眉。
這還叫沒什麼表情變化?
不過也是,中了他的短刀毒素的人誰不是疼得滿地打滾,而她做到這般鎮定已經很不容易了,這要是換做別的那些嬌氣的女人,指不定哭天號地,折騰不休呢。
陵寒輕掃了一下眼睫,也不跟邵醫生廢話,“大概多長時間能痊癒?”
“哈哈……”邵醫生突然仰頭,笑得那叫一個意蘊重重,“寒少不必擔心,我辦事啊穩妥得很呢,我保證讓她7天之內就活蹦亂跳,皮膚光滑細嫩的,還你一個毫無瑕疵的小姑娘,也對得起你堆在我家的那些貨物了,哈哈……”邵醫生低着老花眼頑皮的看着陵寒道,那老年的笑聲帶着老年人特有的雀躍的顫音。
聽到邵醫生這麼說,冷溪轉悠了一下黑眼珠子,害羞感又躍上了心頭,一張小臉紅熱起來。
陵寒是在乎她嗎?怕她留下疤痕不好看嗎?
因爲他的在乎心裡有一股小小的雀躍,也因爲他在乎她是否有疤痕,心裡沉下一股小小的失落。
手臂吃疼的陵寒也沒心思接邵醫生的調侃,他輕瞥眼眸,睨了冷溪一眼,“咬上癮了,還不鬆口!”
冷溪一愣,底下眼睫一看,只見那小麥色彈性的手臂上溢着光光亮亮的口水,有些還在上面流光溢彩,好一個勝景……
頓時尷尬了,忙鬆口,“不好意思……”低下頭,羞愧不已。
這時邵醫生已經替她綁紮好了傷口,“打了點滴就可以回家了,不過要定期檢查,一天來一次,堅持7天,小姑娘你就全好了。”
“嗯嗯……”冷溪低着頭,點頭如搗蒜的應着。
在醫生專用洗水池那裡洗着臂膀的陵寒回過眸子,“邵醫生,這7天就交給你了,她的一律行程你全權負責。”他清淡着語氣,卻有一種無形的命令氣勢,讓人不敢苟笑。
邵醫生點了點頭,“行,交給我吧。”
令冷溪驚歎的是她打點滴的時候,陵寒在她身邊全程陪同,他坐在她身邊撩着修長的雙腿,閉目養神。
雖然整個過程中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冷溪的心裡就是有一股踏實的感覺。
只要他在她身邊,只要這樣看着他。
哪怕他不跟她說一句話,她的心裡依舊是暖暖的,充實而快樂。
看着他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冷溪這纔敢光明正大的,將視線全數落在他身上,光明正大的偷看他。
他的身形修長而精瘦,卻隱匿着無窮的力量感,差不多一米九的身高,有着黃金比例,長長的腿,尺寸剛剛好的上身,搭配得天衣無縫。
他留着淺短的碎髮,烏黑的髮絲跳躍了幾縷在額頭邊緣,將他的眉宇撲閃得熠熠生輝,狹長的眼此時眯成一條縫,那薄隱的雙眼皮上泛着一縷水澤的亮光,長長的睫毛休憩在上面,很是好看。
再往下,雕刻般輪廓分明的臉龐,立體高挺的鼻樑,薄脣透着淡淡的水紅色,很是性感。
冷溪的心突然一癢,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脣上,那裡有着淡淡的水光顏色,性感得勾人。
她突然鬼使神差的側過身,一雙烏黑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緊緊的盯着他,慢慢的將自己的臉湊過去,看着他還沒有清醒的跡象,她用自己的軟脣在他薄脣上輕輕的印上一口,停留幾秒,看着他沒什麼反應,心卻不自覺咚咚跳個不停,趕緊撤離了脣。
偷得一個吻,麻麻的,涼涼的,酥酥的,冷溪摸了摸自己的脣瓣,嘴角浮起甜蜜的笑意。
打完了針,邵醫生交代了一些注意的事項,冷溪就隨着陵寒上了車。
看着車子是開向冷家的方向,冷溪不禁有些擔憂了。
爸爸交代的事怎麼辦,是不是陵寒能救爸爸啊?
她憂心忡忡,“陵……陵寒……”糾結了半天,她終於還是開了口。
陵寒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目光。
“你……”努了努嘴,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你能不能幫幫我爸爸……”
“好!”陵寒答了一個字,語氣不輕不重,臉色無風無波,完全看不出有何神色。
啥?這麼快就答應了?
冷溪有些驚詫,隨後笑容又綻放開來,看向陵寒,眼裡的暖意和迷離更加深邃了。
其實,陵寒真的是個好人。
冷溪心裡暖得春暖花開,彷彿陵寒的周身都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
“是溪兒回來了啊,哈哈,寒少,謝謝謝謝,謝謝你百忙之中還送小女回來,快請坐快請坐,我這就去備茶。”冷龍滿臉趨炎附勢的笑容,熱情招呼着。
“不必了,冷溪是因爲我而受傷,送她回來理所當然,我把她在你這寄養7天,在此期間,我不希望她有任何意外,冷經理,你明白否?”陵寒撂下二郎腿,挑了挑眉,手指在玻璃質的茶几上輕敲了幾下。
冷溪在一旁驚訝得瞪大眼。
寄養?他他他,他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