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喬以青爲什麼要和蘇烈過不去?他和蘇烈非親非故,甚至連交集都很少。他有什麼立場和動機謀算蘇烈?蘇烈見金正南這邊再也問不出什麼來,轉身離開。在離開之前,蘇烈最後問了金正南一句:“他給了你多少錢?”
“三……三千萬。”
金正南見蘇烈臉上閃過一絲嘲弄,又補充:“美金。”
蘇烈勾脣冷笑,轉身就走,冰冷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在偌大的候機樓裡迴盪:“處理掉。”
三個字,決定了金正南的下場。金正南大駭,他重新被架起,看着那一步一步收緊的包圍圈,揭斯底裡地大叫:“蘇烈!你出爾反爾!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還不放過我!”
一架私人飛機緩緩地駛向這邊,金正南不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一個一個都駭然地瞪大眼睛。陳智睿領着幾個黑衣人,押着他的兩個手下在他面前走過。
那兩個手下剛被狠狠修理了一頓,鼻青臉腫,就連身上的衣服都碎成一條一條,完全看不出原樣來。陳智睿經過幾乎崩潰的金正南面前,停下來,看了他一眼:“把你塞在行李艙裡送你回東南亞,你就知足吧。”
“什麼?!”
飛機的行李艙沒有任何保溫和保持壓力設備,相當於讓他直接飛上幾萬米高空,還不等飛上去,就會爆肺而死!金正南沒想到蘇烈不光不打算放過自己,而且還設計了這麼慘烈的死法。他不由得跪下向陳智睿,連連磕頭:“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打蘇老大女人的主意了!就讓我將功補過,帶你們去找那傢伙!你不能這樣對我……求求你們……”
“已經遲了。你忌諱那個人,難道你不知道,那個人最忌諱蘇烈?”
如果“他”不忌諱蘇烈的話,就不會只敢躲在幕後使這種卑鄙手段了!
陳智睿平時好好先生一個,該硬心腸的時候,一點都不心軟,他冷冰冰的目光在眼鏡後面看着金正南:“反正你對他來說也沒有利用價值了。一隻死掉的棋子,纔是好棋子。”
手下們把金正南拖了出去,還帶着他那些鬼哭狼嚎的小弟們。
……
寒冷的深秋夜晚,山上的草木都結了霜。霧氣沾上草木,凝結成冰冷的水珠,一滴一滴滴落在腦袋低垂的柔弱身影上。她垂放在身子兩側的小手緊握成拳,臉蛋卻呈現不正常的暈紅。
“喂,喂。你沒事吧?”
早起登山的驢友面面相覷,“是不是迷路的驢友?”
“看裝束不像。”
天還沒亮,就見到一個瘦弱的女孩子穿着詭異的衣服在樹林裡昏迷。也虧這一夥人膽子夠大,有人大膽摸一摸慕顏額頭,馬上縮回手:“好燙!”
“這身打扮好奇怪,怎麼有些像阿拉伯人?”
“該不會是什麼恐怖分子吧?”
“算了,人命關天。來,我們把她帶下山!”
驢友們背起慕顏,搖搖晃晃地直奔山下的應急醫療站。還沒走到半山腰,一輛車子飛馳而過,很快地,又橫在他們面前。
“喂!你會不會開車啊!”驢友甲不滿地怒罵起來,“沒有見這兒還揹着個人啊!”
車門打開,一個丰神秀美的男人在車上走下來。早就在媒體上天天見到過的這個人,知道他年年被評爲最想睡的鑽石王老五,可是一旦見到真人,驢友們都還是感到眼前一亮。
喬家三少爺,果然跟傳說中一樣,不,比傳說中還要俊美。
“把她交給我。”清脆溫雅的聲線在晨霧中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驢友們面面相覷,最後身不由己地,就乖乖把揹着的女人交了出去。
“謝了。”
喬以庭橫抱着慕顏,禮貌地對驢友們頷首,重新上了車。
шшш★ ttκan★ ¢ 〇 車子絕塵而去。
……
蘇烈一離開飛機場,就直奔白城西郊。喬家莊園就在白城西郊山脈附近,西郊山勢蜿蜒起伏,直向西邊橫跨過幾個城市,態勢如龍。喬家祖先當年很會選位置,喬家莊園,正正坐落在龍頭的位置。
如果金正南把慕顏丟在近處還好。
如果丟進了西郊山林裡面……裡頭雖然沒有什麼華南虎之類的,可是,遇到些毒蛇山貓什麼的,也夠受的。何況慕顏還在生理期……在密林裡,血腥味可是非常招惹動物的!
陳智睿原以爲蘇烈會先詳細部署一番在組織人上山搜索。沒想到他直接就驅車往這邊來,只對他下了命令:“吩咐全集團出動,搜索太太。”
陳智睿馬上給白子安發了信息。然後想了一想,又發出更加多的信息……
很快,幾百只訓練有素的警犬被送到西郊山腳下。整個西郊景區被封鎖起來,開始地毯式搜索。蘇烈原本想親自上山,在他看來,這些手下的身手都是廢物,還是自己親自下場來得乾淨利索。不過陳智睿勸服了他:“等警犬有了結果,你再趕過去不遲。否則的話老大在山裡,我們怎麼聯繫上你。”
眼看着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蘇烈,陳智睿暗暗嘆氣。
太太,你快點回來吧。還必須得全胳膊全腿的回來,再這樣下去,總裁不瘋,我們也要瘋了。
沒一會兒,警犬有反應了,幾條狗都衝着同一棵大青松汪汪叫起來。
“有反應!”幾條警犬的反應都很一致,搜查人員馬上彙報給陳智睿。陳智睿報告給蘇烈,他們來到這松樹下面,卻只看到了一條黑色的頭巾。
一條阿拉伯女人常見純黑色披巾,和視頻上慕顏被抓時的一模一樣。蘇烈墨眸猛然緊縮,心跳漏跳了一拍。
“這是太太的頭巾!”陳智睿失聲到,他把頭巾送上給蘇烈,蘇烈馬上緊緊抓在手裡。
“人呢?”
男人的聲音冷冰冰地,沒有任何溫度。
陳智睿遲疑一下,低聲說:“還沒找到。”
他們都不知道的是慕顏已經被驢友們救走了,蘇烈就算把這座山翻過來都不會找得到她。
原本已經見到一絲希望的曙光,如今再度消失。
蘇烈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拿出手機,直接打電話給林汝。
林汝接電話的時候,正拉着林曉雪在校園裡跑操,因而有些喘氣:“早啊!”
呼哧呼哧的喘氣聲,很容易引人誤會。如果蘇烈問出點兒兒童不宜的問題,就更中林汝下懷了。可惜那邊的聲音冷得鐵板一塊:“我不管你在做什麼,到一邊去說話。”
林汝只得停下來,走到旁邊去。
“怎麼啦。好久不聯繫。”他有些無奈,蘇老大無趣又不能得罪,不好玩兒。
“小雪和你在一起嗎?”
林汝一怔,視線不自覺向前望去,林曉雪已經停下來了,一邊彎腰喘着粗氣,一邊惡狠狠瞪着自己。唔,小丫頭一大早起牀氣很嚴重,教授大人覺得很好玩。
他嘴角勾起微笑,心情愉快地說:“嗯呀!”
“嘖!一直和你一起嗎?”蘇烈很不耐煩,很顯然,他在爲什麼事情正在着急上火中。
林汝臉色微沉,林曉雪遠遠見到那張白玉生輝的俊美面孔忽然有異,不由得微微錯愕,朝林汝投來奇異眼光。林汝趕緊扯出一個完美極致的笑容,然後側身背對着林曉雪:“她現在就住在我家,我們同進同出,每天朝夕相處。她沒有去找過任何人,也沒有接到任何可疑電話。”
林汝話音未落,蘇烈已經掛了他的手機。
林汝:“……”
這蘇老大……不正常啊?
“教授,還跑不跑了?不跑我去吃早飯啦!”遠遠傳來林曉雪的聲音,林汝這才驚醒,蘇烈找到自己多半跟慕顏有關。小雪那丫頭是個沉不住氣的,自己可得隱瞞好嘍,趕緊施展演技,笑眉笑眼地湊上前,“繼續吧,還有一圈。”
見他笑得莫名其妙,最重要的是林汝頂着這樣一張臉,在校道上笑,無比引人注目。林曉雪一股氣憋在心頭:“教授,我說你一把年紀報什麼馬拉松,邊跑步邊笑,也不知道是不是一步小心跑出個老人癡呆!”
因爲運動,她的小臉透出暈紅,健康而又有活力,圓圓的大眼睛,澄澈見底,喜怒都寫在臉上……吵了幾句之後,林汝更加堅定了把剛纔通話內容隱瞞到底的決心。
他慢慢來到林曉雪身邊,惟願此刻永恆:“走吧……”
……
蘇烈好不容易纔得到的關於慕顏下落的線索,又斷了。這一次,他徹底失去了慕顏的消息。
他驅車回到明山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
開門的人是糖糖媽媽,他們外出期間,被拜託來這裡看家,也讓糖糖和慕小童可以做個伴。當她見到一臉陰森的蘇烈時,還嚇一大跳。
“蘇先生,你怎麼現在纔回來?!”越過蘇烈,唐媽媽伸長脖子看向他身後,“太太呢?”
這麼晚纔回來也就算了,怎麼只有蘇烈自己一個人?唐媽媽站在門邊,眼看着蘇烈挾着一身黑沉沉的冷風走進來,整個人都被陰雲籠罩着,有些手足無措。
陳智睿也來到門口:“唐媽媽,你在啊。”
唐媽媽猶如捉住救命稻草,上去拉着陳智睿:“陳特助,發生什麼事了?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