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是我殺了傅琛,那又怎樣?”
男人的聲音不再畏懼,也不再痛苦,而是充滿決絕。
傅婉婉臉色忽地一沉!
怎麼回事?!
原本單膝跪在地上的男人,緩緩站起來。傅婉婉的視線隨着他的動作向上移,最後仰頭定格在那張深沉如水的臉龐上。
她看到一雙鷹利的眼眸,冷冰冰的沒有半分溫度,更沒有半分感情……就好像一個木然的機器人。
“戰爭本來就是殘酷的,犧牲了傅琛一個人救了幾百個老百姓,還要怎樣?”
這語氣聽着就是另一個人……不,傅婉婉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是另一個人,而是這個是她原本認識的蘇烈——那個在a國橫行無忌,桀驁不羈的蘇烈。
“烈哥。”她顫抖着,試探着叫了一聲。
“嗨,婉婉!”兵王對她微笑。
他的笑容沒有任何溫度,然而……卻很熟悉。
傅婉婉走上前一步,蘇烈把她攬入懷裡,男人的雙臂充滿力量,鐵箍一樣攬着她柔若無骨的軀體,傅婉婉軟蛇一樣的手反扣着蘇烈寬闊的肩膀,滿足地閉上眼睛。
男人擰眉,冷眸橫掃。
女人的軀體很柔軟,帶着溫馨的味道,他不可能拒絕。蘇烈低聲輕笑:“這麼主動嗎?”
“烈哥,你終於回來了。”傅婉婉輕聲說,“我……我很高興。”
她的猜測對了,他果然會變成另一個人格——不,嚴格來說,這一個也是蘇烈。只不過,是改變性格之前的蘇烈。
把所有和平年代記憶全部摒棄,既不認識現在的人,甚至也不記得自己已經是帝國總裁身份的那個兵王蘇烈!
蘇烈抱着她,用力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傅婉婉眉眼如水,緊閉着雙脣,等待即將降臨的狂風驟雨……
精緻的瓜子小臉上,桃腮泛紅,檀口粉嫩,瀲灩的杏眼彷如含了一泓清水,交織着清純和性(和諧)感。男人眼裡閃過一抹驚豔:“婉婉,你長大了。”
她這麼主動抱着自己,他可是正常男人……正常男人,自然會有正常反應。
邪氣一笑,挑眉:“你這樣抱着我,烈哥會把持不住的。”
“烈哥,你記不記得你救了我?”
傅婉婉把身子又貼近了一些,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夠感受到蘇烈那熾熱的血液在流動。蘇烈把她推開一些,說:“當然記得。你成了特工了。”
傅婉婉臉色陰晴不定,又試探了一句:“那你還記得……她嗎?”
她把桌面上一個相框拿起,隨手遞給蘇烈,那上面是慕顏的照片。
蘇烈凝眸半晌,擰眉:“婉婉,你開什麼玩笑!”
“我?開玩笑?”傅婉婉拿不住蘇烈什麼意思,有些緊張地盯着他,如果變成兵王也還記得慕顏,她就得去找專業的催眠了。
“這個女孩子不就是你嗎?”
他特意加重了“你”這個語氣,好看的眼眸從頭到腳打量着傅婉婉。傅琛的妹妹長大了,真是絕色,更加有一種奇異的親切感,讓蘇烈忍不住想要親近。
這種親切感在看到照片的時候更加強烈,上面的那個女孩兒有着跟傅婉婉差不多的瓜子臉,檀口欲動,杏眼流光,簡直要從照片裡走下來一樣,讓蘇烈一看,就入了迷。
傅婉婉笑了:“是我……沒錯……”
她反手把照片扣在書桌上,繼續主動纏上蘇烈:“烈哥,我很想你……”
蘇烈的眼睛跟着傅婉婉的手動作看過去,戀戀不捨地想要看照片上的人。反而對她那媚得要滴出水一樣的聲音徹底沒了興致,他不動聲色推開傅婉婉:“別鬧!”
傅婉婉被他推開,如夢方醒,訝異無比:“烈哥……”
他都已經恢復到以前的狀態了,怎麼還不要她?!
蘇烈沒有理睬她,邁着長腿消失在書房外面了。
……
“慕醫生,你終於回來上班了!”
“我還以爲你要辭職了!”
明真醫院心臟科的醫生護士們都圍繞在暌別一月多的慕顏身邊,她先是去度假,然後莫名其妙失了蹤。大家都擔心的不得了,醫院裡說什麼的都有。
幸虧地中海一力護着慕顏,然後大概有些部門又來跟他做了交代,於是誰也沒有追究慕顏的去向,一直等着她回來上班。
孫醫生唏噓不已:“要是慕醫生早些回來,前天那個心臟破裂三度的病人就不會手術失敗死亡了。”
“孫醫生,開心的日子你說啥呢!”有人敲孫醫生的腦袋,“大好日子,你說啥糟心話呢!”
慕顏忍俊不禁:“好了,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吧。有空的都賞個臉噢。”
大家知道她不差錢,也不客氣,歡呼起來。於是一整天,大夥兒都磨刀霍霍,商量着去哪個豪華飯店狠狠宰慕顏一頓。
等到下班的時候,不知是誰喊了聲:“哇哦!豪車!慕醫生,是來接你的吧!”
雖然慕顏一個多月沒有上班,大夥兒還是對之前每天來接送她上下班的賓利慕尚記憶猶新。所以一見到豪車,第一反應就是想到慕顏了。
嘖嘖——
慕醫生真不得了啊,她一走了豪車就消失,她這一回來,豪車又出現了!
“不對呀,這不是之前的賓利慕尚,這是阿斯頓馬丁噢!”
“是嗎?”
心臟科的窗戶裡,挨挨擠擠擠滿了八卦的人頭。在一道道視線交織成的網中,車上走下一個長身玉立,氣質溫潤如玉的男人。
他穿着淺駝色風衣,帶着金絲眼鏡,那溫雅的面容好像一塊美玉,雙眸柔潤如水,深不見底,感覺到有人看自己,男人漫不經心地向這邊輕輕一掃,頓時引起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好帥……”
“哇,那不是喬氏的少爺嗎?難道他也是來找慕醫生的呃?”
“聽說是青梅竹馬。”
“可是,喬三少不是已經結婚了……”
幾道探究的八卦眼光,頓時不約而同投向慕顏。慕顏尷尬得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支支吾吾地找藉口:“應該只是路過的吧……”
結果不到一分鐘之後,電梯門打開,喬以庭走了進來,他見到慕顏,那雙溫柔寵溺的眼眸充滿光輝,伸出雙臂迎上去:“顏顏,我來接你下班了。”
——這臉打得,piapia的。
慕顏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紅暈染透了白玉雙頰。
等喬以庭走近,大家又是齊刷刷倒抽一口冷氣。
都說蘇烈帥得無人能及,喬以庭的顏值卻也很高,他的帥氣和蘇烈是完全不同的另一掛,文質彬彬,整個人彷彿一塊美玉一樣。而且,他那親暱的稱呼,讓人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充滿想法。
慕顏擰眉,有些不情願。畢竟喬以庭有婦之夫的身份那兒擺着呢,她禮貌地說:“喬哥哥,我今晚要和同事吃飯,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她原以爲喬以庭這麼一聽就識趣,然而並沒有。
喬以庭揚眉,順水推舟就說:“既然這樣,那麼我能夠和你的同事們一起吃飯嗎?以前都沒有認識過,現在正好好好認識一下。”
“這……”慕顏眉頭擰得更緊,這樣的話,會更加讓人誤會的吧?
“我知道你在顧忌什麼,顏顏,你看。”
喬以庭好像捏着什麼寶貝一樣,一直把手放在口袋裡。現在纔拿出來展示給慕顏看,一個綠色的小本本——
離、婚、證?!
慕顏的雙眸,驀然睜大,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喬以庭怕她不相信一樣,翻開了離婚證一頁,上面赫然是他和慕穎的名字。他還真的馬上就去離婚了。
“慕穎怎麼答應的?”
喬以庭輕鬆地說:“你妹妹的爲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給錢就行了。”
不,不會是給錢那麼簡單。當初慕穎費盡心機爬上喬以庭的牀,成爲喬家三少奶,她怎麼甘心放棄已經到手的金錢和地位?
喬以庭笑眯眯地,賣了個關子:“所有媒體都還不知道這件事。你帶我去吃飯,我就告訴你。”
他們兩個一直在咬耳朵說悄悄話,旁邊的人看在眼內,又是另一番計較。大夥兒嘀咕一會兒,派了孫醫生做代表,笑嘻嘻地湊上前去:“慕醫生,看您不方便,要不……吃飯改期吧?”
“不用啊。”慕顏連忙說,“不用改期。喬哥哥是和我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他來找我說點事情罷了。我這就動身,你們誰有順風車,載我一路。”
喬以庭當場臉色就不好看了,慕顏低聲說:“喬哥哥,我已經約了他們在先了。要不改天我們再談吧?”
她爲難地看着喬以庭,喬以庭心裡一陣失落,表面上還是保持了風度,微笑點頭:“好。”
他默默告訴自己,不能急……
離婚證書握在手裡,還是滾燙的……幾乎用了整個喬氏的流動資金換取來的自由……
慕顏歉意地看了喬以庭一眼,同事們在呼喚她,她就跟着大夥兒一塊離開了。
喬以庭獨自在醫院裡坐了一會兒,看着忙碌的醫務人員推着一輛一輛擔架車進進出出,消毒水的味道濃厚而刺激,這個屬於慕顏的白色世界他如今才終於有資格昂首挺胸大步走進來。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來自。